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打碎道基,不得已用秘法逃遁,最后也成功逃脫了,這場戰爭的前頭我就被打跑了,說起來,倒是有些羞恥!”
羽神機的眼神慢慢從激動變為平淡,恢復了以往的深邃。
“后來,我負傷逃遁到了西域,進入了蠻荒,道基破碎,修為暴跌,甚至一度跌到了孤懸境。”
“后天筑道基,無論是誰,也只能一次罷了,碎了,就真的沒了。”
羽神機這時說起來,語氣十分平淡,沒有任何的惋惜。
“那前輩就放棄了?”秦虛問道。
不過他覺得羽圣肯定找到了方法,因為他正在自己面前,圣戰那可是五十萬年前的事了,能活到今天,起碼也是個亞圣吧!
“我又怎么可能會甘心,接著,我遍尋古籍,每個霸主級勢力的藏書之地我都拜訪過,甚至我還去了天機道門一趟,最后有了一些發現。”
“前輩找到了解決的方法?”
這才正常嘛,找得到方法就對了。
“勉強算是吧,我發現所以的古籍中,都沒有記載以體術成圣的例子,好像被人刻意抹除了一般,我試著用煉體的方式,開創一門功法,來重新破入九宮境。”
“那前輩可是成功了?”
“嗯,我用了一百年的時間,以煉體的方式進入九宮境,肉身成圣。”
“肉身成圣?”
“不錯,并不需要道基,反而比我之前更為強大,又用了三百年,我斬掉了三具道尸,入靈臺境,成就了真圣,重回了戰場,這時戰爭到了最猛烈的階段,魔尊齊出,魔主也現身了。”
秦虛聽到這忍不住把嘴微張,眼睛都差點瞪出來。
啥玩意兒?一百年重回九宮境,三百年斬三尸入靈臺境,成真圣?
玩呢?我勒個去,變態啊!
“斬掉了六戊魔尊,我又和魔主交了手,斗了個旗鼓相當,可不知道為什么,戰爭結束了,后來我來到了蠻荒,開辟了這片秘境,留下傳承。”
秦虛看到羽神機的眼中竟然閃過了一絲迷茫。
“前輩怎么會不知道?”
秦虛被這句話繞得有些轉不過圈來。
“我的本體自然知道,我不過是具法身,腦中也就留下了這些記憶。”
“法身?”
法身,便是用一些稀有的靈材鑄成一具肉身,再斬下自身的一縷魂魄注入其中,弱一點的有自己五成戰力,強的就有自身七八成戰力,相當于變相地創造了另一個自己。
不過法身自身的思維,取決于你注入了多強的靈魂。
可能這具法身也只有這么點記憶吧。
“也就是說,前輩走出了一條前無古人的道路?”
他的語氣有些激動。
我就知道!一定有方法!
“不,這條路一定有人走過,而且成圣者不少,我曾在天機道門內翻到一本記載著這些事件的古籍,那本古籍看上去年代久遠,墨跡也快消失了。”
“我有兩種猜測,一是煉體之術遭到天妒,所以降下劫難,將一切煉體的方式抹除,不存于世間,要么,就是有人在搞鬼,但我卻不知道此人是誰。”
羽神機道出了一個驚人的猜想。
“不過,再糾結也沒有任何意義。”
“還請前輩助我。”
秦虛趕緊向羽神機求助,機會就一次,那不得好好把握啊!
“我之傳承,只傳......”
“您莫說了,我懂!”
“撲通!”“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還沒等話說完,秦虛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幾個呼吸不到,拜師禮,三跪九叩,如同流水一般,他一套走完,都不讓羽神機開口。
踏馬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還不得積極點啊,要是后面有什么條件,那我豈不是會多很多的任務,有大腿就趕緊抱,有靠山就趕緊靠,這可是羽圣,整個天玄界還有比他更硬的靠山嗎?
