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扭頭望向蘇珊。

　　眉眼間一片認真。“你以為你留下來的爛攤子真的沒有人收拾得了嗎？”

　　蘇珊收起笑，指尖升騰起暗紫色的魔氣，“這重要嗎？”

　　她吐出一口煙霧，“起碼現在，沒有生靈可以做到徹底擺脫這種觀念。”蘇珊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強調，“在天使和靈魂乃至下界的人類，印象中的天使不都是金發金眸的嗎？”

　　她的聲音尖銳，“我們才是一類人！哪怕好事做盡，一個污點就可以毀了全部！而壞人放下屠刀就可以立地成佛！”蘇珊想到了什么，情緒很是激動。

　　杰西垂下眼睫，遮住金色的瞳孔，金色長發蓋住她看不清神色的臉。

　　她眸光閃了閃，聲音輕柔，“沙利葉，這是你應該做的。為什么不一起參與進來呢，她現在是瑟琳娜啊……”

　　惡魔恢復了理智，一臉不屑，“呵。毀滅會一直藏在角落！你逃不過！”

　　她曾經掌管輪回，不過那些靈魂隨著她墮獄一起到了地獄，這也有好處，這讓她發現了一件事。

　　這件事她誰也沒有說起過。

　　惡魔舌尖抵著牙，咬破嘴唇吸進去一口血，蘇珊挑釁地望向杰西。

　　杰西眸中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

　　她抬眸。

　　“至少現在，一切都在按我計劃中的步驟走。”說完，天使就切斷了另一端的聯系。

　　她輕微喘了口氣。

　　真是……沉悶。

　　思及至此，天使起身，朝路西菲爾的宮殿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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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殿。

　　淡金色的屋頂，散發著白色的耀眼光芒。

　　天使們還在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手中的事。

　　杰西愣了愣，拉斐爾的消息總是這么慢！

　　思及至此，天使有些焦急，路西菲爾是大天使長，手握與神界溝通的信物，他必須去！

　　如果路西菲爾不在場，那她策劃這一出戲還有什么意義？

　　天使不禁低聲念出咒語，閃身來到路西菲爾的宮殿門前。

　　出來的依舊是那個傲氣的金發小天使。

　　“有什么事嗎？”小天使看起來白白胖胖，他抱著短短的胳膊望向杰西。

　　這段時間來找大天使長的生靈真是越來越多了！

　　預言天使都來了不知道多少次！

　　本來數千年都在睡大覺的金發小天使滿腹的怨氣。

　　杰西見狀只是笑了笑，“你好，小紳士，我找路西菲爾天使長。”對待幼崽要耐心一點兒。天使這么想著。

　　小天使微不可察地輕輕哼了聲，閃身讓開，“請進，女士。”

　　杰西朝他微微頷首，閃身出現在路西菲爾的辦公室。

　　金發金眸的大天使長此時正埋首處理公務。

　　這是神和天使的差距，路西菲爾要完成這些事務的時間要比神明長好幾倍。

　　感受到杰西的氣息，路西菲爾頭也沒抬，“杰西天使長，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窗外傳來翅膀的“撲棱”聲，杰西抬眸望去，是沾染著拉斐爾氣息的千紙鶴。

　　路西菲爾騰出手用愿力放出聲音，傳出來的是拉斐爾清澈悅耳的聲音：“瑟琳娜混沌之地出手。”

　　語速很快，卻只有寥寥數語。傳信過來的天使顯然很著急。

　　就是不知道在著急什么了。杰西在心底揣測。他也想抓住瑟琳娜的把柄好取而代之嗎？居然藏的這么深。

　　思及至此，杰西面色緊繃，她從來不惜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人心。天使曾經的曾經，也是人類的靈魂。

　　“都是一樣的……”天使喃喃自語。

　　“嗯？你說什么？”站起身來的路西菲爾顯然沒聽清杰西在說些什么。

　　杰西回過神，“沒什么。”

　　路西菲爾不疑有他，匆匆帶上靈戒，扭頭望向杰西。

　　“女士，您要說什么事？”

　　杰西很冷靜，平靜的眼眸深處掩著濃濃的興奮。

　　“我和拉斐爾要說的是同一件事。”天使聲線淡淡。

　　路西菲爾聽見后沒有太多表示，只是應了一聲就匆匆忙忙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