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寬心的男子本來想好好帶她去指定位置,結(jié)果李安南不但不聽從命令,反而還耍他,男子氣不過,小聲說了一句“麻煩”后,快速追上李安南的腳步,一個輕跳躍身,懷抱著劍穩(wěn)穩(wěn)落到李安南面前,李安南也懵了,完了,還是個輕功高手,自己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于是眼睛禁閉,等著男子給她個痛快。
男子看到李安南這副模樣,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對著她說了一句“走”,然后自己就先走在前面。李安南聽到男子說的話后才敢睜開眼,看清了男子的身形——白衣配青色紋路,頭發(fā)用青絲帶高高束起。男子也發(fā)現(xiàn)了李安南在盯著自己,轉(zhuǎn)身看了她一眼后,說道:“快些?!崩畎材线@也才看清了男子的臉,果然和他聲音相似,俊俏的臉上沒有風(fēng)塵之感,額前落下一縷碎發(fā)卻為其增了幾分囂張感,看來,這人不是那么好相處,或是說,有一種很想揍他的感覺。
“我把人帶來了?!蹦悄凶訉χ块g里面的人說道。
李安南等男子說完后才慢慢悠悠地走進來,然后四處打量了一下,看見屋內(nèi)正中間,有一個男子正坐著喝茶,李安南感覺這人十分熟悉,但是又說不上來,因為男子是側(cè)身朝她,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付鳴,你是不是又去嚇人家了?!币慌缘挠喙鈴睦镂葑吡顺鰜?,盯著一旁笑嘻嘻的付鳴,然后坐到男子對面,示意李安南和付鳴上前來。
付鳴當(dāng)然無所謂,反正男子和余光都與自己是同門,可李安南就不一樣了,這里三個人,可問題是,這三個人她一個也不認(rèn)識??!而且剛剛那個叫付鳴的人還把劍抵她脖子上,鬼知道哪個付鳴什么時候又病發(fā)又來嚇自己,再加上,那坐著喝茶的男子,總有一種相似感,但絕不是什么好的方面。
李安南咽了咽喉嚨,深呼一口氣后,朝著三人所在位置走去,好巧不巧,這時候那男子也把頭抬起來盯著李安南,頓時,空氣一下子就凝固了,那男子就是她在巷子里罵的“神經(jīng)病”——顏清安。李安南人都傻了,剛剛她看到付鳴的時候就在想他身上的衣服好像在哪見過,結(jié)果沒想到是在巷子里堵自己的人!顏清安看到婉兒讓他們帶來的人居然是李安南的時候,也有點懵,但是眼神里透露的還有幾分戲謔,他沒想到一個貪圖便宜的女子居然是宋寅生的朋友、宋屹的救命恩人。
李安南發(fā)現(xiàn)了那人就是顏清安后便沒有再上前,就站在原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她的頭上現(xiàn)在真的是滿頭黑線,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果然神經(jīng)病才和神經(jīng)病玩的好。
“怎么了?”
余光見愣在原地的李安南即不說話也不往自己這邊走,有些疑惑的問道。李安南偷偷的用視線瞥了一眼余光后,還是沒說話,萬一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那自己可就真的要玩完。
在這小小的房間里,四個人以一種詭異的氣氛保持著絕對安靜,他們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余光和付鳴面面相覷,因為他們兩個感覺得到這詭異的氣氛與李安南和顏清安有關(guān),但是這兩人應(yīng)該也是第一次見面才對,所以他們兩個想不出兩人會有什么深仇大恨。
通往里屋的門開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從門后走了出來,是打扮的極素的婉兒。不同于今早李安南見她時的模樣,婉兒的秀發(fā)用綢緞綁起來后再用木簪固定成丸子型盤在腦后,有幾縷未梳上去的頭發(fā)自然的垂落下來,但是她的表情,卻沒了往日的柔和,眉宇間帶著一些憂慮。
終于有一個熟人了!李安南放下心口懸著的石頭,舒了一口氣,然后找了個位置坐下,當(dāng)然是遠(yuǎn)離顏清安的位置。
“怎么樣?”
顏清安見婉兒出來,起身問道。
婉兒搖了搖頭,說道:“還在昏迷中,但已無生命危險,多謝公子出手相救?!?p> 見狀,李安南有些不解,什么叫生命危險?還有那個顏清安居然還會出手相救?自己就去晃悠了不到兩個時辰,怎么感覺這煙柳閣里發(fā)生過大事。
“婉兒,怎么回事?”瞧見氣氛越來越陰郁,李安南忍不住發(fā)問。
“御風(fēng)他……”一提到御風(fēng),婉兒的情緒波動明顯變大了,聲音也有些抽噎,在這樣的狀況下李安南也不好再問什么,只能等她平復(fù)情緒后再問。
過了一會兒,婉兒才平復(fù)了自己的情緒,坐了下來對著李安南說:“他受傷了,多虧這位顏公子出手救了他,要不然性命難保。”
果然是和宋寅生有關(guān)系,當(dāng)時在黑市李安南和宋寅生分別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他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沒想到會傷的如此之重,肯定和宋寅生口中的“蛇”有關(guān)系。
“多謝。”
李安南對著顏清安雙手抱拳說到,雖然她對顏清安還是很不滿,但是剛剛從婉兒口里得知這人是宋寅生的救命恩人,自己再怎么不爽也還是應(yīng)表示禮數(shù)。況且,取了斗笠的顏清安,可是生了一張好皮囊,劍眉星目,與他那冷清氣質(zhì)相得益彰,不過就是這人有點神經(jīng)罷了。
顏清安看了一眼李安南后,伸出手輕揮了一下,但心里對李安南那貪圖便宜的看法并沒有改觀,反而還在想這人是怎么攀上宋國二皇子的。
“但待在這也不是辦法?!?p> 對于李安南的問題,婉兒自然也想到了,但是這睢陽城中,到處都是處于陰處的眼線,誰也不知道下次這樣的事會發(fā)生在他們幾個誰的頭上。
“為何不進皇城?”沉默了許久的余光也提了自己的想法。
“這……”婉兒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想著這三人是宋寅生的救命恩人后,才繼續(xù)說道:“當(dāng)今的國主只是傀儡罷了?!?p> “果真如此?!庇喙夂攘艘豢诓杷螅f道:“早聽聞過宋國國主已無實權(quán),沒想到真是這樣?!?p> 付鳴接過話來,說道:“方才我在街上看到有英靈殿的人在滿大街搜查,想必要找的人就是這里屋的二殿下吧?!?p> “看來這事和英靈殿脫不了關(guān)系。”顏清安放下茶杯,淡淡的說到,但他的神情卻多了一分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