不說天玄界,連魔主都和他打成平手,除了仙之界域,誰敢不給羽圣面子,以后行走江湖,豈不是美滋滋!
“罷了罷了,時也,命也,起來吧。”
羽神機活了幾十萬年,養氣功夫也算是很好了,可看到秦虛這種滑頭,也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師尊,這師也拜了,徒兒這功法。”
秦虛毫不掩飾眼神中的貪婪,直勾勾地盯著羽神機。
“唉,有,莫急莫急。”
羽神機一指點向秦虛的額頭,一堆經文一股腦地傳來,他忍不住有些頭暈。
“啊!”
和上次老頭子傳功一樣,直接傳入腦海中,信息量太大,弄得他腦袋快炸了。
兩個呼吸過后,一切恢復了正常,他的腦袋也不再發脹了,觀想了腦中傳來的信息,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四個大字。
小衍天功。
看這名字,貌似很不得了的樣子!
小衍,可理解為五行,小衍之數便是五行之數,即水一、火二、木三、金四、土五。一、三、五、為陽數,其和為九,故九為陽極之數,二、四為陰數,其和為六,故六為陰之極數。
所以這所謂小衍,乃是包含陰陽五行的玩意兒,又叫做天功,怕是不得了啊!
秦虛深深體會到了什么叫天上掉餡餅,而且還剛好砸臉上。
這門功法里,還有一門禁法,叫做“凌仙”,他看了看運轉的方式,好像就是先前那一招。
這門禁法依靠燃燒血氣,可以在一段時間內,獲得遠超自身的力量,至于增強多少力量,就看你一身血氣有多少,要是燃盡自身血氣,這修為甚至可以成倍增長。
不過血氣燃盡,就意味著你已經油盡燈枯,必死無疑,這就是以命換命的打法,就算是生死關頭,都不一定會用出來。
“記住,凌仙之法可用,但不可全力施展,你哪怕在孤懸境用盡了一身血氣,我也能救你,若在明神境用盡血氣,哪怕我是真圣,也無力回天!”
“我這門小衍天功,雖不敢稱天下第一,但自信還是比你身上的夏皇典強一些,此功還有一個功效,凡五行之功法,皆可模仿其氣息,雖無實際作用,但也許會在危難之時給予你一線生機。”
羽神機語氣雖然平淡,但秦虛還是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驕傲。
比夏皇典強的功法,那不是天下第一還能是什么?
模仿五行的氣息,貌似是給我套上了一個天然的馬甲啊,以后行走江湖,干些坑蒙拐騙的事貌似不容易被逮到啊!
好計劃,可行!
羽神機看著秦虛一臉的賤笑,就知道他肯定沒安什么好心。
唉,不知這傳承,是不是給對了人。
不過這世界也沒有什么規矩值得恪守的,人命尚且若草芥一般,況道義乎?
“莫要想著拿著我的名頭招搖撞騙,記住,你一日不成明神,便一日不是我的徒弟。”
“謹遵教誨!”
“嗯,嘯月小獸,別趴著了,過來。”
“嗷~嗚?”
“小白,別怕,過來吧。”
羽神機讓小白過來,可小白在進來看到羽神機的一瞬間,就開始腿發軟,把腦袋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它感受到了羽神機的威壓,可羽神機并沒有釋放任何威壓,圣人的威壓,分分鐘都可以把封藏境之人給碾成渣渣。
不過這并不是因為外放的威壓,而是小白感受到了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根本不敢亂動,連逃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妖獸,比人類更容易感受到來自強者的威壓。
在秦虛好說歹說之下,才顫抖著四肢走到了羽神機的面前。
“的確有銀月天狼的血脈,可稀薄得連我都差點沒有探查到,若是放任你如此,恐怕致死都不可能突破到藏血境啊,妖獸對血脈太過看重了!”
“傳承已經留下,我也不必再留在這里了,一年之期一過,本體就會喚我回去。”
“緣起于此,也罷,就贈你一樁機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