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雨聲漸弱。
樹葉搖動之間,落雨紛紛。
“事情查清楚了嗎?”樹林之間,站立著黑衣男子。
“稟少尊,”男子后有人單膝而跪,“屬下無能,并沒有查到。”
“廢物,”男子呵斥地說道,“靈樞是父親費勁心思拉攏的對象,如今不明不白地死在太華宗,日后還會有誰會投入我幻影門下!”
“還請少尊恕罪!”顫顫巍巍之言,低頭不敢直視。
“明日就是后山大比,”男子凝重地抬頭看著烏云綿綿說道,“你們在暗中都給我小心謹慎點,看看這太華內門弟子中,有誰與我魔道有緣!”
“是。”
“下去吧!”男子擺了擺手,便讓后頭的人都離開了。
只剩下他一人站在樹林之中。
朦朧的月光透過烏云,落在飛雨之上。
斜射在他的臉龐,黑色的面具上一朵黑色罌粟花在那里綻開。
輕輕地拿下面具,抬眼一瞧,低喃,“太華?哼!”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只剩下這樹林之中,孤獨的蟬還在樹上避雨。
忽而,一道人影出現(xiàn)。
枯槁的身形,手里拿著一把枯木掃把。
輕輕咳嗽一聲,用手輕捂,些許的鮮紅穿透著手指間的縫隙,落在了地上,濺起了一朵朵紅色的花。
“這太華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蒼老的聲音緩緩地響起了,“算了,這兒孫自有兒孫福,反正,咳咳,太華宗又不是我的!操這心做什么!”
只見他拿起掃把緩緩地掃著,輕輕一掃,便把那些水漬緩緩地掃滅。
雨落,水洼生,一掃,那水洼又消失了。
出現(xiàn)而又消滅,消滅而又出現(xiàn)。
周而復始地掃著地,就像是在做著功課似的。
一生一滅,時間就這般匆匆地流逝,直到天明。
“這雨下得也夠久了!”老頭搖了搖頭,拿著掃把又回去,“也該回去了,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這張老臉就徹底沒了!”
漸漸地,風漸弱,雨漸散。
終于,雨過天晴。
“終于停雨了!”乞星推開了院門,深深地打了哈欠,走了出來,“是時候出發(fā)了!”
說著便朝著后山而去,等落在峰臺時,才發(fā)現(xiàn)這峰臺之上已然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幾位長老外,二十五位已經八成到了。
明笏遠遠地瞧著乞星,不由一笑,緩緩地朝著她走去。
“都記住了沒有?”明笏輕聲細語地問道。
只見乞星點了點頭,笑道,“記住了!”
“真的?”明笏似乎有些不相信,只見他抿起的嘴巴一彎,似笑非笑地說道。
“真的!”乞星見著明笏這般,頓時起勁了起來,朝著明笏的胸口錘了一手,“哼!”
“我信!”明笏抓住了乞星的手,眼中含笑地說道。
“喂,”乞星心虛地四處張望著,掙脫地開來,把頭發(fā)挽在耳朵后頭,露出小巧的耳朵說道,“這里這么多人呢!”
“放心,”明笏剛要說,就見靈柩出現(xiàn)。
“安靜,”靈柩輕聲一句,卻似雷霆萬鈞,“現(xiàn)在分發(fā)圖紙。”
“我先去了,”明笏聞言對著乞星說了一句,便跑了過去。
“這圖紙畫的是后山地圖以及你們要找的九樣靈鑰模樣,”靈柩解釋地說道,“時間鐘聲為準,無論你們有沒有找到,都得在第九道鐘聲響起之前,來這里集合!逾期者視為棄權!記住了嗎?”
“弟子記住!”話音一落,眾弟子行禮說道。
“好,”靈柩點了點頭,“現(xiàn)在,比試正式開始!”
話音剛落,便聽到第一道鐘聲響起。
忽而,一大群人猶如離弦之箭竄飛了而去。
只留下乞星有些茫然,“這是要投胎嗎?這么快!”
“你怎么還不走?”靈柩疑惑地問道。
“掌門大人,”乞星翻了白眼,“你是看不見嗎?我這不正走著嗎?”
說著還切了一句,悠哉悠哉地走了。
靈柩聞言,不由地一笑,轉身離開了。
明笏看了看乞星的背影,也跟著靈柩離開了。
只留下這座曾經安靜的后山,默默承受著喧囂。
驚鳥叢飛已然是常事,碎木成渣亦非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