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禽(憶)
“你總要告訴我你的名字,不然以后我怎么稱呼你,光叫你恩公嗎?”苑曜喃喃道。
“夏赟”黑衣人看著眼前的懸崖下湍急的水流,回答道。
…………
自八兇禍世之后,玄門百家損失慘重,更是有妖物頻出亂世禍民。
夏赟身穿一身黑衫袍服,單臂金紋甲腕,踏風(fēng)步云靴。來到一處驛管,坐定,店小二立即迎上招呼:“客官,想點點啥菜系?”
“家常小菜便可,再燙二兩熱酒,我這里還會有客人。”夏赟吩咐道。
“得嘞,家常小炒!外加二兩燒酒!!!”
夏赟看向不遠處的洛陽城,心中無限凄涼。
須臾,貌似一隊人馬從遠處趕來。為首者趾高氣昂,肅穆嚴峻,利目清冷,身著素錦鎖子甲,游擎布靴,身披棕櫚麒麟披風(fēng)。
高群
身邊的竟是些妖人作伴,來到驛管門前,高群率先出手掐住剛剛想要逃跑的店小二的脖子威脅道:“讓你們這里所有的人都給我聚集過來,然后老實呆著。”說罷,將店小二甩在地上。
妖人開始大肆翻倒,破壞。驛管的客人被趕到角落,夏赟也在其中。驛管老板被高群叫出,“還有人嗎?”
老板附和道:“樓上還有住店的客人。”
高群看向一旁的妖人,微一擺頭示意,眾妖人心領(lǐng)神會一躍到二樓,開始趕人。高群一臉微笑的走到老板面前,一手搭在老板的肩上,“老板,你不用緊張,我們只是想借你的貴店一用。”
老板被嚇得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
這時,一個妖人突然從二樓飛落而下。高群順勢向二樓方向看去,眼瞳變得銳利。
突然一白袍小生,額系白巾,肩披短縷七領(lǐng)彩似羽翼,柔和眉目清秀,手執(zhí)亮銀長槍,從二樓直刺而下殺向高群。
高群眼疾手快,揪起驛管老板便朝那白袍小生甩去。白袍小生及時收槍,另一只手接住老板,點水落地。高群還未來得及還擊,卻見白袍小生側(cè)轉(zhuǎn)身形,調(diào)轉(zhuǎn)槍頭,便是回馬一槍。
高群以手中靈氣防御,卻被其槍鋒刺散,高群這才躲閃,左手手臂卻也被劃出一條長長的傷口。
高群怒道:“何人,敢來尋死?”
白袍小生自報家門:“劉今秣”
高群一聽反倒笑道:“我道是那家不怕死的,原來是一個沒落皇權(quán)的后裔。你怎么不向你的祖父山羊公好好學(xué)學(xué),遁世隱鄉(xiāng)過好自己清閑自在的日子多好?”
劉今秣笑道:“在下實在是還沒有哪方面的心思。”
高群卻沒有再答話,一旁的一眾妖人直撲向劉今秣,劉今秣舞槍而立,“雀躍領(lǐng)興”槍氣四散迸射,如同孔雀開屏飛舞一般,將一眾圍上來的妖人盡數(shù)分裂殘肢。
夏赟在人群也認出了,心想“此人也是師父門下的弟子”
左紀棠
高群卻側(cè)轉(zhuǎn)身形,竟然隱去了身形。本欲趁機偷襲,卻被一旁的夏赟看到。正當劉今秣專心御敵之際,高群早已來到其身后,正要出手之際,夏赟在人群之中擲出一把飛刃,正中高群左側(cè)胸前。
高群應(yīng)勢倒地,看向人群,卻也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一旁的劉今秣也意識到了,轉(zhuǎn)身正要挺槍刺向高群。
高群卻也只好隱身撤退,留下那一把利刃。
驛管的人們也這才放松了一口氣,圍住劉今秣,紛紛投來感謝與贊賞的聲音。夏赟拾起自己的利刃,匆匆離開了驛管。
劉今秣也注意到了
…………
高群拖著重傷的身體,來到一處大樹下,這才得以緩解。
這時卻從遠處走來兩個男人,一人身穿銀藍戰(zhàn)斗鎧,首甲系白鬃,肩挑長蛇矛,傲氣凌人。
孫淮
一人儒秀俊雅,身著一身清瀾化蝶長袍,左目下側(cè)有藍色蝶翅紋,長發(fā)系金絲鏈。
鐘艾
二人來到高群身前,鐘艾戲謔問道:“哎呀,這位閣下傷的不輕啊?!有什么我能幫得上忙的嗎?或者是有什么臨終遺言需要我等轉(zhuǎn)告的嗎?”再說最后一句的時候,鐘艾的眼神逐漸陰冷。
高群反而冷笑道:“你湊近些,我告訴你。”
