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因為實力擺在那里，他現在估計會忍不住對朔零動手。

　　朔零有些無措，轉頭看向上官流音，是求助的眼神沒錯了。

　　上官流音別過頭，她現在有些后悔，父親說過，如今皇帝重病在床，朝廷勢力錯綜復雜，東宮太子一黨與六王一黨相爭，而長勝將軍則是中立。

　　現在太子想讓成氏死，無非是因為成氏的存在讓太子感受到了威脅，若是及時去告知成氏，讓其有所防范的話，或許可以避免傷亡。

　　“我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你們了，現在我要他的命，這是我們之前的交換。”張留滿臉的血痕，看起來可恐至極。

　　這些年來忍受的屈辱爆發，在他眼前的這個人，挾恩圖報，一而再再而三的踐踏他的尊嚴。

　　恩情？

　　他早報完了，剩下的，只有仇！

　　“把人殺了，你就能開心了？那個光頭或許是最冤枉的了，你問清楚再殺也不遲。”山洞外的雨勢更大了些，朔零的眉目之間也帶上了一些冷峻，“那么明顯的局，難道你看不出來？”

　　“什么？”張留的手有些顫抖，鼻尖的血腥味刺激著他的大腦。

　　他像是不愿意聽朔零接下來的話，捂住了雙耳。

　　然，朔零的聲音還是分毫不差的落入了他的耳內，“那光頭自己有家室，且不說你跟他這么久，就我接觸他的這短短時辰，我便看出他并非貪圖美色之徒。他說，你的娘子勾引他，可是你不信，反而信了一個鄰居的話。一個香囊可以說明什么？根本不能證明他來過，或許，是有人把他的東西放在你家里，也說不定的。”

　　“不是他還能是誰？我娘子是不會丟下我的，更不會丟下我們三歲大的兒子！”

　　朔零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在洞門口，就對上官流音出言不遜的人。

　　“許勇，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張留的聲音有些顫抖，若真是他猜測的那樣，那老大他……

　　“你在說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是愛美人，但是我也不會如此饑不擇食吧？”許勇瞪大眼睛，心里的恐慌卻越來越大，那件事他處理的那么完美，這個傻子怎么可能猜的到是他做的？

　　張留就這么看著許勇，看他眼神躲閃，看他怕的快要大聲嚎叫……

　　他竟然，真的殺錯了？

　　朔零的刀握于手中，洞門外的雨小了些，一陣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

　　與上官流音對視一眼，二人決定先躲起來，在暗處觀察。

　　正好山洞有一處死角。

　　“你們在做什么？張留！你特么怎么搞的一臉血？這是誰的血，老大在哪里？”帶著隊伍進來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方臉濃眉。

　　許勇臉上出現了劫后余生的欣喜，爬也似的躲到中年男身身后。

　　“張留他瘋了，他瘋了！他殺了老大，還要殺了我！”

　　“什么？”中年男子瞪大雙眼，“給我把他拿下！大哥，大哥……”

　　那中年男子的視線在空中停留，他看到了死不瞑目的光頭，一把跪下，悲痛至極。

　　“張留，我給你一次機會，人，是不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