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歸塵一路漫無目的似的行走，最后來到了一個賭坊前，在門口站了片刻走進去。

　　賭場內部昏暗，到處充斥著煙味、汗味，以及摳腳大漢的臭腳丫子味兒，喧嘩吵鬧，賭注下籌碼的聲音不絕于耳。

　　“開！”

　　“開！”

　　“大大大，給錢給錢！”

　　“豹子……”

　　陸歸塵略一打量，敲敲桌面，小二抬頭。

　　“姑娘莫不是走錯地方了？我們這里是賭坊，不是脂粉鋪子。”

　　“沒錯，我來的就是賭坊。”

　　小二看了看陸歸塵的穿著，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說不定是在家閑得無聊，跑到賭場來圖個新鮮湊個熱鬧也不一定。

　　還有她眉眼間的散漫勁兒，一看就是嬌慣出來的。

　　既然如此……大肥羊啊！

　　小二換上職業笑容，熱情問道：“這位小姐，您要兌換多少籌碼？”

　　“我不賭錢。”

　　小二笑容一收，“那就請……”

　　“我找你們你們掌柜，買消息！”陸歸塵露出一口白牙。

　　聽說是買消息，小二忍不住再次仔細打量陸歸塵兩眼，往周圍看了看方才點點頭，低聲道：“姑娘跟我來。”

　　然后引著路歸塵到了二樓。

　　“姑娘如何得知這里是賣消息的？”掌柜的是一個體型略顯寬胖的中年男人，留著兩撇小胡子，一本正經的模樣看起來有幾分別扭。

　　陸歸塵坐下，翹起而兩腿一邊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喝兩口，方才慢悠悠道：“你們賭坊賣消息不得告訴某些人你們做什么生意，這才會有買賣找上門來么？”

　　做什么生意都得捂著，哪里會有客人！

　　掌柜這才露出笑容來，“姑娘說的是。”放下手中撥弄的算盤，一臉笑意的看著陸歸塵詢問道：“不知姑娘要買什么消息？”

　　陸歸塵從袖筒里掏出一張紙，小二接過遞給掌柜。

　　“幫我查查這個圖案。”

　　紙上繪有一個紋路有些復雜的圖案，細細看來應該是一個蒼鷹。

　　掌柜看到這個圖案不禁擰眉，又看了陸歸塵兩眼，道：“姑娘稍等。”然后離開。

　　陸歸塵見狀挑挑眉，看來……這個消息恰好有，不用再費時間查了，掌柜的出去應該是去請示了。

　　果然，大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掌柜去而復返，手里拿了幾張紙。

　　“姑娘既然能找上門來，那么應該懂我們規矩。”

　　“那是自然。”陸歸塵接過紙張開始翻看，一邊道：“買消息要么白銀萬兩，要么用有價值的東西作為交換，可以是消息，也可以是一個承諾，甚至一門手藝……只要有人愿意買，只要你們可以掛出去賣。”

　　“那不知姑娘是交換，還是付銀錢？”

　　薄薄幾張紙很快掃完，疊了兩疊收到袖筒里，陸歸塵嘴角翹了翹，“白銀萬兩倒是沒有，只是不知‘空妄’的一句承諾——必要之時，可出手救三人，可抵得起？”

　　掌柜有片刻的驚愕，隨即應聲道：“那是自然！”

　　三年前“空妄”橫出江湖，一手醫術出神入化，相傳可活死人肉白骨，雖然有夸大其詞的成分，但不可否認的是醫術確實高明。

　　但是“空妄”難尋，甚至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治病救人全憑喜好，看你順眼就算是十惡不赦的大恩人也救，看你不爽即便權勢滔天，抑或是天下頌揚好人也不救。

　　“空妄”說不上正邪，但總歸未曾有害人的傳言。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