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年曾是魔道修士,魔道講的就是殺伐和戰斗,閉關苦修不符合魔道修士的脾氣秉性:“我接了個任務,近幾日要前往長陽坊市。”
“長陽坊市?”邱玲兒稍作思量,不禁面露古怪之色:“長陽坊市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無所不包,非常危險,憑你現在的實力能自保嗎?”
徐錦年深吸口氣,笑道:“我怎么知道,只能到時再說,實在混不下去就跑路,誰還真能跟我這個低級修士過不去咋的。”
邱玲兒對他的豁達深表欽佩,旋即把手伸進儲物袋里一通翻找。
徐錦年見狀擺手阻止:“別,我不要你的禮物,你不用給我送禮,我真的不要。”
邱玲兒聞言呆了片刻,接著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帶點東西去長陽坊市而已。”
“啊?哦!”徐錦年訕笑的收回手,臉上泛起尷尬之色。
邱玲兒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不少東西,功法秘籍、各式符箓、寶器、丹藥等等。
徐錦年看的眼花繚亂,神情無奈的問道:“等等,你管這些東西叫點?”
書房內已經堆滿各種修煉資源,若非他及時制止,只怕整間書房都放不下。
“你快收起來啊!”邱玲兒說完之后才反映過來:“對哦,你現在還不能使用儲物袋。”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伸手一劃,地上的東西又全都收了回去,她伸手解下腰間的儲物袋,說道:“你直接拿我的儲物袋去,把東西交給長陽坊市萬寶樓的莊夜生莊掌柜。”
徐錦年撓了撓下巴,目光不經意的與宋文兒對視,兩人好像清楚對方眼中的意思,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瞧這架勢,邱玲兒恐怕早已把倒賣的買賣做的滾瓜爛熟,甚至連銷售渠道都找好了。
莊夜生?徐錦年稍作思考,緊接著眼皮狂跳,暗道:不會跟莊覓春掌教有什么關系吧?
他已經猜對了大半,邱玲兒可沒有這么精明的商業頭腦,幕后主使就是莊覓春掌教,而她不過是個跑腿兒的而已。
當然能經手此事,足以說明邱玲兒這丫頭是莊覓春掌教最信任的人。
其實以掌教的權勢根本不必大費周折,只是倒賣這件事兒好說不好聽,因此越少人知道越好。
否則真傳出去,堂堂宗門掌教靠倒賣宗門資源發家致富,不得讓人笑話死。
“哦!”邱玲兒好像想起什么,把腰間另一側儲物袋也遞了過來,嬉皮笑臉的說:“同樣交給莊掌柜。”
她眼中閃過狡黠之色,旋即補充道:“記得給對方時要分開,告訴他這是我的。”
徐錦年更加無語,這是干什么,拿自己當驛使啦?
他就要開口回絕,卻見邱玲兒遞上來一個墨綠色的龜殼:“吶,送你的禮物。”
“什么東西?”徐錦年面露狐疑,猶豫片刻,方才從對方手中接過龜殼,把玩過后不禁雙眸發亮:“法器?”
“沒錯”邱玲兒不可置否的點點頭:“我給它取名叫龜問天。”
徐錦年翻看著手中的龜殼,半晌之后,抬頭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對這玩意很感興趣,龜代表長壽,同樣可以鎮宅防煞,不過平白送自己東西,實在與對方的脾氣秉性不符。
邱玲兒聞言沒有惱怒,而是聳聳肩,戲謔道:“師傅說要想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龜問天只是不掛算命的法器,對我用處不大,全當是祝賀你喬遷新居的禮物啦。”
徐錦年凝視對方,稍顯無奈的說道:“你以后能不能別把心里話說出來,我現在拿著這龜殼都覺得有些燙手。”
想讓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
什么意思?自己以后就要一直幫對方做這些見不得光的事兒?
邱玲兒咯咯直笑:“怎么,不敢拿,還是不好意思拿?”
她面露俏皮之色:“如果是不好意思拿的話,不如就當是個交易,你要去長陽坊市,那兒有不少妖獸,給我弄幾顆妖獸內丹回來就成。”
“咳……”徐錦年接連干咳數聲,趕忙把龜殼遞還回去:“你把它拿回去吧!”
開什么玩笑,金丹期妖獸才能凝聚內丹,以他現在的實力給人送菜還差不多。
“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真的不要么?”邱玲兒微感詫異,在她看來徐錦年剛剛入門半年,現如今正是缺法器的時候,竟然會拒絕自己的好意。
她怎會知道,徐錦年現在根本不缺法器,最缺的還是靈石。
邱玲兒拿過龜殼,把玩了許久,稍顯遺憾的說:“可憐的龜問天,虧你還是價值六十塊上品靈石的法器,竟然會有人看不上眼。”
聞聽此言,徐錦年當即來了個餓虎撲食,伸手把龜殼搶了回來,好整以暇道:“說吧!除了妖獸內丹還要什么?”
專門用來卜卦算命的法器可遇不可求,雖然他學過算術,但皆是小道,跟價值數十塊上品靈石的算命法器根本沒得比。
世人皆知命運無常,如果能提前預知吉兇禍福,對修士來說無異于多了幾條命。
邱玲兒笑的前仰后合:“跟你開個玩笑,何必那么認真,只要以后師姐有求于師弟,師弟別巧言推脫就好。”
徐錦年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上了賊船。
好在他有自己的打算,既然對方已經有了倒賣資源的渠道,自己何不順水推舟,從中獲取些好處,如此大的蛋糕自己咬兩口應該沒人會注意吧?
況且扯上莊覓春掌教這件虎皮,以后若是事發,看誰敢把自己怎么著。
打定注意,他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龜殼法器上,運用內力驅動,內部立時傳來叮了當啷的碰撞聲,片刻之后,從中掉出一枚正方形物體,非金非銀,非銅非鐵,正面刻著上上吉三字。
他拿起正方體仔細觀瞧,依舊看不出材質,六面分別寫著:上上吉、上吉、中吉、中平吉、下吉、下下吉。
徐錦年咧嘴直笑,暗道:看來此次出行定大有收獲。
邱玲兒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若非師傅臨行囑托,她怎么會將如此貴重的東西送給別人。
現在已經完成任務,她沒了留在這兒的興致,閑聊幾句,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