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她還是親眼見到蘇妧消失的。
這會兒人出現在她眼前,有眉毛有眼睛,馮春蘭仍然心有余悸,不敢靠近。
這人下手太狠了。
秦巧兒則立在村長身后,腦袋上包扎著紗布,低眉順眼。
她就不信,今天來了這么多人,蘇妧還敢發神經動手。
“姐……”蘇汐低著頭走過來,咬著唇,“是她們找到了家里,逼我帶她們過來找你算賬的。”
蘇妧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
“村長,你們怎么來了?”周亭鴻見到村里有話語權的幾個長者都來了,也猜出是誰請來的。
不悅地看了眼陳蕓慧,他昨天跟她們叮囑過,此事沒查清楚前,別聲張。
縱然真是蘇妧做的,那也得等到證據確鑿,她親口承認再說。
這下鬧得人盡皆知,連他也沒法收場了。
“周大哥。”馮春蘭委屈地看著他,欲哭不哭,楚楚動人,“對不起,我沒攔住蕓慧。”
周亭鴻見不得她哭,我見猶憐的西施落淚樣,心一軟,哪還抵得住。
他趕緊走過去,攬了攬她的肩,嘆氣,“春蘭,我沒怪你。正好,此事公開處理,也算公平公正。你做得很好。”
“蘇丫頭,她們都跟我說了昨天的事,你說,你到底有沒有傷人?”陳大淮逼問。
他是村委會的一員,也是陳蕓慧的親叔叔,一把黑白相間的胡子,頭裹布巾,皮膚黝黑。嚴詞厲色間,沒有絲毫平易近人之感。
“是啊,妧妧,你就實話實說,要是她們誣賴你,我們也站你這邊。”村長陳佑平面目慈善許多,“不過,你要是做錯了事,我們也是會嚴懲的。”
他們下陽村本來就落魄,要是沒點規矩,沒人指揮,指不定要散成什么樣。
“叔,干嘛跟她廢話啊,周大哥這里還有她的鞋印兒呢,你敢不敢脫鞋證明給我們看?”有人撐腰,陳蕓慧又恢復神氣,瞪著蘇妧。
“行啊。”蘇妧笑,朝她勾了勾小拇指,“你過來。”
“你……要干什么?”陳蕓慧警惕起來,她鼻子到現在還疼著呢,“我不過去。”
“你不過來,怎么看得清我腳上的印子跟紙上的對不對得上。”
陳蕓慧猶豫,往馮春蘭那邊瞅了眼,這才點頭,“那你可別耍花招。”
她走過去,“快脫。”
“那你就看仔細了。”蘇妧勾唇,笑意盈盈。一揚腳,鞋底猛地放大,恰好蹬在陳蕓慧臉上。
咚!
陳蕓慧鼻子一疼,驚得往后退,癱坐在地上,“你……”
可惡,又踹她鼻子,太疼了。
“不好意思啊,用力過猛。”她怎么可能會脫鞋,平白給人看笑話,“看清楚了嗎?”
陳蕓慧正要發怒,目光又往她鞋上落,像抓住了什么把柄,眼底閃過一抹得意之色,“哼,看你怎么撒謊。”
蘇妧但笑不語。
“村長,你看,就是蘇妧,這就是她腳上的印子,一模一樣。”
陳蕓慧連忙給人指蘇妧的鞋,“昨天她就是在這兒用醬油瓶打傷了春蘭姐,打暈了巧兒。你們快點把她抓起來,別讓她再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