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黃袍迷糊地睜開了眼睛,只見一片黑暗。
緩緩地四肢撐起,跪了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哼了幾句。
乞星正聽著那拍賣行的主持人說書,卻聽了動靜。
轉頭一瞧,見黃袍緩緩地站了起來,有些不穩,踉蹌了起來。
晃悠了腦袋就像一只萌萌的犬狗落了水,拼命地甩著腦袋一樣。
“你還好吧!”乞星從凳子上起了來,扶著黃袍問道。
黃袍晃了幾下腦袋,脫口而出地說道,“有些暈!”
“那你先坐下吧!”乞星可憐地扶著黃袍坐在了凳子上。
剛一落凳,那黃袍猛然起身,把乞星嚇了一跳。
“怎么了?”乞星見黃袍低頭瞧著自己,不由地后退了一步,有些不解地問道。
黃袍想起來了,自己這遭是為了什么,所以他雙手搭在乞星的肩膀上,緩緩地跪下了。
剛要開口,就聽黑袍傳音說道,‘別跪了,我們早就答應了!’
“你怎么了?”乞星不知所措也有些迷糊地瞧著這個搭著自己肩膀,跪下的黃袍,問道。
黃袍瞧著乞星那充滿關懷的眼神,不由地苦澀,‘前輩為何不早說,我都跪下了!’
只跪下,不說什么,有點尷尬!
黑袍當然瞧見黃袍那番跪地的操作,但是她就是不想早說,不想在他的膝蓋剛彎曲還沒落地的時候說。
她還有氣呢!
“膝蓋疼,”黃袍緩緩地又起來了,揉了揉膝蓋,“腦殼也疼!”
黑袍一說完就斷了傳音,也沒有聽見黃袍的回話。
黃袍見自己的回話也沒得到回應,便知道不是她不理自己,就是她已經斷了傳音。
“放心吧!”乞星見黃袍這般愁眉苦臉的,不由地安慰地說道,“傻大個,姐姐已經答應救你爺爺了!”
一聽這稱呼,黑袍頓時愣了一笑,又笑了起來。
那個傻大個聞言,不由地額頭冒了幾條線,但又松了去,‘算了,只要肯救爺爺,傻大個就傻大個吧!’
“事不宜遲,”黃袍太擔心自家爺爺了,便向黑袍言道,“還請前輩救救我爺爺!”
黑袍放下了酒杯,收了那翹起的二郎腿,“行吧,丫頭我們走吧!”
乞星戀戀不舍地瞧著那樓下的拍賣行。
只見那主持人掀開了黑布,露出了一瓶丹藥。
又聽那主持人說道,“這次就是我們拍賣行花魁,至尊筑基丹。用此丹者,可破迷障,化氣海為基,一舉筑基,但是此丹的丹毒近乎于零,乃是至尊極品!起拍價,五千靈石!”
忽而又是白光之間,爭奇斗艷,盡展其妍。
“四樓的一位道友出價五千五!”主持人繼續情緒激昂地說道,“六千了,七千五了,八千啦.......”
還未等他說完,這場拍賣還沒結束,就見乞星他們三人緩緩地走了下去。
“大師,您的拍賣品正在里頭拍賣,您不留下來觀看嗎?”
“不用了,”黃袍斂了斂自己的帽子,畢竟面具上那個角可是碎了一大片,若是不收斂,怕是被人瞧見了,“我還有事!”
乞星聞言,“傻大個,你是大師?什么大師?”
“小妹妹,我們以后再說!”黃袍聞言對著乞星說道。
黑袍也牽著乞星的手走出了拍賣行。
黑袍皺起了眉頭,倒是比黃袍走了快了起來,黃袍見此,以為黑袍反悔,連忙跟了上去。
正想著怎么說,怎么乞求,只見轉眼間她們溜進了一個巷子了。
這巷子四通八達地,剛拐了一個巷子,便又彎了進去。
等出了巷子的時候。
黑袍變成了白袍,而乞星也戴上了白袍,活似什么隱秘世家的師徒。
至于黃袍倒是沒有換了眼色,只是把衣服換下來了。
一張白臉色如玉,一對眉目會言語。
風流不及桃花仙,倒是偏偏好少年。
“前輩,”黃袍本來用那后天之寶,倒是神識堪比大乘,但是如今用那靈寶換了好靈根,也就看不出來,后頭跟著一個人,但是他好歹也是裝神弄鬼好幾回,也不是小白,自然明白了這位前輩領著他走這么些路是為了不動聲色地甩開后頭的人,“前頭就是我家了,還請前輩多走些路!”
“恩,大哥哥,”乞星換了這裝備,倒是有禮了起來。
從那巷口走了出,沿著這條街走上了些許時候,拐了彎,便見了一座橋。
走了橋,聽了水聲,接著走了幾條街,停在了一處府邸前。
乞星瞧著門口的石獅子,泛了黑色,那石獅子腳下也有些青苔,那眉目之間,少了獅子的威武,卻多了幾分狼狽。
再抬眼瞧去,那木頭做的房子,只有些原本的漆色,淡淡的都要褪得一干二凈。
那牌匾上的字,歪歪扭扭的,甚至那字上的漆都有些掉了。
只能依稀瞧見了那三個字。
“上官府!”乞星念著,轉過頭來對著那上官家的人說道,“哥哥,原來你叫上官啊!”
“恩,哥哥復姓上官,”上官海棠說道,“雙名海棠!”
“上官海棠?”乞星嘟喃了幾句,“好文雅的名字!”
一旁牽著乞星的手的白袍頓時一驚,“丫頭,你還知道文雅呢?”
“婆婆!”乞星不滿地哼了一句。
本來乞星不想叫婆婆的,因為她只有一個婆婆,但是黑袍說她愿意做小,所以乞星才答應的。于是,黑袍人,成了白袍婆婆。
白袍婆婆對著乞星很滿意,順帶著對著太華宗也有些改觀了,畢竟乞星她竟然識字了!
“我們走吧!”白袍婆婆牽著乞星的手,走了進去。
上官海棠也緊隨其后。
入了這府邸,才發現,原來這府邸并沒有從外面看得那么破敗,而是更加荒蕪。
雜草叢生,蟲聲聒噪。
那草中的小路早就被那草給淹沒了。
“寒舍簡陋,”上官海棠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爺爺在這邊,請前輩和小妹妹,跟我來吧!”
乞星倒是沒什么,畢竟這寒舍再簡陋,再荒蕪,再破敗,都沒有她家小屋差。
準確的說,跟這上官府邸比起來,她的屋子根本不配叫屋子,簡直就是幾件破爛玩意兒搭起來的垃圾。
不過,乞星好歹也是上過太華宗的人,對這府邸,也不會說出什么,真大的混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