鐘艾也是配合俯下身來,湊到高群身前,準備洗耳恭聽。
高群見狀,卻是一把挾住了鐘艾的脖子,另一只手五指指甲變得尖銳,直逼著鐘艾的脖頸。威脅道:“把你的血給我就行。”
鐘艾似乎倒是早有防備一般,微微一笑“好啊……”還未等高群動手。
鐘艾便如同虛幻化沫一般,化作一群藍色的蝴蝶穿過高群,高群見狀也是一臉的疑惑,但是也沒有顧得上許多,他的傷口驟然劇痛,看向一旁孫淮,又朝孫淮快速的攻去。
卻見孫淮自信的站在原地,反而雙手交叉。就當高群快要觸碰到孫淮的時候,高群的身體仿佛被冰凍一般,定格在了原地,臉頰上漸漸隱現(xiàn)出層層如蝶紋般的清瀾冰霜。
孫淮笑著扶著下巴,“嘖嘖嘖,真是沒想到,半路還能撿個漏。”隨后鐘艾在其身后如化紋流水般顯出身來。一只蜂鳥落在孫淮肩膀,似是聞聽四字。
“遇者留活”
這時,夏赟也追蹤趕到此地。
三人對立而視,夏赟看到鐘艾肩頭蜂鳥,也是心領(lǐng)神會,微一招手蜂鳥竟化作一把日暈黃色的利刃,召回到夏赟手中。
孫淮,鐘艾見狀立刻退步半跪在地,齊聲道:“鐘艾,孫淮在此,敬待皇佐之人統(tǒng)領(lǐng)我等重整大魏江山。”
夏赟走向高群身前,仔細打量著被定格在原地的高群,這才道:“你們無需向我跪拜,我只是想保護她想保護的東西罷了。”
孫淮,鐘艾這才起身,鐘艾道:“我等也是受皇太后所托,助大人您一臂之力。”
孫淮抱拳:“往死不辭,愿效犬馬。”
夏赟問道:“可知他是何人?”
鐘艾回答道:“應(yīng)該是五毒門的人。”
夏赟:“我要他的全部信息,能做到嗎?”
鐘艾走到高群面前:“這自然……只有他自己才了解自己。”說罷,一指點在高群額頭中間,回手抽出一絲靈氣匯于指尖,呈到夏赟面前又道:“這就是此人生前的全部記憶。”
夏赟伸手接觸到那靈識的一刻,高群生前的記憶瞬間涌入到腦海。
自八兇禍世之后,人族玄修道門損失慘重,以妖族為首五毒門應(yīng)勢迅速壯大,殘害生靈,無惡不作,高群便是五毒之一。可是以邱凡志,千裘嚴,楚吟游帶領(lǐng)的道門子弟,也正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壓制以五毒門為首的妖族勢力。
他看到了五毒門密謀以控制朝野的形式,向邱凡志,千裘嚴,楚吟游等玄門道家進行打壓。
而他們的首要的計劃目標便是司馬家。
“現(xiàn)如今司馬懿權(quán)傾朝野,手下門人子弟遍布九州大地,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更何況那司馬八達,各個實力都是大宗室級別的,更何況他們一個個都是狐貍的心思,豺狼的手段,想要那皇帝恐怕還不如跟邱凡志,千裘嚴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干嘛非要跟他們搶呢?我們可以和他們談條件嘛!這次動亂,這華夏六大玄門大家,就連諸葛氏都驚動了,可卻唯獨只有這司馬氏按兵不動,這就已經(jīng)說明了問題。”
“司馬氏想坐收漁翁之利,讓我們和其他玄門大家拼他個兩敗俱傷,他司馬家便可趁機將我們?nèi)我庖环綒灉纭!?p> “司馬氏不就想要一個一統(tǒng)的華夏嘛!我們倒不如和他們合作,讓他們在暗中幫助我們對抗邱凡志和千裘嚴他們,一來我們可以立于不敗之地,不至于被邱凡志他們趕盡殺絕。二來我們也可以趁機探探司馬氏真正地實力,也好見機行事。”
“他們會幫我們嗎?!”
“只有我們可以明著和他們玄門道家爭斗,司馬氏可不會做這逆天下之大不韙的事,畢竟他們是同類。他們不就是想借我們的刀嗎,那我們就讓他借,不過那執(zhí)刀的人可還就真不一定是誰……”
“那就讓我來做這談判代表吧。”高群站出來說道。
夏赟當即回過神了,卻發(fā)現(xiàn)高群早已沒了氣息。
鐘艾說道:“傷勢過重,再加上剛剛我的凍傷,也早已是將死之人了。”
夏赟冷冷的道:“五毒門,司馬氏看起來他們都想黑吃黑,且看誰斗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