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穿過擁擠的人群,左推右攘來到了鈴鐺樹下,取下了自己的掛牌,看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個年輕女孩招呼到。
“嗨,小姐姐,看你這么仔細地打量著我,是想選我嗎,我這場數和存活率應該是這里最高的了吧,選擇我保證讓你舒舒服服的過上一晚,還要猶豫嗎?”
女孩抿嘴笑了笑,坦然的朝許平走了過來,掏出一百兩銀票,拿在手中柔聲道:“好啊,就你了,九五二七,今晚你可要好好的服侍我喲。”
許平聽后笑了笑,伸手上前便要取過銀票,待許平拿錢時,小姐姐乘機上前一步。
伸出手撩撥了一下許平額前的一絲秀發,幫他挽在耳鬢,纖細的手指還有意無意的碰到了許平的耳輪。
許平抓住她的手掌笑道:“呵呵,小姐姐,還請自重。”
女孩聽了許平的話后并沒有惱怒,反而打趣道:“那你倒是放手啊。”
許平笑了笑,放開了女孩的手掌道:“敢問姑娘芳名?”
“第一次聽見小姐姐這個稱呼,挺喜歡的,就叫這個名字吧。”女孩笑道。
許平聽后倒是仔細地看了看女孩,心想:這女子有意思,年齡看起來不大,膽子卻不小。
女孩的年齡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眼睛清澈明亮,膚色細膩,額前細碎的秀發空空飄零,映襯出整個臉頰緊致而雍容。
她的身形高挑,穿著一身簡單干練的服飾,切綠色的衣褲帶點正青,配著一頭輕淡泥紅的長發,青春靚麗又不失大方與優雅。
容貌雖算不上絕色,但也是妥妥的大美人一個,尤其是在氣質這一塊兒,拿捏的是死死的。
沉默了一會兒,許平剛想說話,一位雙手交叉抱劍的男子徑直朝他們走了過來。
他看起來二十幾歲的樣子,身形高大,面圓唇厚,到了許平身前,直接開口問道:“剛看你取了牌,你就是九五二七?”
許平答道:“對的哥,要上車嗎?”
男子確定了身份,也十分果斷,隨即便拿出了一百兩銀票遞給許平道:“你還有車?”
許平把錢收下笑道:“沒有沒有,就是一個加入我們的比喻,哥是豪爽之人,怎么稱呼?”
“李牛。”男子答到。
許平連忙擺手道:“不不不,哥真謙虛,看您這魁梧的身形和健實的體魄就知道實力不俗,當是力拔山兮氣蓋世,沒您牛,沒您牛。“
男子聽了許平的一頓猛夸后好不尷尬,而且突然覺得許平有點不靠譜,一點高手的作風都沒有。
不過錢都給了,也只好字正腔圓的道:“我叫李牛。”
“呵呵呵呵呵,你們兩個都牛。”旁邊的小姐姐插話笑道。
李牛看著嫣然而笑的小姐姐,突然不好意思的伸手撓了撓頭。
許平見李牛臉上略起的紅暈,實在是不忍心吐槽,心里想著:你一個一米九的大高個,至于嘛,能不能成熟點,雖然小姐姐的笑聲是挺勾人的。
接著轉頭看了看周圍,覺得應該是沒人選他了,因為他的收費可能是全場唯一一個上三位數的。
來到這里的人也不是個個都有錢沒處花,用了五十兩買門票,還要用一百兩請導游,劃不來。
“你們是第一次進城嗎?”許平發聲道,兩人聽后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那好,現在離進城還有一些時間,我先大致給你們講解一下,這不夜城每晚都會有一些規矩,每一晚的規矩大概率都會不同,完全沒有規律可言,而且各種規矩也是千奇百怪。
但你們放心,這些規矩影響不了我們這些進城的人,簡單來說,我們這些人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
但城里的人卻完全相反,他們是完完全全的是按照規矩辦事的,比如說他們今晚的規矩是殺人,那我們就慘了,他們的攻擊是無差別的,我們避無可避。
直到天明晨光啟,我們才能逃脫這場殺戮的盛宴,那也是我們出城的唯一一小段時間,到時候不夜城里的一些地方會開啟一扇像廣場上這樣的門。
記住,門出現的時候一定要抓緊時間離開,如果不出來,呵呵,那就永遠出不來了。留在里面的人會忘記過去的記憶,徹徹底底的成為不夜城的人。
還有,這些開啟的門可能是受不夜城影響,開的地點,時間和扇數都是不定了。
我經歷過最嚴重的一次是只開了一扇門,而且時間極短,那一次從不夜城里出來的只有三個人。”
說到這兒,許平突然停下來咳嗽了兩聲,見兩人沒反應,又加重的咳嗽了兩聲。
小姐姐好像會了意,疑惑的問道:“那三個人都是誰啊?”
