雖然之前聽說過姚雪是東北人,奈何她這個混血長相配上一口地道的東北話實在是反差有些大。
林一凡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倒也生不出氣來,男人有時候就是這么沒有原則。
“怎么跟林總說話呢,沒大沒小的。”王胖子批評起姚雪來。
“什么沒大沒小,我本來比林總大,叫小老弟沒毛病。”姚雪不以為然,還順帶朝林一凡拋了個媚眼。
“得了吧,你個零零后還比林總大,都知道這個圈子有虛報年齡的,可沒見過像你這樣往大了報的呀。”王胖子還是知道姚雪底細的。
“人家就是比林總要大一圈嘛,你說是吧林總?”姚雪說話的時候頗有風塵韻味。
“開車!開車!就知道開車!”王胖子有些看不下去了。
林一凡這才反應過來。
“哦,對了,你摔著了嗎?”他隨即咳嗽了兩聲以緩解尷尬的氣氛。
姚雪故意皺起眉頭來,揉著腰說:“你這么一說我好像還真閃著腰了。”
一旁的王胖子撇了撇嘴輕聲對林一凡道:“瞧見了吧,這位見誰都自來熟,天生的有觀眾緣。”
“姚小姐,您有什么才藝嗎?”林一凡覺得還是先先看看專業業務能力如何。
“才藝啊?唉,以前我直播跳舞老是被封號,后來才改的喝酒聊天。你等著,我去找道具來。”姚雪一聽表演才藝,二話不說放下包包就四下找尋起來,全然沒了閃了腰的架勢。
“唉,我說你到底找什么呢?”王胖子問。
“鋼管。”
“鋼……?”王胖子和林一凡好懸沒一口氣接上來。
“大姐,我叫你聲大姐,咱們這是要上省衛視綜藝的,你能不能來點正常點的才藝。”王胖子一臉哭腔,此時他已經有點后悔了。
“鋼管舞怎么了?那是你們看的人心里有鬼,現在還有國際鋼管舞比賽呢,怎么什么東西到了你們眼里都變得不正經了呢?”姚雪見找不到鋼管,就拉了把椅子過來。
“這個也行,胖子,給我放支歌。”姚雪故意散開了扎著的頭發,她這么一甩秀發無意中打中了林一凡的臉頰。
王胖子受不了了,他跟林一凡說:“你看著辦吧,我先撤了,她這舞我早看夠了。”
林一凡微微一笑,囑咐道:“別忘了把夏羽洛安頓好。”
“夏羽洛?是不是那個支持同性戀被封殺的女電焊工?”姚雪一聽立馬問。
“喲,你也知道她啊?”
“我怎么會不知道?前段時間這事在網上上過熱搜。趕緊的,你給我放支曲。”姚雪擺好了架勢,看樣子是要跳羞羞的舞了。
林一凡給她放起音樂來,姚雪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他,不斷放電。
就單單一把椅子,愣是讓姚雪玩出了花來,這羞羞舞看樣子沒個三年五載是練不到這個地步的。
林一凡作為之前國內首屈一指的花花公子也可以說是什么世面都見過了。
但就姚雪這樣色的,他還是頭回碰著。
一支舞跳完,姚雪倒是面不改色氣不喘,體力看樣子相當好。反倒是林一凡看完后血壓有些高,氣有些粗。
“喲,小老弟,就這就架不住啦?我還有個絕活你想不想看?”姚雪踢開椅子手搭載林一凡肩上說道。
林一凡腦子還是清醒的,不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不能對不起鐘馨瑤。
“絕活就算了,我下次有機會再看。”林一凡算是徹底慫了。
“那您看我這是通過呀還是……”姚雪把臉湊上前去問,差點就貼上了。
面對姚雪嘴里呼出的香氣,鼻子靈敏的林一凡甚至還聞出了她隔夜喝的是哪個牌子的威士忌。
“哦,內什么,我和胖子再商量商量,看看給你找個什么定位。”林一凡趕緊結結巴巴的搪塞過去。
姚雪呵呵一笑道:“那就拜托啦林老板,不然我就快要喝西北風嘍。”
說罷,她提起手提包準備離開,不過臨走前她故意把扎頭發的繩留在了辦公桌上。
林一凡待其離開后,使勁揉了揉臉平復下心情。
“還好把持住了,這小娘們可真他媽的厲害。”也不知道是回味無窮還是在干嘛,林一凡坐了十來分鐘抽了幾根煙后才起身準備離開。
正當他要出門時,一個扭頭突然發現了桌上姚雪留下的頭繩,隨即便猶豫了一下。
……
王胖子帶著夏羽洛去公司租的宿舍入住。
先前林一凡擬定要招十到二十個練習生,所以住宿什么的都已前安排妥當。
王胖子簡單交代了幾句,大概就是說是明天正式簽合同,今天好好休息之類的就走了。
由于宿舍是半封閉式管理,除了有通行證外,外人是進不來的,而且練習生出門也要申請獲取許可后才行。
夏羽洛四下看了看,這里居住的環境很不錯。小套間類似單身公寓的布局,挺適合一個人住的。
按王胖子說的,培訓期間個人社交帳號被限制使用。而且就連手機也被收走了,不過王胖子給她配了部新手機,這號碼王胖子手里有一張副卡,就是說他變相監聽了所有學員。
夏羽洛雖然很不適應這種被操控的感覺,但眼下她沒的選。
之前她在給王胖子遞交材料的時候隱瞞了自己的家庭狀況。
王胖子只知道她父母雙亡,成年后就一個人出來打工生存。
其實夏羽洛還有個尿毒癥的弟弟,要不她也不會一直缺錢。
弟弟的透析治療費用曾經壓垮了她的父親,老實的父親在借了幾筆民間貸款后因為被逼債跳下水庫死了。
她絕望的母親想把弟弟帶回老家后一起給爸爸殉葬。
結果喝農藥的時候他倆被村里人發現攔了下來。
弟弟倒是沒啥事,母親喝了小半瓶百草枯,雖然洗了胃,當時也看不出有什么危險,但醫生說最多也就再活一個月。
那時候夏羽洛還在讀大專,接到消息后便連夜趕回老家,可到了也沒見到母親最后一面。她在出院回家當天就吊死在了家中的橫梁上。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夏羽洛不知如何是好,她只能放棄學業帶著弟弟過起了艱難的打工求醫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