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杰喜歡在黃昏時分起風的操場看日落。夕陽在暗淡的穹空下漸漸隱于地平線下的陰影,飛鳥驚惶著躲進天空中的云嵐,我們躺在草坪上,看鶯飛草長,看千秋歲月雋永綿長。
我至今仍清楚地記得那個傍晚,時間劃過了清淺的痕跡。
我和阿杰躺在草坪上,遠眺地平線的盡頭,等待著從潘帕斯傳來的風吟鳥唱。阿杰突然坐了起來,面對著我,眼神里是難以言喻的悲傷:“你還記得我說過要從學校這個圍城里突圍嗎?”
“記得啊,怎么了。”我有些困惑不解。
“這次我,也許真的可以做些自已期待著的事了。”他的聲音里帶著憧憬,帶著迷茫。
我也坐了起來,驚訝地看著他。
空氣漸漸凝固,風欲吹未能。我們都沉默著,融入寥廓的日影。
第二天來上學時,我旁邊的座位空蕩蕩的,阿杰還是終于從我們的生活中遠去,只留下了一個傳說的背影。
也許遠離了神圣的象牙塔,在社會這個復雜的熔爐里,阿杰會找到屬于他的方向。
在漫天風沙里,我們選擇了不同的路口,也許后會有期,也許再難相遇。
時光依然會在溫潤的陌上悄然徙轉,滾滾而去,不舍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