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語你,我,我,我”壯漢結結巴巴的說著
“我粗人,長的丑,嚇人,你,你好看,我”
“我從來沒有嫌棄你怎么樣”笑語滿臉的嚴肅
“我配不上*你”
“我有說過你配不上我嗎?”笑語瞪著眼
“不是”
“我知道,你是山賊頭頭,可你是個好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可是我手上有著數條人命”壯漢眼神黯淡下來,“你不該喜歡我,我沒什么好的”
“你說有什么用?我說你好,你便是好,我從小便心系與你”
“想著快點長大,好嫁你為妻”
“哪知會遇上這種事情”
笑語嘆氣,摸了摸他還綁著紗布的肩膀,“可還疼?”
“不疼”
“你說個話,娶我還是不娶我?”笑語問著
“我真的配不上*你”
“娶還是不娶”
壯漢沒有回答
“好的,我就知道,我這身子被人玷污了,在你心里我已經臟了,你看不起我,我不活了,我這就去死”
笑語說著,掀開了被子,便要往一旁的床柱上撞去
“我娶,我娶”壯漢驚嚇的立馬伸手攔住,把她攬在懷里,“我娶還不成嗎?”
“看你這樣子,就是不情愿的”笑語伸手推著,想從他懷里掙扎開,卻絲毫推不動。
“不是的,我只是覺得,你這樣的好姑娘,不應與我受苦”
“我從沒想過,你會心系于我,我也不敢想”壯漢抱著她的手緊了緊。
“我現在已經不是好的姑娘了,你可還愿意?”
“愿意,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這世間最好的姑娘”
“好,那明日你便向爹爹提親”笑語那蒼白的臉上終于是露出了笑容,把頭埋在他的肩頸,輕輕地蹭了蹭
“砰”
“笑語”
“你在干什么?”一婦人沖上前
“娘?”笑語松開環在壯漢脖子上的手。
“怎么了?”老伯隨后跟了進來
——
另一間屋子里
“什么?你要娶笑語?”婦人驚的一拍桌子站起“我不同意”
“我覺得小林挺好,雖然這相貌不揚,但他為人正,心地善”老伯皺起眉頭。
“山賊頭頭還為人正?”
“是,他是幫助過我們很多次,也救了笑語,可他是整日打打殺殺刀劍不長眼的,一不小心可就要進大牢被砍頭的”
“要是出了事情,你讓笑語怎么辦?”婦人瞪了一眼老伯。
“這么多年不也沒有抓起來?還不是官府也知道殺的都是一些該殺之人”
“幫助的那些落難人,數都數不清”
“官家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哪會進什么大牢”
老伯拍拍桌子,“你一婦道人家,可別把這好人說的不像樣子,笑語現在成了這樣,怎么就配不上他了?”
“就因為笑語被那惡霸,更不能嫁給他了”婦人滿臉愁容。
“我不嫌棄他”壯漢小聲的說著
“你還敢嫌棄她?”夫人雙手叉腰,轉頭看著老伯,“你聽聽,這都還沒嫁,便已經說上了嫌棄不嫌棄的事了,嫁過去還了得?”
“小林是個粗人,不會說話,他哪是這個意思”老伯與婦人爭吵了起來。
半晌后
“我也不是怪你什么”婦人看了一眼安靜站在一旁,頭低的很低的壯漢。
“只是你的身份,笑語又被人玷污了,怕日后人們傳出來的都是
‘這女子被人玷污了身子,活該嫁給山賊劫匪,兩人一般配’這樣的話”
“笑語歲年紀小,卻是個好強的,”
“我這也是為了她想”婦人苦口婆心的說著。
“那你說,笑語這個樣子,你讓她去嫁給誰?”老伯站起身
“反正嫁給誰都不能嫁給他,不能讓別人看笑語的笑話”婦人喊著。
“笑語已經心系小林多年,你我都知道,這木頭腦袋好不容易開竅了,你怎么又不開竅了”
“你問過笑語她自個兒的想法了嗎?你想把閨女逼上絕路嗎?”
老伯捂著還沒痊愈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到壯漢身旁,“沒事,我做主,明日你們便成親”
“不了”壯漢抬起頭
“什么?”老伯一驚
只見壯漢緩緩跪下來,“我自知是個粗人,身份地位低下,手上有著血債豎條,配不上笑語這么好的姑娘”
“我愿意改,請給我一個機會”
“再給你機會,你也改不了這些事實”婦人沒好氣的喊著。
“我去參軍”
“就你這模樣還參軍”婦人上前還想說著什么,被老伯攔下
“你閉嘴”老伯對她吼了一聲。
“那些小弟怎么辦?”
“寨中還有寫銀子,給大家分了,有家的讓他們回家開個鋪子,沒家的隨我一同去從軍”
壯漢低著頭
“不必擔心我這兇惡的模樣進不去,前些山中路過的幾個報信士兵,剛好有一個是我曾經救過的人”
“他說最近邊關大戰,屢屢慘敗,死傷的人眾多,各地都在招兵買馬,只要敢去,都會招上”
“不不不,可別去,戰場上刀劍無眼,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讓笑語怎么辦”老伯聽的一慌
“你大可不當山賊后昨個商販,開間鋪子,與笑語兩人好好過活”
“不”壯漢搖搖頭,“就算我當個商販,大家還是會笑話笑語的曾經過往”
“我要去參軍,混出點名堂來,當個大將軍,在回來風風光光的娶笑語”
“這樣,就沒有人敢笑話她”
此話一出
倒是引的婦人一愣:“就你還想當將軍?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別到時候還沒娶到笑語,命就先丟了”
“還不是你”老伯低聲呵斥著,
“我也沒想他去送命啊”婦人瞪回他
“我這模樣,招去了,也能嚇唬嚇唬那些蠻人,放心,我肯定當上將軍活著回來”
——————
“那小姑娘也舍得你上戰場?”老板娘給他滿上酒
不知何時,柜臺的一旁出現了一個酒罐子
“她可是哭哭啼啼的罵了我好幾日”將士哈哈一笑
“直到他爹娘同意我出發前與她定親”
“我也許下每隔幾日便寄回書信的約定”
“就這樣了書信來往了三年?”老板娘微微一笑
“也見了幾次面,不過都是在我深受重傷,昏迷不醒好幾日,
她見許久沒回信,瞞著家人,孤身一人的翻山越嶺去邊關找我”
“從小兵當上了將軍,可不容易”老板娘看了一眼快裝滿的酒罐子
“一路披荊斬棘,鬼門關也走了多次,算是有了出頭之日”
“有了這等地位,笑語也可以過得無憂了”
壯漢晃了晃手中的酒壺,“瞧我,這忘了形,酒都喝光了,笑語可囑咐過我不能吃這么多的酒”
“既然酒喝完了,那在下也該趕路了”壯漢掏出銀子往桌上一放,看到一旁的酒罐子一愣
“這里什么時候放了一個酒罐了?這酒味兒可比我喝的女兒紅來的更香些”
“一直放在這兒,興許是你說的入迷,沒注意罷了,這酒剛釀起,還不能喝哦~”
“也是,等哪日帶笑語路過,再前來喝上一杯”
老板娘笑而不答
“掌柜,你一姑娘家的,在外還是小心著比較好”將士朝她抱了抱拳,算是道了別
戴起頭盔,朝門外走去
“客官慢走~”老板娘輕聲笑了笑
……
門輕輕地關上
老板娘拿起酒罐子,輕輕晃了晃,封上酒,罐前貼著的紅油紙閃過一幅古老圖騰。
拿起酒罐,轉身走入了那片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