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暴發戶(1)
坐在中間的是個胖子。
三十多。
一個渾身金黃色的暴發戶。
僅僅那雙肥膩的手,就很好地反映出家庭背景到底給予他多少的便利。
不太確定能不能感受到,但其實現在人類的物質生活水平普遍不高。
只有兩類,魔法師和魔法師親屬。
至于大金牙則是初階魔法師的兒子,所以在這種邊緣的小城市中還算很有影響力。
而他勉強要說現在的職業,就應該只能算是一個放債的吧?
靠父親意外收獲,然后用資源滾資源。
“點根煙。”
最大嗜好是賭博。
或者應該說,贏錢。
所以像刀疤男的老婆,比起說是好賭,還不如說是喜歡送錢。
中間不便細聊。
畢竟沒有那種拯救世界的打算。
輸錢輸到傾家蕩產也不屬于我的管轄范圍內。
要達到那樣的效果會花費很多的時間,而并沒有足夠的耐性來扭轉人性中愚蠢的一面。
“所以下一個挑戰我的人,是你。”
氣沖沖的艾薩克并沒有提起大金牙的足夠興趣,反而依舊擺出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單手托腮,側眼看他。
不認識?也不是。
跟著父親的他確實不算來到這個小城很久。
一年,將近兩年的時間。
某次靠近港口也就剛好看到這對兄妹,艾米莉的樣子也是因為這樣才被記住。
所以刀疤男說起來,才會剛好記起有再次看到夢中女神的可能性。
資訊的不對等,導致現在出現一個略顯尷尬的情況。
對比哥哥還得挨一頓揍的悲慘情況,某個話不多的女孩現在正享受著豐盛的肉食大餐。
單論素質可能和阿姨不相上下。
但款式多樣性則是單方面的完勝。
畢竟初階魔法師在狩獵上有更多的選擇,而自用或交換上也就有更多空間。
“艾米莉沒事。”
攤牌。
輸了。
和大金牙對賭,在不用魔法的情況下也的確無法在這個方面獲勝。
放下手上的紙牌,已經不太確定刀疤男是得多可憐。
人長得不帥,還一身欠債,最重要是一直被迫跪倒在地上。
這差別待遇有點嚴重。
或許是好看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想著我還摸了摸臉。
反正最后早餐和午餐都是在大金牙這里解決。
他的魔法連學徒的水平都達不到。
天賦作橫向對比甚至比不上那兩兄妹。
但還有些值得稱贊的閃光點。
包括眼光。
實力并沒有限制他涉獵知識的范圍。
他是少數讓我覺得腦子里面確實放著有意義事物的人。
還以為全身的油會讓大部分水分都逼到那些位置。
“這位朋友,還不知道應該怎么稱呼你?”
多姆納爾。
我不介意讓這樣的人知道名字。
這樣的人有資格知道名字代表的含義。
“請原諒我先前的無理。”
算是一種正確的態度。
但我不能否認,那張臉的確為產生好感這件事情帶來極大的麻煩。
再多的禮貌都很難彌補顏值的缺失。
“能有幸聽到關于您和巨龍之間那段故事的分享嗎?”
最后艾薩克的復述,和艾米莉在細節上的補充。
和當初分享的呈現一致性,只是加上一些在我看來不必要的修飾手法。
就好像歐文的那一段。
我的版本會像是一連串的行動,土牢,反手,控制后就輕松殺死。
而兩兄妹的敘述則轉變成一個煉獄的模樣,前提是假設那種地方真的存在。
憑空燃燒的火花正點綴著那一片空白,而眼前唯一的無底洞則是那條紅龍的血盆大口。
那種任何人都無法解決的局面,就如同是緊急情況下作出隨意的一擊。
沒有命中。
花費額外的言語,描繪那種連最后希望都幻滅的情況。
只是因為不高的實力,以及受限于那的想象力,后面的故事也就趨向平淡。
有時候故事的無趣,并非是出于無法找到適合的詞語或修飾的方法。
單純是對于現實最真實的描述。
一發。
“故事的結束就不過是一次最為簡單的攻擊。”
大金牙拍起掌來。
或許是對于我的經歷,或許是對于艾薩克講故事的能力。
一次簡單而難以產生好感的稱贊。
臉,還是問題。
只是到最后并沒有什么意外的發生。
解決午餐,就順利離開。
只是臉上那些傷口還是提醒著艾薩克剛剛到底都發生過什么。
“多姆,我剛剛那樣太莽撞了。”
是在指哪個行為?
沖臉,尤其是清楚對方是一個光系魔法學徒的情況下?
進食,在不清楚食物或飲料中是否有落入特別添加品?
還是在最后代替我講出那些自己都不確定真偽的故事?
幾乎里面就沒有任何一個正確的決定。
要不是受運氣的眷顧,大概剛剛提及到的全部都是致死的錯誤。
尤其是最后一個。
被講述自己的經歷并非是一個很好的體驗。
尤其是當成一個虛構故事,而且還加入很多幻想和不準確的字眼方式下的全新演繹。
只是在動手前,還可以看到艾薩克因為來自刀疤男愛的教育而留下的各種痕跡。
才讓心情稍微變得好一些。
“你覺得他是一個真正的好人嗎?”
如果是在指大金牙的話。
不是。
即使食物并沒有任何的問題,但身后那些跟隨者看上去可不像是因為崇拜我而作出那樣的舉動。
更像是要搞清楚我背景的試探。
沒有辦法和基恩的做法有一個直觀的對比。
實力層次上的差距,讓大金牙所能選擇的決定根本不多。
因為自己計劃出現變化,而選擇更為保守的決定。
才會先以了解我的背景放到第一位。
但那也就是大金牙所保持的做事原則。
從他的地下室中,滿是曾經一些對手的資料。
獨立整理,全是筆記。
而上面的唯一一句話則是,“在達成目標的路上,避免招惹過多的敵人。”
對他眼光的夸贊更多在這一種小心謹慎。
作出最后的決定前,要考慮的往往更應該是能否承擔起最壞結果。
而如果看不清楚雙方實力的差距,有時候一些放棄和退讓也是必須放進考慮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