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色的天空下,翻滾著的云朵里纏繞著一層又一層黑色的氣息。
不詳,邪惡,引誘,丑陋,罪孽種種的氣息猶如星辰鑲嵌在空中一樣,那些氣息猶如這些黑色氣霧里的原生物一樣,接踵而靠,像癤子,膿包一樣。
就在這些個丑陋的東西之下,一簇簇火焰就像精靈,跳在樹上,在每一片葉子上跳舞,落在山石,點燃著那石頭的靈魂。
璀璨的光,一點又一點地包圍在這幽寂般的天空下。
就像陽光下的砂礫中那些閃閃發光的精靈。
在這些美麗的火焰包圍中,披頭散發著一位姑娘。
衣裙亂了,些許的撕裂的痕跡縱橫著,誘發著奇怪的魅力。
而在不遠處那里靠著山石的,一個男子,捂著自己的胸,嘴邊流著些許的血液。
咧開嘴笑著看著,“徒兒,你終究還是敗了!”
“不,我沒有,”乞星咳嗽幾聲,緩緩地用著笛子,撐著,起了來,還有些不穩,踉蹌得,才站了起來,看著那青玄子,“師尊,敗的是你!”
一步一步,走到了青玄子的跟前。
一片陰影,不是那天空的顏色,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緩緩地抬眼,上下打量著,看著乞星手里的笛子,不由地哼笑一聲,“怎么,徒兒你要殺我?你會殺我嗎?你動不了手的!縱使千不對,萬不對,引你入修真界的人是我!領你走上劍之一道的也是我!你動不了手的!”
“誰說我動不了手!”乞星心一橫,那笛子一動,劍氣縈繞,只差半寸,便可刺穿青玄子的脖子。
“來吧,來吧!”青玄子的笑容就像乞星心里放大的黑洞,一點又一點地吸引著她的心,教她想動也動不了。
“怎么動不了嗎?就差這么一點,只要你再進這么一點,為師就能血濺三尺,命喪于此,怎么,你不樂意?”就這么幾句話,卻夾雜著嘲諷,譏笑,以及攛掇,唆使。
乞星咬緊牙關,手卻開始輕微地搖晃,甚至,開始往下收。
這時,青玄子又開口了。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就像那天晚上,大雨濺在你的臉上,只要你動那么一下,你跟明笏就能殺了我,可惜你做不到,所以那只狐貍到現在還是只狐貍!”青玄子開始笑著,拿著明笏說事,拿著乞星的不作為當談資,笑著。
“想起那天晚上,我就好奇,我到底砍了他多少,刺了他多少,竟然讓那只狐貍硬生生地從元嬰變成了如今連人形都化不了的廢物!不過,他也命大,我一個大乘竟然弄不死一個元嬰!說出去,倒讓人笑話。”
聞言,乞星開始皺眉,質問著自己,明笏真的命大嗎?每一次滿月都是鬼門關前走一遭,每一次冬季都是閻羅殿下過一遍。他這個罪魁怎么敢如此輕描淡寫,怎么敢?
“不過,既然是笑話,”青玄子咳嗽地站了起來,緩緩地,漸漸地,比乞星高了。
居高臨下,那眉目中透露出的是滿滿的惡意。
“既然是笑話,那等日后,還是讓這個笑話消失的好,畢竟,我可是太華的青玄子真人,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渡劫大能!”
這么一聽,每一個字猶如熱油澆在了乞星心火上。
著急的目光,夾雜著死一般的恨意,赤紅的眼神,足以讓整個鳳凰族蒙羞,那是仇恨的目光,那是墮落的眼神。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乞星瞪大了眼睛,手中笛子一往前遞,磅礴的劍氣猶如崩堤的洪水,洶涌而至,朝著青玄子而入。
一點又一點地,絞殺著青玄子體內的每一點靈韻,每一點生機。
乞星不知道的是,那笛子弄入青玄子體內時,那血液染紅笛子時,笛子上那隱秘的花紋開始閃光,猶如水蛭一般,吸收著青玄子的靈力,每一點,每一寸,每一尺。
青玄子感受著自身的靈力似流水一般消失,生命力若白駒過隙,想要抓做卻抓不住的那種無力感,似沉入弱水之中,沉重的水壓將自己碾壓,不是一下子,而是一點,一點地壓迫著。
緩慢地閉上眼睛,‘終于成了。愿你歲月安好,只是沒有我!’
漸漸地,風一吹,剎那化作了粉塵。
乞星一愣,“怎么回事?”
還沒反應過來,便越升越高,靈力暴漲,那天上烏云更是層層疊加,比以前來的死寂,也更加生機。
些許的魔氣被那雷電所剿滅。
“我這是要渡劫了?”乞星疑惑地眨眨眼。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她不是要成為渡劫的大能而是即將渡飛升劫的大能。
她抬眼瞧著,那層層烏云下,隱藏的殺機,“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