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之離開后,姣然心里的氣沒地發,眼睛看著點滴一滴一滴地落下來,催眠似地,眼皮不知不覺得垂了下來,緩緩合上。
她迷迷糊糊地才睡了一會兒,又被手機鈴聲吵醒了。
“誰啊?“
姣然也沒看是誰打來的,語氣很是不耐煩地開口。
“我,你爸。“
對面一道不悅的聲音傳來。
呵呵,我沒爸。
姣然差點脫口而出,好在拉回了一絲理智,她緩緩睜開眼,語氣微涼,問:“有事嗎?“
她這位好父親,可不會無緣無故給她打電話,如果沒事,姣然都要懷疑他還記不記得他還有這個女兒呢。
姣然微微抬起頭,盯著頭上的點滴,等著徐父說話。
“下周五你奶奶生日,你還要上課,就不用回來了。“徐父語氣暗含命令道。
就是不讓她回去唄。
上課?說得好聽。
姣然唇角揚起一絲笑意,透過窗外看著天空,藍白相間,清澈明朗,卻不溫柔,她眼底劃過一絲涼意,假裝不明所以地開口,“上學可以請假的,課每天都要上,可奶奶的生日,一年也才一次啊。“
“我身為后輩,怎么能不回去呢?”
徐父見姣然不識趣,冷笑了一聲,一秒都懶得客氣了,直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沒數?”
“我現在是通知你。”
“當初你在你爺爺生日宴上做了什么事心里不清楚?”
“現在還想回來?我徐家可沒你這么丟人的女兒。”
徐父站起身,冷哼了一聲,瞥了開門走了進來的徐銘一眼,臉上的冷意才微微收了幾分,他指了指沙發,示意徐銘稍等。
“你什么時候道歉就什么時候回來。“
徐父話一落,就不想繼續說了,想直接掛電話,卻聽見姣然冷笑了一聲,語氣毫無尊敬地反問:“我做錯了什么事了?”
“怎么?現在的世道是淪落到需要受害者去跟罪魁禍首道歉的地步了。“
姣然也懶得裝了,冷笑了一聲,不甘示弱地懟回去。
想起當初的情形,姣然一雙黑眸冒著沉沉的烈火,語氣譏諷地問:“我才十七,你們就這么急嗎?”
“我是你親生的嗎?”
撿來的都不如。
從前不理她死活,萬事皆是她的過錯,一到涉及家族利益了,才想起他還有這么個女兒。
真有意思!
姣然似疑惑似認真的問話把徐父氣到了,對面呼吸有點急促,她無趣地笑了一聲,勾了勾眼前零碎的頭發,語氣輕緩又分外冷漠的一字一頓地開口,“而且,我一定要回去,你也攔不住吧,爸!“
最后一個字略帶戲謔和嘲諷,沒有一絲尊敬。
“你想怎樣?“
徐父冷漠地看著窗外,眼底露出一絲厭惡,他最是討厭姣然的作對。
從小不聽話,又愛頂嘴,還喜歡欺負妹妹,刻意排擠她。
“不怎么樣,別管我就行了。“
姣然無意識地摸著衣服邊緣彎曲的紋路,漫不經心地看著眼前穿行的護士和病人,仿佛一派熱鬧,而她卻游離于這熱鬧的之外,心里一陣冰涼。
“爺爺的生日宴,他生氣,我也不喜歡。”
姣然眼皮微垂,看著地上白色的瓷磚上倒映著自己雙腳的影子,影子隨著她晃了晃腿而微微搖動著,似是在另一個世界一般。
姣然勾了勾唇角,不笑,語氣輕緩如柔軟的棉花一般,似是毫無威脅地開口,“所以,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你知道的,我很討厭別人逼我,萬一把我逼急了……“
少女嗓音溫軟甜膩,帶著年少的無知,連眼神都帶著極致的無辜,柔軟地開口道:“我真的會想不起我們徐家的家族聲譽,不敢保證會不會鬧出丑事的。“
徐父沒想到姣然居然還敢明晃晃地威脅他,語氣帶著滔天的怒火,怒喝了一聲,“孽女!”
