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怕莫尋聽的不太仔細,蘇夏茉又問了一遍。
“為什么不想回去?”
莫尋有些難過的蹲了下來,失落的說道:“我是個孤兒,從小就在孤兒院,我都沒有見過我的父母親,我算是在孤兒院比較幸運的其中一個人吧,犾得了別人的資助,然后一步一步爬到主任的位置,可是你不知道,好累啊,每天都要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又回到饑寒交迫的日子。在這里就不一樣了,至少有一個疼愛我的老太太,還有很多對我好的人。”
蘇夏茉也蹲了下來,雙手環膝。
“我回不去了。”
“嗯?”莫尋。
“都說了是死了之后才過來這邊的,你要我回去找死嗎?我這么聰明的人會干這種蠢事嗎?”蘇夏茉垂下眼簾,掩去眸中的情緒,故作輕松的說道。
“對哦,我怎么沒有想到啊?”莫尋懊惱的抓了抓頭。
“因為你笨啊!”蘇夏茉毫不留情的貶低她。
“真沒看出來你是這種人,哼。”莫尋嘟著嘴表達著她的不藥,不過話鋒一轉,又說道:“小姐姐~~我想逛街街~~”
“別那么惡心好嗎!”蘇夏茉白了她一眼,起身開始離去。
“呀!到底去不去嘛?”
“不換衣服化妝怎么叫逛街啊?”蘇夏茉頭也不回的喊道。
“真的啊,你沒騙我嗎?”
“………”
莫尋開心的跟了上來,又開啟了自動聊天的功能。
臥室中,蘇夏茉正在挑選著衣服,在她的衣服中挑選適合莫尋的衣服。
“我覺得吧,這些衣服太麻煩了,里一層外一層的,出門還不得被熱死了。”
莫尋雙手撐在下頜,興趣缺缺的看著這些衣服。
“或許你可以考慮不穿,上大街上裸露。”
蘇夏茉面對著莫尋露出了一個假笑。
“小姐!你怎能說出這種…這種羞恥的話呢?叫人知道了要怡笑大方的。”
候在一旁的芍藥面色紅潤,緊張的四處望著周圍,生怕哪里就蹦出一個人,聽去了她們的對話。
“…………”
“我覺得在這個地方,罵人我肯定能占一席之地。”莫尋。
“不是你一個人這樣覺得。”
蘇夏茉的假笑一直在線。
等到兩人出門時,天色已微暗了,街上亮麗的燈火也盞盞升起,從遠處看,真像是一副副美麗的畫作。
蘇夏茉這次沒有帶芍藥,因為這一次她還有一些不可言喻的事要做。芍藥在的話會壞了她的事。
蘇夏茉拉著莫尋來到一處綢緞莊,將莫尋拉到一處暗地,指了指旁邊的兩件衣服,小聲說道:“換衣服。”
“做什么?”
莫尋一邊換著衣服一邊問。
“帶你去一個神秘的地方,干點刺激的事。”
蘇夏茉神神秘秘的笑著,莫尋的眼亮了起來,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等待兩人換裝完畢,儼然是兩個世家公子的模樣了。
躲在暗處的十二見兩位小姐進去多時還沒出來,驚覺古怪,人影一閃,只見到遺留在地上的兩攤衣服,心里哪里不明白這是金蟬脫殼之計。
換好裝的蘇夏茉拉著莫尋來到了一處…妓院,俗稱——尋香樓。
尋香尋香,可不就是尋的胭脂花香嗎?
莫尋臉色古怪的看著蘇夏茉,“你好這一口?”
聞言,蘇夏茉嘴角微微抽搐,恨不得當場給她一個爆粟。
“有正事。”
“嗯?”
莫尋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遠處的招呼聲打斷了她。
“哎呦!這是哪兩位公子哥呢,什么風把你們吹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尋香樓的媽媽扭著她的大粗腰臉上帶著討好的笑走了過來。
撲面而來的刺鼻味,濃烈香水,讓莫尋和蘇夏茉兩人都不自主蹙起了眉。
尋香樓的媽媽幾乎是拖著她們往里面去的,而后,又招呼了姑娘,幾個姑娘仿佛是要貼上她們一樣。
“不用了,我們是來找凝香姑娘的。”
蘇夏茉淡淡流露出一個笑容。
“你們?這要加錢的。”尋香樓的媽媽曖昧的目光在她們身上流連。
“可以。”
蘇夏茉爽快的答應,從懷中拿出幾張銀票。
尋香樓的媽媽幾乎是搶的奪過了銀票,眼睛笑的都只剩一條縫了。
“翠香啊,帶他們去找凝香。”
尋香樓的媽媽招呼一聲,一位身著綠色輕紗,嚴實的布料只遮住了重點部位有些不快的回道。
翠香帶領著她們往樓上凝香的方間走去,心有不甘,時不時的回過頭給她們拋一個媚眼。
她就不信她翠香比那個凝香能差到哪去。沒想到一路上那兩個公子哥臉色平靜,就像沒看到她的媚眼。
翠香心里很氣,把他們帶到房門口就硬梆梆的擲下一句話,說道:“你們要找的凝香就在里面。”
………
沒理會翠香的小情緒,兩人推門而入,房間味道還末散去,甜絲絲的氣息鉆進兩人的鼻子中,讓兩人都少不了面紅耳赤。
“官人,還不進來?”
