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折騰了半天，吃完藥陸歸塵到書房找慕均霆。

　　慕均霆放下筆，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坐。”

　　“慕爺爺，什么事現在可以說了吧？”陸歸塵翹著二郎腿歪在椅子上，如果嘴里再叼根狗尾巴草就是一十足的小痞子樣。

　　“沒規矩，哪有半點巫陵陸家人的樣子。”慕均霆斥了一聲。

　　“因為我在巫陵受到的熏陶少啊，大部分時間不是都呆在蒼溪山，要么跟著慕爺爺您混軍營么！”

　　言外之意就是跟在軍營里學的嘍？慕均霆輕笑一聲，“強詞奪理。”

　　“行了，別貧了，說點正事吧。”

　　慕均霆坐正，沉吟片刻道：“你緣何會入京，想必你都知道了，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陸歸塵點點頭，“借著太子及冠順帶選妃嘛，這個我知道，不過……我的看法也許并不準確。”

　　“沒有外人，你隨意說。”

　　陸歸塵指尖輕點椅子手柄，眼眸微垂，“如果我沒猜錯，給太子選妃應該是皇后娘娘提出來的吧？皇上開始應該沒有這個想法。”

　　慕均霆挑眉，“何以見得？”

　　抬頭露出一口白牙，眼眸彎彎，“昨晚宮宴上皇后娘娘過于熱情了些，熱情過頭顯出幾分急切還有便是……”

　　陸歸塵笑容漸漸壓下來，身子也緩緩坐正，難得嚴肅起來，“因為她是繼后，現在的太子也是在前太子失蹤后再立，而皇后的母家勢力在后宮各宮妃子背后的勢力比起來委實弱了些，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難免要采取什么行動，結黨營私有風險，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聯姻。”

　　這不是秘聞，而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從來不議論的秘密。

　　十四年前動亂中，十二歲的太子失蹤，皇后抑郁而終，多年苦尋未果，這才有了現在的太子和皇后。

　　雖然說聯姻也可算作“結黨”的一種特殊方式，但是這種發法比起別的手段更為穩妥，關系也更加牢固。

　　要知道這世上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少。

　　“那聯姻的對象你覺得皇后會選誰？”

　　“皇后的心思我怎么知道。”陸歸塵皮了一下，頓了頓繼續道，“我第一次來京城，最多也就知道一部分勢力的劃分，而各家適齡小姐都有誰我還真不知道。”

　　不過……“我覺得我和錦瑜兩人的可能性也不少。”

　　慕均霆：“繼續說。”

　　“一文一武，都能拉攏人心穩固地位。”

　　巫陵陸家世代書香世家，族中無論是嫡系一脈還是旁支百年來出了不少名人，而現今陸家掌權人陸彥通更是一代大儒，曾任帝師，被視為天下文人之首。

　　定疆王府掌管著北嶼三分之一的兵權，到了慕均霆這一代更是守護邊境要塞，在軍中威望甚高。

　　所以，一文一武無論哪個都是極大的助力。

　　“不過我覺得在我們兩人之間，皇后選擇錦瑜的可能性更大。”

　　陸歸塵擰眉摸了摸下巴，“昨晚宮宴上皇后的態度可初見端倪。”還有對慕錦瑜說的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話。

　　“更要命的是，在權力漩渦中‘武’的誘惑力更大。”

　　自古朝代更迭，那個不是在戰場上打下來的江山。

　　皇權爭斗中，兵權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