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快樂！”齊鹿鹿抱起鹿子，揉揉它的腦袋，看向樓下開得燦爛的桂花，甜甜的花香隨風而來。想起在醫院里的母親，她不禁黯然神傷起來，低聲沉吟，“媽媽，中秋節快樂。”
聽到顧林的腳步聲，她回過頭問，“今天你有安排嗎？要不要我回避？”也許他會給父母打視頻，這個時候自己出現就有些不合適了。
“沒有。”顧林在她身邊站定，望出去，一片陽光燦爛。
他想起了齊鹿鹿的身世，說：“你盡管去，我的感冒已經好了很多，不用擔心。剩下的藥，我會按時吃的。”
“去？我要去哪里？”
“不去醫院嗎？”
“呵呵，”齊鹿鹿苦澀一笑，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昨天醫生給我打了電話，暫時去不了，”
醫生說，齊媽媽又犯病了，暫時不能探望。
“你呢？不準備和父母聊聊天嗎？”這么久了，她從來沒有看見顧林和他的父母聯系，難道是和父母關系不好嗎？
“聊天？”
“嗯。”
“我從來沒有想過。”
齊鹿鹿會意一笑，一副我理解你的樣子看向顧林，用帶著淡淡的憂傷的語氣說：“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顧林沒有立即接話，目光待在桂花上，久久沒有移動。
在他的記憶里，顧爸媽總是相敬如賓，他們似乎從來沒有吵過架。自從搬到國外后，一切就更加井然有序了。顧媽媽就一直待在家里，顧爸爸則是在外奔波，他們幾乎沒有交流。但他覺得顧爸爸是愛顧媽媽的，因為顧爸爸為了顧媽媽放棄了國外的一切，只是因為顧媽媽想回國，他便義無反顧的回來了。
家里也從來不過節。對他而言節日只是一個放假的標志。
他說：“我已經很久沒有過節了。”
齊鹿鹿低頭看著懷里的鹿子，嘴里的話沒有說出來。
我也很久沒有過節了。
風輕輕的吹著，他們站在陽臺上就像站在海邊的沙灘上，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任由攜帶著香味風從他們身邊吹過。
顧林想了想，說：“小說，我想先停停。”
“好。寫完就行。”齊鹿鹿把小說更新的章節全部看完了，現在逼著顧林把小說寫完，余下的章節，無疑是狗尾續貂。倒不如給他放放假，他的寫作風格獨特，找替寫也不是一個好法子。她替他算過了，稿費能夠支持他用一段日子。
“好。”
“難得的節假日，不談工作。想想怎么度過這個美好的中秋節吧。”
“中秋節要吃月餅吧，”顧林扶著陽臺上鐵圍欄，冷淡的語氣里多了些許的歡喜和期待。
“對啊。你喜歡吃什么口味的？我們一會兒去逛逛街，買點菜。做些好吃的。”齊鹿鹿也開始快樂的規劃，想著那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她就覺得開心。
“我喜歡火腿餡的，”顧林想起小時候在國內吃的月餅，有些懷念。
“你小時候一定是個大胖子。”想像著顧林小時候圓滾滾的樣子，齊鹿鹿嘴角帶笑。
“是啊，我小時候就是肉嘟嘟的，鹿子總是愛捏我的臉。”
“鹿子？”齊鹿鹿拿起鹿子毛茸茸的爪子揮了揮。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齊鹿鹿心里咯噔一下，她直望著顧林，他會是自己的顧林嗎？
顧林沒有注意到齊鹿鹿的注視，全心全意沉浸在回憶里，他似乎有回到了那個黃昏。
“鹿子是個很可愛的姑娘，坐在秋千上的時候，安靜得像一副畫，像一個夜晚，靜謐美好。”
“是嗎？”齊鹿鹿有些失落的收回目光，他不是顧林。自己小時候打遍小區無敵手，與小顧林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最鬧騰的，怎么會像他所說的，安靜得像一副畫。
“她很漂亮？”
“當然，”顧林毫不猶豫的回答。
“如果她知道自己和一只貓共用一個名字，一定會被你氣死吧？”
“不會的，鹿子很喜歡小動物，她一定會喜歡鹿子。”
齊鹿鹿舉起懷里的鹿子，逗它，“鹿子、鹿子、世界上有那么多鹿子，鹿子也不能分清楚自己是誰啦。”她看向顧林，“好了，換身衣服，我們去逛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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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中秋節快樂！”慕容謙抱住站在門里的慕容奶奶。
“哎呦！我的大孫子！你怎么回來了？！”慕容奶奶抱著許久未見的慕容謙又驚又喜，笑得露出了額頭上的皺紋。“快進來、快進來。”
“回來陪您過中秋節嘛。”慕容謙一手拎著禮物，一手扶著慕容奶奶，進屋。
“他們都忙著呢？”
“奶奶，大過節的，我們不提他們。”
“怎么了？又和你爸爸媽媽拌嘴了？來奶奶這里找安慰呢？”
“沒有的事情。我就是被他們氣的。說好了要來您家一起過中秋節，卻說又臨時會議來不了，您說氣人不氣人？”
“你也別生氣，多體諒體諒吧。奶奶，一會兒去買些你愛吃的，給你做一桌子好吃的，好不好？”
“好。”
“行。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換件衣服。”
“好。”
慕容奶奶進屋后，慕容謙開始在這個布置溫馨的小屋子里轉悠，“奶奶，你搬回去和我們一起住吧，干嘛非待在這個三室一廳的小房子里？”
慕容奶奶在房間里和他搭話，“奶奶啊就覺得這里舒坦，這個房子是我曾經和你爺爺一起住過的地方，這里到處都有我們的回憶，我那里舍得搬走。更何況，你爸媽在房子里安裝了監控，放心吧，我在這里不會有事的。萬一真的到了無法行動的時候，我就回去啦。”
“好吧，好吧，都聽您的。”
“走吧，”慕容奶奶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菜籃子，“買好吃的。”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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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人。”顧林推著購物車，望著擠滿城市的人流。
齊鹿鹿挽起袖子，準備好血拼一場，“怕了？”
“沒有。”
“不怕就好。走了。”齊鹿鹿領著顧林斗志昂揚的進入了超市。
“奶奶，我們換個地方。”人聲鼎沸，人山人海，慕容謙不由得有些擔心，怕慕容奶奶被擠壞。
“沒事。過節就是這個氣氛嘛，你看，人雖然多，但是人家也是井然有序的，不會怎么樣，放心吧。”慕容奶奶坦然自若拉著推著購物車的慕容謙往超市進。熱鬧的氣氛使得她笑逐顏開。
遠遠望去，收銀臺處排著的長隊，只見其頭，不見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