“哈哈哈哈哈,不值一提,我能站在這兒肯定有我啦,不過關鍵的不是我,是另外這兩人。”許平順了順自己束起的頭發,“這兩人啊,都是我的顧客,所以我的收費是貴了一點,但絕對不是白交的。”
小姐姐笑笑沒有說話,反而是李牛開口道:“我懷疑你在吹牛。”
許平心里想著:大哥,我在你眼里有這么不靠譜嗎?
嘴里尷尬的說道:“好,哥,我們現在不說牛了好嘛。
總之你們也不用過多的擔心,都說了里面的規矩是不定的,有壞的就有好的嘛。
有時候是地獄,有時候也是天堂,不過多數時候都不會很極端,它會規定不準做什么,而不是一定做什么。”
小姐姐笑道:“我們沒有擔心啊。”
許平一聽,心里嘀咕道:“哎呀我去,我這導游還能不能有點權威性,妹子,一來就撩我,真當我是小朋友,看我今天還治不了你了。”
接著正了正聲道:“有一次啊,里面可是驚艷的很,那次的規矩是男女結合,全城的人都在干那事兒。
嘖嘖嘖,那場面,我這單純的心靈都不敢想,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保全了自身,遇到這種情況你可要小心了。”
小姐姐笑了笑道:“那我倒是想見識見識,不知是那鳥隨鸞鳳飛騰遠,還是一夜經微雨,裊娜春無力?”
許平聽后還略微的尋思了一會兒,心想:牛,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么叫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了。
不過嘴上卻笑到說:“小姐姐,我是在好心提醒你,可不是在搞顏色。”
小姐姐略顯疑惑的看著許平,許平笑笑道:“來,我給你解釋一下什么叫搞顏色。
有一種黃色的梔子,是一味藥,這種黃色的東西啊,吃的時候弄多了就是與身色有用,于道氣傷和,明白了吧。”
“那你是在說我搞黃色了。”小姐姐道。
許平挑逗的揶揄一笑:“誒,這種事知道就好,別說出來嘛。”
女孩被許平這般撩撥,可絲毫不慌不亂,臉不紅,心不跳,大大方方的說道:“嗯,你說的這個黃色,倒是讓我想起了黃鸝鳥,通過黃鸝鳥又想起了一首詞曲:
黃鸝留,黃鸝留,向晚鳴鳴傳聲幽。桃花吹墜杏花起,重疊春岡春樹稠。
耳聞之,心蕭蕭,花飛花落溪潺挼。嗚呼此兮真忘言,空山無人夜不愁。”小姐姐笑了笑,“所以說這黃色也不是不好嘛,還能解解愁。”
許平聽后直直的豎起了大拇指:“小姐姐,高見,我是真服了你了,你搞顏色是我見過搞得最好的,在下實乃佩服,佩服啊。”
“小女子不敢當,全靠小哥哥指點的好。”女孩微微欠身托禮,“小哥哥才是當之無愧的高手,等下進了城,還要多多仰仗小哥哥呢,有小哥哥在身邊,我想我們是全然不用擔心的。”
許平心里笑道:“這女孩還真是聰慧,連小哥哥都叫起來了,不光是膽大,心思也細膩,不簡單,不簡單。”
此刻的李牛在旁邊抓了抓頭插話道:“你們剛才都說什么,我怎么聽的懂字卻聽不懂意思,總感覺話里有話,這搞顏色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大哥,沒什么意思,你別多想了。”小姐姐笑道。
許平心里笑了笑:原來這個李牛是個鐵憨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