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夢就像一道金光坐落在這草原之上。
輝煌的顏色如陽光一般,照耀著這座城池。
但在這城池里,仍然存在著陽光無法照耀的地方。
那是一處監牢。
遍布著青苔的石磚砌成一座高墻,向左右延伸,中央的是一座木質柵門。
緩緩地推開柵門,一條甬道出現在眼前。
兩道高墻猶如士兵,戰列甬道兩旁。
潮濕的磚地從門這頭,一直蔓延到了盡頭的一道門。
那是一扇鐵門。
“薔薇花嗎?”冷笑的語氣,就像寒冬里的桃花,徒增笑料。
“殿下!”大頭一旁恭敬地說道。
“走吧!”忘川推開了鐵門,走了下去。
吱呀的鐵門緩緩地關了上。
空蕩蕩的風從柵門的柵欄縫隙吹來,踩過這濕潤的磚地,落在了鐵門旁的薔薇花。
粉紅的薔薇叢上,遍布著荊棘的外衣。
粉嫩的葉子上飄落露珠,滴落在荊棘的倒刺上,墜落在地,碎成了花瓣。
鐵門外的薔薇依靠著墻,鐵門內的陰水從墻壁上滑落,流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潮濕又黑暗的甬道里,彌漫著陰狠的氣息。
順著臺階一層又一層而下。
滴落在地上的水珠猶如花瓣一般,點綴著這黑暗的監牢。
沿著這潮濕的道路一路走到盡頭,那是一間密室。
密封的牢房里,動蕩著鐵索的聲音。
狼狽不堪的身影被鐵索鎖住在墻壁前,咳嗽地喘著氣。
即便是白皙的面孔在這黑暗之中也瞧不見尊容。
“忘川?”冷笑的聲音,不知嘲諷著忘川,還是嘲諷著已經淪落成階下囚的自己。
“是我!”忘川淡定地伸出手,掐著楚生的下巴,來回轉動,“不知道誰給你的膽子,敢搶我的女人?“
“呸!”楚生只是一口水噴了過去。
污穢的口水夾雜著鮮血,落在了忘川的臉上。
縱使漆黑,也難掩那雙怒色的瞳目。
“放肆!”忘川掐著楚生下巴,順著墻壁,把他提了起來,鐵索簌簌地響動著。
“我從來沒有搶,”被掐住了咽喉的楚生皺著眉頭,勉強地訴說著,“是你放棄了她!是你騙了她!”
“但,”忘川嘴角向后輕蔑地延伸著,“她是本王要定了的女人!”
高高地舉起的楚生皺著眉頭,縱使狼狽不堪,縱使淤血抹在了嘴角,淤青鑲嵌在眼角,也難掩蓋他的高傲。
不知為何,掐著楚生的忘川卻是坦然一笑,松開了手。
被松了勁兒的楚生驟然落下,倒在了這潮濕的泥濘地上,淤泥與潮濕的水污了他的臉。
一腳踩在了他的腰背上,“不,現在輪到你放棄她了!”
忘川得逞地笑了笑,松開了腳,轉身離去。
“你什么意思?”聞言一愣,雙眼瞪大,縱使黑暗之中亦然瞧見這有神的目光。
“放心,本王會照顧好自己的王妃的!”忘川看著面前的墻壁冷笑地說道。
“你.......”想要動彈,卻被那鐵索禁錮著。
簌簌地響動的聲音,明確告訴著楚生,他已經被困在這黑暗之中。
“別走!”痛不欲生,竭盡全力地嘶吼著,“說清楚!忘川你給我回來!”
即便是用盡生命的吶喊,也攔不住忘川的腳步。
倒在一旁的楚生,閉上眼,流出了這污穢之地里,唯一干凈而明亮的淚珠。
推開了鐵門,那些許的光透露在他的臉上,閉上了眼,輕嗅著,側過頭看著腳下那叢薔薇。
緩緩地蹲下,摘了一朵,輕嗅,“真香,拿給星兒換換心情!”
“王妃殿下要是知道殿下的心意,或許不藥而愈!”大頭諂媚地說道。
拾起了薔薇的忘川笑了笑,“大頭,這是你這么多年來,說得唯一一句本王愛聽的話!”
笑著,帶著薔薇,離開這監牢。
推開了柵門,朝著城主府明媚的地方而去。

勿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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