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許國華如此破罐子破摔,許白妍倒是愣了一下。
白書華呆愣在原地一臉不可思議。
天也聊完了,飯也沒有胃口吃了,許白妍則往地下室走,那里可是許白妍的“安全屋”。
“老許,你怎么也不勸勸孩子。”
待許白妍的身影消失在了電梯里,白書華皺著眉頭開口。
“勸?勸了她能聽的話至于躲亮國那么多年嗎?隨她去吧。”
對于自己女兒這個倔強的性子,兩口子自是不敢多言,失去女兒的事情有一次就夠了,他們不希望還有第二次事情發生。
雖然嘴上說著隨女兒去,但許國華還是為了許白妍未來接手許氏集團做足了準備,該清理的門戶也已經開始清理了。
唯一讓許國華頭疼的便是許佑祥和許佑善的問題。
“那佑祥他......”
許國華擺了擺手,示意妻子不用再說下去。
此時窗外僅剩下夕陽的余暉漸漸湮滅在黑暗中。
許白妍打開家庭影院的燈,撲面而來的灰塵讓許白妍不禁用手在面前揮舞,試圖以此讓灰塵遠離自己。
“媽!”
聲音回響在空曠的房間.
1,2,3......
無人回應。
許白妍再一次朝著樓梯處喊道:“媽!”
又是一整寂靜,只剩下許白妍的呼吸聲。
“叮。”
原本早已不信鬼神的許白妍也不由得因為這一聲嚇了一大跳,趕忙往樓上跑。
而于此同時,已經將電視聲音調到最低的白書華回頭往電梯處看去:“我怎么聽到好像有人叫我?”
“啊啊啊啊!”
以為是自己幻聽的白書華回過頭來,就看到仿佛憑空出現的許白妍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要嚇死人啊!從哪冒出來的。”
許白妍無視自己母親的大呼,眼神空洞地目視前方。
白書華以為自己的女兒似乎真的中邪了,用手在許白妍面前晃了晃。
似乎是此舉將許白妍被嚇的魂找了回來,許白妍掏出手機后又木木地朝著樓上走去。
“真是中邪了。”
白書華看著自己女兒沒有上電梯,而是走了樓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這一想法,手中也沒閑著,點開了一名叫孫老師的對話框。
——孫老師好呀,非常冒昧的打擾您非常抱歉,但我還是想要詢問一下您,不知道您明天有沒有時間來我家里一趟啊?
消息發出后,在等待期間內,白書華一直保持這手機在雙手中間的拜一拜的姿勢。
已經化妝結束后的許白妍站在自己身后也沒有發覺。
“媽?”
許白妍從白書華身后拍了拍白書華。
這次的驚嚇比上一次更嚴重,白書華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干嘛呢?”
許白妍皺著眉頭看著自己老媽,一臉不解。
再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兒神出鬼沒地出現,白書華這下怒火再沒壓住,一巴掌拍向許白妍手臂:“你個死孩子!”
“媽!”
許白妍捂著被母親打疼的手臂,叫喊出聲。
“你!你!你明天哪也不許去!”
正說著,白書華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低頭一看,孫老師回復了消息。
“你后天哪也不許去!”
許白妍舉雙手做投降狀:“好,我明天后天哪也不去。”
說罷,摸著白女士的頭安撫著她坐下,又將丟在茶幾上的遙控器放置在白女士的手上。
許白妍還順手將遠處的茶杯放到了白女士的身前,又從雜物間里推出移動零食架,并將自己能找到的吃食都一一在零食架上擺放好。
做好了這一系列的安撫項目后,許白妍躡手躡腳地出了門去。
直到與江黎見面時,才有了實感,自己溜了出來。
在路邊停好車后,遠遠地就能看到江黎那個爆炸頭,手舉得特別高地朝著許白妍所在的方向招手。
看見老友,嘴角總是很難向下壓。
“我覺得我能吃下一頭牛。”
順手拉過路邊的小凳子,拿起桌上擺放著的菜單,手肘撐著大開的雙腿,許白妍以一種非常大咧咧的樣子坐了下來。
很明顯,這番說辭江黎并不相信。
在江黎的眼前坐著的,無疑是一個吃半碗米飯都能吃撐的家伙。
不過眨眼間,對方已經將菜單拿到了燒烤攤老板處,只聽打下手的老板娘一臉吃驚的問:“美女,你們幾個人吃啊?兩個?這么多吃不完的。”
“吃不完我們打包帶走。”
看著許白妍那自信的模樣,江黎閉了閉眼,隨她去吧。
“你都沒問我喜歡吃什么。”
江黎狀似無意地擺了擺譜子。
屁股剛要和紅色矮凳來個親密接觸的許白妍頓了頓,又似乎想通了似強行和紅凳子來了個親密接觸。
“那菜單上我就連雞屁股我都點了,你敢說沒有一樣你愛吃的?”
此時許白妍看向江黎的眼神就好像再說“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江黎眨巴眨巴眼睛,以緩解尷尬。
“你不該在這的。”
身后一道聲音傳來,只見一道士服的老道士站在自己的身后。
正愣神的功夫,老道的臉忽然湊近:“不對,你不對勁。”
許白妍從位置上彈射地站起,江黎的反應卻很奇怪,只是將自己的姐妹往身邊拽了拽。
“原來是江家的丫頭。”
老道話一出口,許白妍便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身邊的好友,疑惑兩人什么關系。
“孫老師。”江黎對老道的態度卻很恭敬:“您也來吃夜宵啊。”
老道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須在許白妍原本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身上散發出的味道和氣質讓許白妍并不舒服,于是便道:“這位大叔,今晚這頓宵夜我請了,但我并不喜歡跟陌生人同席而坐,所以請你移至它座。”
原本悠然的老道忽然直直地朝著許白妍看來,冷笑后拿起自己的物品:“不過是占了雀巢的鳩罷咯。”
“什么意思。”
江黎的聲音不大,聽不出情緒。許白妍也沒有計較,回到了位置上,老道的話許白妍并沒有放到心上,卻被江黎記了去。
此時江黎的腦海之中不由地浮現出另一個與許白妍有幾乎百分之九十八相似度的女生。
“鳩占鵲巢?”
正從老板娘手中接過托盤的許白妍并沒有聽清江黎的話:“嗯?你說什么?”
怔愣的江黎看著眼前人的臉,回過神來,自嘲一笑:“沒什么。”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了下來,便一發而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