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此時的月蘭自己也不確定自己對逸是否是愛,但好像是自己莫名感受到逸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悲意,不由吸引深入,漸漸而發展至今,應也算不上一見鐘情。
那我和逸之間究竟算什么呢。
月蘭腳步不由自主的邁進書房,將茶點等放在桌上,自顧坐在桌邊,右手輕輕杵著小腦袋,眉間微微凝結,陷入糾結的深思。
另一邊正在看書的逸察覺到月蘭的進入,卻沒聽到任何動靜,不由得抬頭,卻望見月蘭杵著小腦袋苦思著什么的模樣,似乎極為困擾。
逸見此,放下手中竹簡,起身走至月蘭身邊落座,見桌上的菊花和熱水,隨手泡了一壺,倒了一杯遞給月蘭,輕聲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月蘭接過茶杯,心直口快道:“哦,我在想我和你之間究竟算不算是愛,還是說只是一時的興趣而已。”
逸聞言,語音冗長道:“哦~~~”
月蘭總是慢半拍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竟然直接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想欲蓋彌彰道:“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
逸也不拆穿,畢竟月蘭心中能有此猜想,就說明心中有自己。心中不由得浮現淡淡的欣喜,但還是道:“吾剛剛是問你,在想著什么?想這么入神。”
其實二人亦是心境趨于澄凈之輩,對彼此的感覺也應是相差無幾,但逸卻礙于往后之途艱始終不肯先開口,月蘭則是不清楚自己的感情究竟是不是愛。只是覺得與逸在一起,心中只覺得十分踏實安寧,但也無法開口講明。
月蘭見逸如此識趣,善解人意,并沒有追根究底,也就順逸的話勢道:“哦,沒想什么,對了,你在藏書中可發現了什么,這里的書我基本都看過了,你有想不明白不理解的盡管問我。”
逸由著話頭道:“吾剛博閱了一些書,但卻沒有記載蝴蝶谷起源的,你這里可有?”
月蘭想了一會道:“好像沒有耶,其實以前我也曾想了解蝴蝶谷的淵源由來,但是找了許久并沒有找到什么只言片語,而且呢,我已經將谷中能找來的書籍都抄錄一份在此了,如果還有其他書籍的話,那就只有那個從未出現過的蝴蝶谷谷主那里有了。”
逸也是贊同道:“吾亦覺得如此,但是連你在這谷中生活許久,都未曾見過,吾想尋之恐亦難,對了,你這谷中可有年長博學之人,或者谷中可有什么流傳許久的傳說?”
月蘭無奈搖頭道:“這個我恐怕給不了你什么答案了,你也知道我不喜那些嘈雜之所,也不善與人交往,就這里的藏書,亦是我花費許多時間才搜集來的呢。”
逸見此,也心知月蘭品性,也沒說什么,自己也是不喜與無關之人有過多交集,但如今出谷之事迫在眉睫,耽擱太久恐亦會沾惹不必要的麻煩。
因此逸和月蘭商量道:“既然如此,我們稍作休息之后,便一起外出打探如何?”
月蘭心中卻想道,原來你這么想出去,我就如此不值得你留戀嗎?但也表達自己的情緒,只是語氣略微沉悶惆悵道:“那就聽你的吧,我沒什么意見。”
逸見狀,也是心中莫名,不知月蘭因何情緒波動如此之大,湊近關懷道:“怎么了?突然這么低沉,多愁善感的,這可不像你啊,原來的你遺世而獨立,萬事不留心,瀟灑閑居的。”
月蘭只是淡然一語道:“哦,是嗎?我都不知道原來的我是如此模樣的呢。”
逸見月蘭依舊面無表情的,不由伸出手在月蘭額間輕撫,擔心道:“你究竟是怎么了?莫不是身體不舒服。”
月蘭任由逸撫摸自己額頭,凝視逸的雙眼,極為認真坦白道:“在你心中,我究竟算什么?”
逸聞言眼中浮現過往,不禁涌起絲絲悲意,然心中卻苦衷難言,不得已顧左右而言他,違心道:“吾不明你所說何意?”
月蘭明顯感受到逸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意,驀然覺得心中一陣悸痛,不知道究竟發生何事,才使得逸本是無憂修行,暢意修途的年紀,心中竟卻如此悲傷,涌現于表,心中只想好好陪伴呵護,撫平逸心中的悲傷,再無它念。
下定決心的月蘭伸出纖纖白皙玉手,溫柔撫摸著逸剛毅不顯稚嫩的臉龐,心痛道:“為什么,不讓我與你一起分擔?我自知我沒有這個資格,但是我只想陪伴你走過一段旅程,而不是單純的過客。”
逸只是收回自己的手,故作冷血無情道:“你不懂,吾之路,艱險萬分,猶如劍尖步行,凌空與萬丈危崖,一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
月蘭義無反顧道:“我不管,反正現在,我就告訴你吧,我愛上你了,你呢?”
逸不忍道:“何必如此?你的路,應是離開這蝴蝶谷之后,摒棄這段塵緣,做回曾經的你。”
月蘭儼然拒絕,執著道:“那我寧可一輩子不出這蝴蝶谷,永遠留在這里,和你一起。”
逸心中思緒錯亂,不知何故,也不知該如何解決,但心中卻極為渴望月蘭的陪伴,雖然只是短短不到一日的時間,但也早已認可。
月蘭見逸如此糾結,隱退一步道:“那這樣可好,在這蝴蝶谷中,就讓我們好好的生活,遵循我們自己的內心,出了這蝴蝶谷,如果我們能夠再次相遇,到時候我們就真正的在一起,長相廝守,永世不負,可好?”
逸思慮再三,心中覺得亦可,若能夠~~~定不負~~~長相守~~~,于是微微頷首道:“好,聽你的。”
月蘭頓時眉開眼笑,臉上浮現唯美的笑容,開心道:“吶,這是你說的啊,可不是我逼你的哦,嘻嘻~”
逸望著那清純天真的笑顏,積郁心中的悲傷不知不覺間消散許多,心中頓感一陣清明,不由贊美道:“好美,如果能夠一直看到你的笑顏,該多好啊。”
月蘭開心笑道:“好呀,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你可一定不要拋棄我哦。如果有一天你不愛我了,一定要告訴我,我會自己離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