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往哪里跑”一個手里拿著搟面杖的大媽正在追著一個臟兮兮的小鬼頭,那個小鬼此刻正狼狽的逃竄著,他的手里拿著一塊腌制好的肉,顯然又是偷吃東西被逮到了。
大媽跑了幾步就跑不動了,蹲在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那個小鬼顯然經常做這樣的事情,早已就練就了一副飛毛腿,不一會就跑的無影無蹤,只留下一陣煙塵。
“小兔崽子,看我不找你家老爺子告狀,打不爛你的屁股。”大媽沒有辦法,只得氣呼呼的回去,畢竟生意還是要做的,四周擺攤的商販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了,畢竟那個小鬼已經不是第一次偷東西了,而大家看在他家哪位老爺子的面子和小鬼可憐的身世,大家也并不會做出什么太嚴重的處罰,頂多就是把小鬼屁股打爛,讓他在床上安靜的躺兩天。
這是一個祥和小鎮,四周被大山環繞,小鬼的家就在鎮子的外面,建在一座平緩的山坡上。
小鬼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享受那得來不易的食物,小鬼大口大口的咬著,仿佛多少年沒有吃過肉的樣子,小鬼吃的滿嘴流油,而后又心滿意足的躺在山坡上曬了會太陽才回去。
小鬼的家是一座十分普通的木屋,小鬼的爺爺此時并不在屋子里,他知道爺爺這是去山上尋找那些奇怪的食物去了。
小鬼真名叫做凌晨,這名字是爺爺給他起的,緣由就是爺爺撿到他的時候是在凌晨十分,同時也是希望凌晨日后能夠如同那初生的旭日一樣朝氣蓬勃。
凌晨無趣的躺在木屋里,身為一個八歲的孩子,本該充滿童趣,可凌晨的眼神中卻有著一絲旁人察覺不到的哀傷。凌晨是孤獨的,八年來,凌晨從來沒有與鎮子里的孩子玩過。在鎮子上的大人看來,凌晨就是個壞孩子,在同齡人的眼中,他就是個異類,鎮子上的人若不是看在爺爺有恩于鎮子,甚至都不會讓他們住在這個山坡上。
凌晨雖然在做偷東西的壞事情,卻是因為他的內心太過孤獨,只是想要通過這種行為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屋子外響起輕輕的腳步聲,凌晨眼中的哀傷頃刻之間便被喜色代替。
“晨兒,鎮上的王大媽跟我講你又偷他們的牛肉了!”這是一個背著簍筐的老者,皮已皺,發已白,看上去應該有一百多歲,他說話的聲音很是滄桑,但卻鏗鏘有力,枯瘦的身影走起路來穩如磐石。
“爺爺,我錯了!”凌晨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但是誰都知道他并不會改。
凌晨不用爺爺多說,一個人跑到屋子外接受起了懲罰。看著凌晨的身影,老者的眼中閃過如鷹隼般銳利的光芒。
鎮子上寧靜而祥和,在源世界這里真的就是一片世外桃源,沒有紛爭戰火,沒有勾心斗角,仇恨嫉妒,這里的人樸實而善良!雖然村子里的人都并不太喜歡凌晨,但依舊可以接受與包容他,若是在外面的大世界,哪怕是一句話都會致人于死地,何況凌晨這樣每天都去偷東西了!
山坡上響起一陣陣轟鳴聲,鎮子里的人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他們都知道這是凌晨那個小壞蛋在接受懲罰,三歲之前,每一次凌晨偷吃東西,都會被爺爺把屁股打爛,躺在床上好幾天下不來,但是三歲之后凌晨爺爺再也沒有打過屁股,反而是讓凌晨倒立,爬山,扛石頭等等各種體力處罰,每一次凌晨都累的筋疲力盡。
五年來的“懲罰”使凌晨的身體健碩無比,全身上下充斥著肌肉的線條,力氣比鎮子上一些干了二三十年苦力的成年人都要大。
凌晨有著折騰不完的力氣,從日正中午一直折騰到月上眉梢,期間凌晨扛著百十斤的巨石不知跑了多少路程,凌晨不但沒有感覺到,反而感覺身心十分舒暢。
繁星點綴著圓月,整個夜空仿佛是一副畫,凌晨回到木屋,爺爺早已為他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
“爺爺,這些都是什么啊!”凌晨一臉嫌棄的樣子,雖然那些菜看上去樣子不錯,但是凌晨卻知道那些絕對不是可口的食物,反而是味道十分奇怪,吃了令人渾身難受的東西。
凌晨今年八歲,整整吃了八年爺爺做的菜,甚至幼兒時期連奶水都沒有喝過一口,每一次爺爺都是搞出各種奇葩的食物,有一些吃完渾身發熱,有一些吃完渾身發冷,甚至有些吃完會一覺睡上十來天!
“晨兒,這些可都是大補之物,對你的身體可是有相當大的益處,這些東西可是爺爺跑到百里之外才找到的,來來來,趕緊都吃掉!”老者指著那一盤盤古怪的東西,有些苦口婆心的說到。
凌晨雖然不情愿,卻依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凌晨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綠,小小的年紀皺起數到眉頭,可見這些菜是有多么難以下咽。
“好脹啊!”凌晨捂著圓圓的肚子,這些東西吃下去,恐怕三五天都不需要在進食了!
“去睡覺吧!”老者輕聲的說到。緩緩的退出房間。
“晨兒,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老者輕輕的哀嘆,如鷹般銳利的眼中爆射出一道寒芒。
“天下之大早晚會有你的一席之地!”老者談罷,枯瘦的雙掌合十,演化出一個玄奧的印法,木屋外六道光柱拔地而起,光柱之間互相鏈接,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將木屋罩了起來!
凌晨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拖著圓滾滾的肚子,費勁的爬到床上,凌晨現在的樣子就如同一個孕婦,不多時,凌晨便感覺自己的腹部脹痛無比,仿佛里面有什么東西要鉆出來一樣!
“啊~”慘叫聲響徹云霄,但是卻被老者布在屋子外面的陣法隔絕,鎮子上依舊祥和安寧。
凌晨捂著肚子在屋內翻滾,腹中好似有無數條小蛇在竄動,最初那些小蛇仿佛要鉆破他的肚皮,不多時那些小蛇竟然開始在他的腸胃中游竄,最后甚至鉆入他的骨髓血液與皮膚!
整個過程痛苦無比,好似有無數柄鋒利的小刀在內部割自己的五臟六腑!
夜色褪去,旭日初升,夕陽西下,圓月當空,日復一日,凌晨早已被疼痛折磨的昏迷了過去,再次醒來時,他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