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山頂待了七天,兩條狼與他們形影不離。
大灰正值壯年,體格棒,腿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一大早,就叼著一只大肥兔回來。
小灰望著烤的滴油的大肥兔嗷嗷叫。
雖然沒有鹽巴佐料,兩個人和兩條狼卻吃的格外香。
第八天,大灰和小灰留下看家。兩人順著盤山小道來到山下的瓷云鎮。
瓷云鎮是個大鎮,盛產瓷器,因靠近云河而得名瓷云。
小到家常用的碟子碗,大到做工精良的瓷瓶罐子,應有盡有。
鎮上買賣一家挨著一家,絕大多數都是經營瓷器的。
茶樓酒肆,客棧每天接待數以萬記的各地客商,是個繁華所在。
臨街的瓷器店迎接各路客商,窯廠則分布在鎮子外圍的鄉村。
“乾楓,你看,家家都貼著招伙計和工人的告示。”兩人家里都有幾畝薄田,家境殷實,上過幾年私塾,識文斷字,讀過圣賢書。
可是一路問下來,結果卻讓兩人絕望。
“誰要找事做呀?”掌柜問道。
“我們兩。”
“多大了?何方人士?”
“十二,附近村子的。”
“回家去吧。識字嗎?這上面寫著呢,只要十六到三十五歲的。”掌柜說完漫不經心的忙自己的事去了。
兩人吃了憋,心情低落。兩個老士卒湊給他們的幾兩散碎銀子一分都不敢花。
回到山頂,大灰和小灰正眼巴巴等他們回來。
大灰見他們空手而歸,沖進密林中,半個時辰后,叼著一只野*雞跑進山洞。
“王君,以后我們少吃點野味。大灰抓來的野味,我們拿去鎮上賣。換些糧食油鹽回來。”
“好!乾楓,天氣越來越冷,我們得買兩床棉被了。另外,給山洞安個門。還要買口鐵鍋。”
半個月后,山頂迎來了第一場雪。松枝上掛著一尺長的冰溜子,厚厚的雪把群山包裹,遠遠看去,好似一個個雪白的包子。
兩人躲在山洞里,聊著家鄉的往事。村口的荷塘,村后的竹林青山,處處都是童年的樂園。
兩人的父母把最后一口吃的留給了他們,把自己的性命留在了逃荒的路上。
經歷了生死離別困苦磨難,兩人眼中透著與年齡不相符的老成和滄桑。
“乾楓,前兩天我看到山腳堆著好多小瓷盆,有些破損了,有些有點變形。像是沒人要的。”
“那些是窯廠扔那兒的。變形了,賣不掉。”乾楓這段日子沒少去瓷云鎮轉悠,知道不少事情。“你想拿去賣嗎?沒人要的。”
王君手指在乾楓腦袋上輕輕的彈了一下。“這么笨,我們挑些賣相好點的,種上竹子,松樹,能賣個大價錢。”
乾楓聽完眼睛冒光,“好主意。我記得村里張秀才家就擺著這東西。張秀才每天擺弄它,比對他爹都好。”
這時,大灰突然叫了起來。洞外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媽呀!”有人慘叫。
“有人!”乾楓抓起短刀推門來到洞外。大灰正呲牙咧嘴沖著倒在地上的人低吼。
地上那人穿著大棉襖,頭戴狗屁帽子,五十來歲,留著花白的胡子。
“大灰!”乾楓叫了一嗓子。
大灰退到他身旁,仍然不停的吼叫,張著嘴,露出寒光閃閃的利齒。小灰則躲在大灰身后,學著大灰的樣子虛張聲勢。
“你是誰?來干什么?”乾楓抽出短刀。
“你們......我來看看你們。天氣這么冷,住的下去不?”地上那人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少年如何與狼共處的。
“不用你管,趕緊走。不許再來,下次我讓大灰吃了你。”
大灰好像聽懂了他的話,竄了出去,來到那人跟前,作勢要咬。
那人嚇得面色慘白,連滾帶爬下山去了。
王君走出山洞,捂著肚子笑。“乾楓,你做惡人比做好人更合適。”
輪回海三生石畔,墟莞爾一笑。“失去了神龍血脈,卻未丟了做人的血性與霸氣,很好。”
鴻蒙長河,一個小黑點極速飛來。“墟,好久未見了。”
來人人首蛇身,懸浮在鴻蒙長河之上。
“女媧娘娘!”墟隔空一拜。女媧創造了人族,在三界圣人中是一位獨特的存在。墟對她不敢有絲毫不敬。
墟放開輪回海的禁制,邀請女媧娘娘進一步說話。
“恭喜女媧娘娘沖破天道,成就大道圣人。”
天道圣人如三清,西方二教教主,受混沌法則限制,只能在混沌之中修行。鴻鈞,羅睺,墟,年獸則是大道圣人,擺脫了混沌法則束縛,能跨越混沌。女媧由天道圣人突破到大道圣人,從此得真正的大自由大解脫。
至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牧羊人和神秘莫測的騎牛人,他們的修為境界沒有人能明白。
“墟,我為他們而來。”女媧瞥了一眼三生石,遁入其中。墟緊隨其后。
三生石內,虛空浩大,懸浮著恒河沙數的大陸,星辰閃耀。
兩人落在一顆荒蕪的星球上。
“隔墻有耳,你的輪回海也不保險。”女媧一句話驚的墟目瞪口呆。
同時,她也震驚于女媧娘娘的修為。任何生靈包括大道圣人,誤入三生石都將陷入無盡的輪回中。她和年獸花了億萬年才把三生石祭煉成功,成為三生石的主人。他們兩能自由出入三生石,并不代表其他圣人也可以。
女媧娘娘進入三生石后安然無恙,怎能不讓她震驚。
“女媧娘娘有話請講。”墟說道。
接下來兩人足足聊了三天,女媧留下一個分身在三生石內便出了輪回海進入混沌。
墟站在三生石上看著女媧離去的背影,娥媚微蹙。“事情又有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