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早把烏林珠訓練成了驚弓之鳥,好不容易逃出來,她可不愿意再有半分被抓回去的可能。但那司機也是個一根筋,一直在身后追著,烏林珠已經跑到了身體的極限。
此時她發現了前方有一個兩個輪子的車正在緩緩移動,雖然那車的模樣有些奇怪,車上的人也帶著一個甚是奇怪的頭盔面具,看不清容貌,但烏林珠沒有猶豫的時間,身后的司機師傅已經追了上來,烏林珠咬了咬牙,一閉眼愣愣的沖了上來,學著車上人的樣子,一條腿往上一跨,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待車上的人反應過來以后,摩托車已經飛馳了起來。身后的人嚇得高聲驚叫,不由自主的雙臂環上了開車人的腰身。
呼嘯的風聲將烏林珠吹得東倒西歪,眼睛鼻子都已經不像是自己的了,頭發被吹得像一面旗幟颯颯作響,眼下這兩個輪子的車速比之前那四個輪子的車有過之而無不及,烏林珠甚至都來不及嘔吐,只剩下一路的尖叫。到后來烏林珠的嗓子已經喊不出一個字來了。
最后就在烏林珠沒了半條命的時候,這要命的車終于停了下來。烏林珠抬眼一看,眼前站著的正是滿眼淚痕的蘇曼。
轉了一圈,回到了原點。烏林珠一翻白眼,從車上倒了下去。
不到兩個小時,蘇曼已經將在酒店附近尋了個遍了。急的直哆嗦,眼淚止不住嘩嘩的流,心里悔恨不已,自己怎么就忘了她是個病人了呢!這下可好,該怎么和鐘離的爸媽交代。
一想到鐘離這個病人自己逃走,蘇曼的腦海里就浮現出那些新聞里報道的被綁了關在小黑屋里任人蹂|躪的可憐少女,若真是那樣,她真的是死一萬次也難辭其咎啊。
就在她準備報警的時候,看到了遠處呼嘯而至的摩托車,停在了自己眼前。而那摩托車后面載著的,正是令她此刻生不如死的鐘離。
蘇曼扶好鐘離,正準備向那騎摩托帶鐘離回來的人致謝。話還沒說出口,身旁便竄出來一個女人。“你可算到了!”
蘇曼總覺得在哪兒見過這個女人,正在回憶,眼前這騎車人便伸手將頭盔摘了下來。
“祁初!竟然是祁初!”蘇曼心底驚呼。那那個女人不就是傳說中的大牌經紀雯姐?
祁初摘下頭盔,并沒有理會雯姐,而是走到蘇曼面前,盯著癱倒在蘇曼肩頭,只剩下一口氣的鐘離看了一會兒,道:“長得不錯,可惜了!”
說完便轉頭看向一旁靜靜等候的雯姐,“走吧!”冷冷的兩個字,再無多言。
“豈有此理,什么叫做,可惜了!”鐘離斷斷續續的聲音從肩膀傳來,蘇曼實在是哭笑不得。
……
鐘離被蘇曼拖回酒店,捂著被子,迷迷糊糊的躺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那口一直卡在胸口的氣呼了出來。鐘離嘗試著動了動腦袋和四肢,呼,還在,還在,還活著,一股劫后余生的暗自竊喜剛涌上心頭,就被腦海中的回憶殺了個片甲不留。
剛剛的她經歷了什么?被人追殺?顯然她現在所身處的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陌生了。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事物,所有的一切都與自己十九年來接觸到的完全不同,如果不是那清晰的痛感,烏林珠幾乎就要以為自己活在夢中。
“真是對不起啊,吳制片,對不起,您也知道鐘離她……是是是,明日,明日我們一準兒準點到!是是是,對對對……”門外蘇曼的聲音傳來,打斷了烏林珠的思路。
對,還有那個和自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鐘離,懷有善意的鐘離爸媽和蘇曼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其中的謎團實在是太多了。難不成這也是鄂滿的陰謀之一嗎?烏林珠實在想不明白。
但有一點她能夠確定,現在這個地方,并不是她逃出去便能回得去的。烏林珠還來不及想到法子,便被蘇曼粗暴的聲音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