“別忘了,你也是徐家的人,我徐家生你養你,可不是讓你這么吃里扒外的。“
徐銘低頭翻資料的手頓了頓,見徐父站在窗上,明亮的玻璃上不甚清晰地倒映著著徐父盛滿怒氣的臉,他眼神深了深,唇幾不可見地揚了揚。
“吃里扒外?“
姣然詫異地開口,似是奇怪道:“身為徐家的女兒,我怎么會吃里扒外呢?“
“如果你們對我好好的,有事跟我知會一聲,我怎么著也不會做這種損己不利人的事啊!”
徐父聽著姣然句句暗含指責和威脅的話,氣得怒火攻心。
翅膀硬了,飛遠了,覺得管不著她了,竟然敢這么說話?
姣然也不想跟徐父多廢話,也不想提那件事,低頭摳了摳指甲,開口道:“既然您怕我丟人,那我就不回去了,我呢……”
“在這邊吃好睡好,暫時也不會回去,也不想回,所以,您呢,也別管我。”
姣然當然不指望他會管她,但誰知道她那爺爺奶奶怎么想的,誰知道會不會哪一天就要她回去了。
姣然只希望徐老爺子最好氣久一點,最好別消。
那個家,她也不想回。
姣然低頭看著手,手背翻過來,指甲泛著透明的白,反襯著頭頂冰冷的光,恰似她眸中冰冷的寒,不見幾許溫暖,似那冬日里冰湖下的水,刺得人發抖,她眸色深深,語氣幽冷道:“過幾天表哥會過去,我就讓他幫我捎個禮物回去,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她犯再大的錯,看在殷氏的份上,徐家也不敢對她怎么樣。
姣然的母親和徐父商業聯姻,雖說她母親早死,但這些年來徐殷還是有些商業往來的。
而且她和殷家到底有點血緣關系,又怎么會放任不管呢。
“我哥回去嗎?”
姣然話鋒一轉,問起了徐清然。
徐清然應該會回去,就是不知道她這便宜爹這么做,是要怎么跟徐清然交代了。
徐父沒有回答,冷哼了一聲,冷著臉掛了電話。
徐清然這個兒子他也不喜歡,從小眼里就沒他,公司的事都是越過他直接跟老爺子說的。
當年就是這樣,老爺子直接讓他在海外為旭陽集團開拓市場,沒想到還真干出點名堂來。
徐清然現在人不在國內,但卻打開了國外市場,一手掌著國外的資源,集團內部呼聲也高,絲毫沒有因為他人在海外而影響他的地位。
徐銘把手上的資料放在徐父的桌面上,看著拿起杯子,余氣未消的徐父,明知故問,“是姣姣嗎?”
徐父臉色沉了沉,冷淡地評價道:“我看她是越來越野了,什么都敢說。”
“她還小。”
“快十八了,還小,你妹妹比她還小,還不是比她懂事?”
徐父冷笑著翻起了桌上的文件,冷哼了一聲。
“這么愛頂嘴,愛鬧事,徐家早晚被她拖累。”
徐銘不言,低眸看著徐父微微有些許白發露出的頭頂,謹慎地問:“她不回來吧?”
“不回了,這事別讓她知道。”
徐父疲憊地壓了壓額頭,皺著眉,語氣不悅道:“不然又得鬧起來了,沒完沒了,她這個脾氣,真的是……“
“不管不顧,不帶腦子的。“
徐銘點點頭,不安定的心瞬間放了下來,道:“我知道。“
“回去工作吧。“
徐父揮了揮手,示意徐銘離開。

蝸牛小柒
一本書,有所期望,有所堅持,才不會說棄就棄。 主角的三觀就是我的三觀,當我找不到他們的意義所在時,大概,就沒有以后了。 哪一刻棄了,就說明小說三觀崩了,作者……涼了。[唏噓.jpg] 死也要寫完,我女兒真可愛! 哈哈哈! 今天考試,真·代碼,這么多題目,難怪說開卷,不開卷,估計死翹了。 不想考試,只想麻溜放假回家碼字。[躺尸.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