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惡棍(2)
像刀疤男那種人,或許在艾米莉所描述的世界中會過得很好。
超過平均的身體素質(zhì),需要時能叫到兩個朋友,還有那種只考慮自己利益的特質(zhì)。
如果不是剛好遇到閑著的多姆納爾,這樣的生活中應(yīng)該沒有什么可以讓他難受的事情。
直到看見他臉上多出來一個掌印,才發(fā)現(xiàn)果然任性還是必須建立在擁有世界第一魔法師實力的基礎(chǔ)上。
怎么看到?
簡單的魔法,可能是一個隱匿的分身,或者用上一些不算太復(fù)雜的道具。
某種意義上的我就是全知全能,要不是期待著未來到底會發(fā)生什么,這個世界內(nèi)的所有東西對于我來說都不是秘密。
“有個青年救了他……不,欠你的債,我會找其他方法還。”
又一記清脆而響亮的掌摑。
話說暴發(fā)戶大金牙很顯然沒有足夠的審美能力。
錢都浪費在那些飾品上,反而是居住地方保留那種破舊的建筑風(fēng)格。
單從衣著的主色調(diào),就讓我覺得難受。
我真的很難想象居然有人愿意把那種奇怪的東西穿到自己身上,甚至還覺得很自豪。
“真的,我聽說是叫艾薩克。”
大金牙本來已經(jīng)舉高的手,眼珠一轉(zhuǎn),又好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
用自己肥膩的手捏住刀疤男的臉,在耳邊輕輕說出一個交易。
“漂亮的女孩?應(yīng)該有吧,我好像還看到房子里面還有一男一女。”
然后刀疤男就倒在地上。
拜托,第一天做壞事是不是?
用點肯定的語氣,就算沒有也先說自己去找回來。
應(yīng)該、好像,這樣講話難怪最后連牙都被扇到掉了兩顆。
不好意思,太投入刀疤男那個身份。
好孩子記得要愛護別人,存善心做善事。
“有,我一定給你找回來。”
色迷迷的大胖子,還有跪在地上的刀疤男。
外加后面一群沒有名字的小嘍啰。
看來艾薩克的出游規(guī)劃還得再稍微往后延遲一點。
以他的反應(yīng)力,也不知道要浪費多長時間才能處理這群社會的渣滓。
并不是出于高尚的道德或者什么相關(guān)的念頭,再說一次,我從達(dá)到一定的高度時就覺得自己離偉大這個標(biāo)簽越來越遠(yuǎn)。
我只是比較討厭原先的設(shè)計被打亂的那種感覺,尤其是對于自己能力不清楚的情況下就沖動地作出行動。
明明承受不起來自多姆納爾的熱情,就不要一直做出那些挑釁的行為。
應(yīng)該不會難以理解吧?
還是這已經(jīng)是對廢物的過高要求?
呵,那還真是低等生物。
后來還是沒有把注意力分散到大金牙的身上。
讓那種金黃色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范圍以內(nèi)是一種極大的污染,長期接觸大概率會導(dǎo)致暈眩或產(chǎn)生嘔吐的欲望。
“大哥,你真的要去綁那個女孩嗎?”
那兩個見過一臉的小弟。
先說話叫青鼻。
“但我們不知道那時候發(fā)生什么,要打也不知道可以怎么辦。”
那么后說話的這個就叫腫臉。
忠誠驅(qū)使著他們要聽從刀疤男的指使,但身上傳來的疼痛卻一次又一次提醒著剛剛的慘況。
問題不是愿不愿意做,而是即使付出再多的努力,那個事情本身是不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圍以內(nèi)。
那小腦袋里,還沒忘記剛剛是怎么被打得鼻青臉腫。
連看清楚對方動作的時間都沒有就趴在地上。
像是那個中年大叔倒不是什么問題,即使中間可能會受點傷,為了大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壞人也有壞人的活法。
還是會有壞人的原則。
挨揍受傷什么的,都是生活的一部分。
只是好孩子不要學(xué)。
這些生活的方法和所謂的原則對于人類社會所支持的價值觀也只不過是一種笑話。
而且還不會真的讓嘴角揚起來。
“我沒辦法,不然你們嫂子就變得很危險。”
刀疤男也苦著臉,欺軟怕硬才是惡棍必須記住的本性。
可以霸凌的弱者那么多,非要挑硬骨頭啃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但現(xiàn)在擺在眼前的只有兩個選擇。
一是讓家人也遭遇同樣的磨難。
二是找機會捉住那個小女生。
前者的結(jié)果無法承受,后者還有那么一點可能性。
只要瞞過艾薩克,到時候把沖突引到他們身上就不用自己來承擔(dān)那些后果。
看他臉上表情的變化大概是有著這樣的想法吧?
很可能即將要面臨一場綁架的艾米莉就親切地提醒我現(xiàn)在是吃飯的時候。
飯間還悄悄問起下午的事情。
“多姆,是你嗎?”
當(dāng)感興趣時,說話的速度可不比顯眼的綠帽子慢。
“我好像有看到魔法的光芒。”
后來還是注意到飯桌上其他人的笑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為和一個陌生的男子顯得過于親密。
本身只是想到我的隱瞞可能是有自己的考慮。
壓低那一直都不高的音量。
身體在講話的同時慢慢靠過來,讓我可以更好地聽見她的疑問。
然后就進(jìn)入一個不只是普通朋友的距離。
紅著臉。
捂住嘴。
急忙后退,停止那種太親密的舉動。
然后隨便再吃兩口,就說自己想要去照顧受傷的叔叔。
而作為兩個被注視者之一的我,則是自然地繼續(xù)完成剩下的晚餐。
在這種目光下,甚至還會顯得更自在一些。
“多姆,你接近我們的原因,不會從開始就是因為艾米莉吧?”
阿姨坐在旁邊也只是笑笑。
明明只是剛認(rèn)識不久,艾薩克卻好像已經(jīng)把我當(dāng)成一個很熟悉的朋友。
勾肩搭背,講話也很少有什么疏離感。
而單論作為一個吟唱詩人,這種性格也的確會讓他更好地和聽眾建立起關(guān)系。
然后被騙的時候也很容易帶來一些無法承擔(dān)的后果。
“只要妹妹喜歡,我可會贊成任何一個愿意對她好的人。”
不知道艾米莉是否真的看到魔法的光芒。
那時候她的視線到底放在哪邊不在我考慮范圍之內(nèi)。
但作為施法對象的綠帽子,他絕對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刀疤和青鼻、腫臉身上。
把妹妹交給一個騙子這種行為,可不是什么好哥哥的正確扮演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