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影才消失在拐角處,剛剛秦平看向密林的地方就出現了幾個人影。
看到這些人,幾個被秦嵐打成重傷,才松了一口氣的武者全都臉色巨變。
米蟲腸子都悔青了,他絕望的自語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我們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悔不當初,會不當初啊!”
他們知道谷家惦記上了秦牧河的丹藥,還想提前截胡,然后找瑤池的鹿仙子交易,再遠遁千里之外。
但他們看到這些人的時候,才知道他們想的太天真了,就算他們搶劫成功,也是為他人做嫁衣。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谷瑋谷三爺,而他身邊站著一位清麗脫俗的女子,看上去和秦嵐差不多年紀,卻是剛剛趕到現場的谷秋娘。如果她早來片刻,一定會認出秦平。
秦平也正是感應到了她的到來,才催促著王大軍和葛蘭離開,在沒有完全搞清楚谷家的態度之前,秦平還不想和谷秋娘這個熟人打照面。
“怎么傷了這么多人?”谷秋娘用手帕捂著鼻子,擋住了濃重的血腥味兒。
谷瑋招手叫過一個谷家的青衣侍衛:“沒死的補一刀,所有有角落都處理干凈,不要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是,三爺!”幾個青衣侍衛同時抽出了刀子,滿臉獰笑的向米蟲幾人走去。
谷瑋真打算黑吃黑的,他本想米蟲這些武者得手之后,再把他們一網打盡,為死去的王大軍夫婦和親平兄妹“討回公道”,正好順理成章的“繳獲”贓物。
然而秦嵐的身手把他給嚇到了,還有秦平臨走之前,若有若無的看了他們這邊一眼,他有種強烈的直覺,秦平一定是發現了他們。
幾聲告饒和凄厲的慘叫戛然而止,谷三爺一邊看著手下收尸,一邊搖頭說道:“沒想到那女子竟然如此強悍,這么多武者都無法傷她分毫……我們都嘀咕了這一對神秘的兄妹呀!”
他也是修為了得的武者,當然知道武道界有句老話,叫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
其實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說兩種修行途徑,一種練氣,九成九的武者都是這種。
另一種是打熬體魄,極少人才會遭那個罪,可是肉身成圣的武者,比練氣宗師更可怕。
因為練氣宗師雖然厲害,可一旦遭遇同級別對手,導致苦戰之下真氣耗盡,連罡氣都化不出來,那只能閉目等死。
而肉身成圣的武者血氣旺盛,精力充沛,就算被圍攻打累了,只要護住要害,尋常武者也休想傷這些怪物分毫,剛才秦嵐給他的印象,就是一個肉身成圣的高手。
“秋娘,看來我們只能放棄了,為了招募這樣一個人,得罪一個硬功大師,是極為不智的。除非我們家大長老愿意出手……”
說到這里,谷瑋幽幽的嘆了口氣。
谷家大長老就是武道宗師,但他和谷秋娘都屬于家主一系,和長老能維持表面上的和平就不錯了,而且現在長老會有水帝陵出來的的守陵衛撐腰,更加囂張,谷瑋還真不想用熱臉去貼冷屁股。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昨天米蟲幾個人要干什么,很多沒參與的武者心里也有數,昨天后半夜,武道圈子里酒炸開了鍋。
米蟲和吳華鵬等好幾個成名多年的通脈高手同時遭難,谷家刻意放出來消息,怎會有假?
而且一大早,很多參加地下武會的人就沒有看到米蟲他們幾個,便更加確認這個勁爆消息的準確性。
當秦平和秦嵐再次走上二樓的時候,沒人再敢輕視兄妹倆,全都面帶肅容,拱手和他們打招呼。
得知秦平到場,谷家的管事馬上趕到二樓,笑著說道:“秦少俠,昨天是我們谷家招待不周,您請不要見怪,我們特別給您和另妹安排了一間雅室,如果您二位累了,可以隨時去休息。”
這位管事名叫谷國雄,他不但是這場武會的管事,而且還是谷家青衣侍衛的統領,如果不是他習武的時候年紀有點大了,憑他的天分,恐怕達到宗師修為也不是不可能。
王大軍就跟在谷國雄身后,腰桿挺的筆直。
谷家核心的成員都是谷姓,哪怕旗下一個二流公司的總經理,也會由谷家的旁支擔任。
血脈聯系不可斷,這是一個家族維持核心凝聚力的根本所在,更何況谷國雄這種大器晚成的高手。
他在谷家得分量相當重,由他出面和秦平打招呼,也可以證明谷家重視的態度。
“有勞了!”秦平淡淡的說道。
他早就知道谷家的態度會有一個質的改變,畢竟他妹妹是肉身成圣的硬功大師,之前谷家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就必須拿出足夠的尊敬。
其實谷家的尊敬,對秦平來說一文不值,他只是想讓秦嵐明白,在武道界一切以實力為尊,如果有一天秦平不在她身邊的時候,秦嵐也知道該如何避免麻煩。
看到秦平對他們谷家的優待似乎并不領情,谷國雄也不生氣,至少表面上他依然笑呵呵對秦平介紹道:“這是我兒媳婦的弟弟,大軍,還不過來和秦少俠見禮!”
王大軍尷尬的要命,昨晚倆人還一起喝酒,之前他還一路瞧不起秦平,可現在卻不得不在秦平面前低頭:“見過秦少俠,秦小姐!”
“之前秦少俠和大軍相熟,所以我才派他來跟著秦少俠,他知道雅間在哪里,如果二位累了,雖是可以讓大軍帶你們去。”
谷國雄絲毫沒有去考慮把王大軍當個仆人一般使喚,對他來說有什么不妥,似乎能用到他,還是他得榮幸。
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王大軍尷尬的對秦平點了點頭:“有什么事,秦少俠盡管吩咐!”
秦平拍了拍他的胳膊:“不用和我客氣!”
谷國雄朗聲笑道:“只要秦少俠滿意就好,那老夫就告辭了!”
他離開之后直接去了監控室,看著屏幕里的秦平兄妹和王大軍聊的很愉快,谷國雄疑惑的問道:“三爺,這個秦牧河到底是哪兒蹦出來的?”
“他自稱是瓊州人,在深城碼頭和王大軍夫婦認識的,和喪彪起了沖突,因為這事,王大軍還給秋娘打過電話求助。”谷瑋也是滿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