懶散的聲音有些沙啞,透著勾人的氣息。
“不用了,站在門外聊也是一樣的。”
“女人?”
凝香從房內走出,輕柔一笑,萬種風情都顯露,白晳的身子上還有清晰可見的吻痕。
蘇夏茉嘴角揚起一抹笑。她知道她們的偽裝只能瞞瞞一些平凡人,這些高手是不可能騙的過去的。
“我要與你們主上談一樁生意。”蘇夏茉。
凝香鳳眸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訝異,云淡風輕的掩了過去。
“姑娘這是在說笑吧,您說的我都不懂呢。”
“不必爭執,你只須告訴你家主人,韓書茗的底細我很清楚,有一樁生意我要與他商討,如實稟報上去便可,如他同意,三日后清郊外的一處河邊見。”
蘇夏茉說完這話,便拉著莫尋大步流星離去。凝香臉色一凜,一個轉身,人影,消失不見。
等出了尋香樓差不多十米遠后,莫尋才敢開口。
“你剛才在做什么?”
“回去再同你解釋,隔墻有耳。”
莫尋看了看街上人來人往,好生熱鬧,好像是不太適合說一些秘密。
蘇夏茉這一天帶著莫尋去逛了茶肆,酒樓,還有許多小攤來掩蓋女扮男裝的真實目的。
等到她們回到蘇府后,手上大包小包的,看起來異常壯觀。只不過好事不成雙,蘇夏茉雙被蘇父給叫了過去,連帶著莫尋也不能幸免。
一間雅致的木屋內,一人敲響了木門,得了里頭人的應允,隨影才敢開門進去,雙手遞出手上的信件,陸云啟接過。
看了里面的內容,陸云啟的唇角勾起。
“這個未來皇子妃倒有點意思,女扮男裝,呵。”
“三皇子,這個女人似乎知道的太多了。”隨影還是那副毫無感情的腔調。
“隨影,人不可貌相,她能找到凝香那里,就足夠說明了她的本事。凝香這個暗樁我安插了數年,還是第一次有人發現。”
“這樣說來,凝香算是暴露了?”
“隨影,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既然她的目的是整個韓家,那我們何不助人為樂?”
“韓家?她的目標不是韓書茗嗎?”
“不,你小看了她,她的目標是整個韓家,可能她的計劃中還有…白家。還記得上次韓家和白家在蘇家出盡丑聞的那一件事嗎,就是她做的。”
“這…”
“安排下去吧,三日后與她見一面。”
“不行,三皇子,這樣您不就暴露了嗎?”
“無妨,反正也瞞不了多久。”
隨影還想再勸,陸云啟擺擺手,隨影垂下眼臉,不再開口,轉身離去,步伐跨的有些大。
深色的夜晚,有人輕松,有人沉重。
一座府邸燈火熄滅,只留著幾盍照亮路的燈,一間房,燈火通明。
韓書茗的父親韓真和韓書茗兩人,還有白雅言的父親白雄,三人面面相覷,彼此臉色都有些沉。
最終還是年輕的韓書茗沉不住氣,先開口。
“父親,白叔叔,這事該怎么辦啊?”
“能怎么辦,還不都怪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讓我們兩家天天冷嘲熱諷不夠,還讓我們處于這么尷尬的境地。”韓書茗一開口,韓真就狠狠的責備了他一頓。
“父親,我真的沒有………”
“沒有什么沒有,再這樣下去,我們的大計就毀在你手中了。”
白雄靜靜的看著他兩人爭論,許久,才開口。
“兩父子,有事好好說嗎,這件事也算是有利有弊的。”白雄臉上掛著溫厚的笑容給他們斟了杯茶。
“哦?”
韓真看向白雄,眼中有著實實在在的驚訝。
“弊嘛,大家都看到了,就不多說了,但是事情總會有淡忘的一天。利就是我們兩家可以利用這件事來造一個突破口,招兵買馬,讓我們兩家的實力更加雄厚。”
“白兄,愚弟愚鈍,還望給愚弟解答一二啊。”韓真向著白雄抱歉的笑著,笑容中有著些許苦澀的樣子。
“附耳過來便是。”
白雄也笑笑,看了一眼也同樣靠近過來的韓書茗,眸光深處閃過一絲不屑和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