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把木天帶到了一出巨大的用白玉砌成的石階上。石階上還盤坐著幾個人,像是頂著巨大的壓力一般,都是挺咬著牙關(guān)、頭頂冒出冷汗。幾人都在樓梯的下半部。
“測試很簡單,登上這座樓梯,爬到盡量高的地方。”老者說。
“這有什么難的。”木天不屑道。
“嘿嘿,現(xiàn)在說的嘴硬。等下就有你的苦吃了!”胡俊笑著說,多少有些幸災(zāi)樂禍。
木天登上第一階樓梯,就感到一股大力迎面而來,鋪天蓋地,把他往下推。
再走一步,壓在身上的那股力氣又變得更大了。
兩步,三步……
木天頂著巨大的壓力前進(jìn),卻沒有放慢腳步。很快就來到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身邊。
那人正瞇著雙眼打坐,正好等著木天前面。木天不想多從旁邊拐彎而多走路,于是就拍了拍前面打坐的那位修士。
“嘿,兄弟,讓一下。”木天說道。
那位修士看到木天多少有些詫異。看著他,冷哼一聲,還是挪了挪地方。木天得以順利通過。
老者在下面低聲叫道:“果然是個奇才!”
木天繼續(xù)往前走,每走一步。就有千鈞之力加在身上,他身上也滲出了汗珠。
到了第二個人身邊,已經(jīng)走了有五分之一的路程。第二個人和木天一樣,也在咬牙堅持向前走。那人用盡全力。拼命抬腳,想再邁出一步。可是突然,被那股巨力打翻在地。一路沿著臺階滾落了下去,
前功盡棄!
胡俊也驚奇道,“靠,還不會真是個絕世奇才吧?”
木天又繼續(xù)向前走了兩步,忽然感到很累很累。右手的白光突然消失。感覺不到一點(diǎn)靈氣,他也從臺階上跌落了下去。
木天從上面滾下來,老者連忙把他從地上扶起。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塵,關(guān)切地說道:“沒有事情吧?”
“沒事。”木天說道,“謝謝道長關(guān)心!”
老者卻拍了拍木天的肩膀,和藹的說道:“師傅關(guān)心徒弟,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胡俊不悅地說:“人可是我和大師兄帶來的。就在剛才,你還想把他掃地出門呢。要不是我來阻攔,他現(xiàn)在早該下山流浪去了!”
老者笑道:“怎么會呢,怎么會呢。”又轉(zhuǎn)頭對木天說:“不如你現(xiàn)在就拜入我的門下吧!”
“魏長老,遇到一個資質(zhì)好的弟子也不能失去原則啊!”胡俊說道。
木天卻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愿拜入你的門下,我要和大師兄一起練武!”
“你這孩子,哪有弟子拜入弟子門下的。不過,你要是堅持,那也可以。在門派中,如果遇到了什么事,可以來找我。”魏長老說道。
木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行了一個禮。“那就謝謝魏長老了!”
胡俊把木天領(lǐng)到了一處弟子房舍內(nèi),給他安排了被褥衣物等。安排他住了下來。
房舍里的其他人看到了新人,都很興奮。把木天團(tuán)團(tuán)圍住,詢問著他從哪里來等話。
胡俊卻他們呵散,“都大半夜了,還不睡覺?!”
那些弟子很快就老實(shí)了。一個個笑著說:“胡俊師兄,馬上就去睡。”立馬都又從躺回了床上,都
不做聲了。
“你在這里住下,有什么要求,盡管向我提。”胡俊說。
“好的,師兄!”木天回答道。
胡俊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了。
不等胡俊走遠(yuǎn),房間里的其他人有一骨碌地從床上爬起來。把木天圍住。
“兄弟,你哪的人啊?”
“你以前是有什么的?”
“你資質(zhì)測試的成績怎么樣啊?”
……
他們熱情得有些過分,木天都來不及回答。
“啊,師兄。我是穹蒼城的。
對,以前是做皮毛生意的。
嗯,還行,還行。”
突然有人叫道:“穹蒼城?老鄉(xiāng)啊!”
一個瘦弱的書生模樣的人擠了進(jìn)來。對木天高興地說:“我也是穹蒼城的!”他熱情地握住木天的手說:“老鄉(xiāng)!”
一晚上,房舍里的師兄們快把木天了解了個遍。當(dāng)然,木天沒有將自己的私密的事情說出來,只挑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講一講。木天才堪堪知道他們的名字。木天也知道了,那位熱情的老鄉(xiāng),原來就是毳裘閣門口那位買包子的阿婆的兒子葛玉田。木天還記得,每次去那里買包子,葛阿婆都會高興地對顧客說上一句,我兒子現(xiàn)在是能上天入地的仙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師兄就來了。把木天找了出去。
“這些給你。”大師兄把一些衣物和一把佩劍給了木天。木天接下了來。
“每天早上去尋道涯聽長老講道,下午到演武場練功。”大師兄說完,拍了拍木天的肩膀,“一定要努力,不能偷懶。”
“嗯。”木天點(diǎn)點(diǎn)頭。
大師兄又徑直走了。
劍星峰實(shí)在是太大了。木天向旁人問清了尋道涯的位置,可還是用了很長時間才找到。等他到了時,已經(jīng)有長老開始講道了。
木天在地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收斂心神,耐心聽講。
“……何為道?道本無形。道生靈,靈本無體。……人可聚靈于體內(nèi),發(fā)力于外……”
聽到長老講道,木天心里的那道障閉好像一下子被捅破了。頓時明悟了許多,不知不覺,整個身心都沉浸在大道之中,整個人的氣質(zhì)漸漸空靈起來。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中午,食過午飯。木天又拿了佩劍,去演武場。
木天到演武場時,發(fā)現(xiàn)大師兄早已經(jīng)在那里了。
大師兄拿了一柄極為普通的凡鐵劍舞動。刺、挑、頓、斬,一招一式也不注入一絲靈氣,無光無華。演武場四周的落葉卻隨這招式無風(fēng)自起。木天在一旁看著,默不作聲,只是慢慢用心去體會,去記住每一個動作。
舞罷,大師兄收劍。卻轉(zhuǎn)身走了。
“記住你剛才看到的,認(rèn)真學(xué)習(xí)……”大師兄的聲音悠悠飄來,卻不見他回頭。
木天也拿劍,學(xué)著大師兄剛才的招式舞動起來。慢慢地,感到自己每一個動作都和大師兄做的一模一樣,卻少了一種難以用語言描述的神韻,仿佛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是漏洞百出一樣。
一直練到夕陽落山,木天準(zhǔn)備回去。卻突然聽到演武場前面的高山之上,傳來了悠悠的琴音。聲聲如泣如訴,感人至深。
演武場的其他人也都放下了武器,抬頭癡迷地聽著。
“請問這是誰在彈琴?”木天問旁邊的一位修士。
那修士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新來的吧?”
木天有點(diǎn)尷尬,仿佛犯了什么錯誤,說:“我昨天才入山門。”
那修士道:“難怪,連這都不知道。星峰的葉愫師妹,每天黃昏,都會在演武場旁的山上彈琴。多少人都是為了聽她的琴聲來的,不然都快天黑了,哪里還有人來演武場?她可是當(dāng)之無愧的天之驕女。”那人說著,臉上露出遐想的神情。
木天這才注意到,本來人煙稀少的演武場,此時竟然已經(jīng)擠滿了人。
“葉愫?葉愫?!”木天低聲嘟囔道,告辭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