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已經來了十幾人,每個人的桌上都是一盆米飯一盆菜,這是喂豬嗎,沈屹心里感到詫異。
讓沈屹心里膽寒的是,環視一周,沒一個人像正常人一樣坐著好好吃飯,而且每一個人的姿態也完全不同。有人躺在桌上,有人趴在桌上,有人跪在桌上,還有人整個身體與桌面形成三十度角后腳撐地雙手吃著飯。
沈屹捧過來一盆米飯一盆菜,沒辦法就是這么分配的,聽阿姨說飯菜還可以隨便加。沈屹看著桌上這兩盆飯菜,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融入集體,用個不正常的姿勢吃飯呢。
沈屹看看四周,決定還是找個人了解一下,雖然不確定能不能正常交流。
“這位大哥,你為什么用這樣的姿勢吃飯?”沈屹找了一個用雙腳吃飯的人。
大哥給沈屹翻了個白眼,鄙視說道:“你是真的傻。”
“……”沈屹感覺心塞塞的。
沈屹去找了下一個人,還算正常,叉著一字腿吃飯,“這位大兄弟,你為什么用這樣的姿勢吃飯?”
“我腿長啊。”大兄弟自信笑道。
沈屹看了看,確實挺長。
“為什么不用正常的姿勢吃飯?”沈屹問道。
“你是說我不正常嗎?”大兄弟突然兩眼放光直愣愣看著沈屹。
“也沒有……”沈屹不好捂著良心說話。
“不用捂著良心說話,不正常就對了,那邊那大叔一直說我太正常,我正常我能在這里?氣死我。”大兄弟好像有點看那個大叔不爽。
沈屹心想,我正常啊,所以我為什么在這里。
“只有不正常的才能在這里嗎?”沈屹問道。
“正常人不會問這個問題,所以你應該是腦子不正常的那種。”大兄弟自信猜測道。
“我……我正常啊。”沈屹急忙說道。
“我了解。”大兄弟一副看透了沈屹的樣子。
沈屹不想再跟這些人交流了,都已經是特級病區了,哪還有正常的。沈屹也不管那么多了,吃自己的飯,反正看樣子也只有自己一個人是正常的了。
一勺米飯一勺菜吃了起來,別說,還挺好吃,松軟可口,一勺下肚,但還是覺得餓,沈屹低著頭一勺接一勺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突然,旁邊好像有動靜,沈屹抬頭一看,所有人都圍著他,橫七豎八的,正看著他,看得沈屹心里有些發毛。
“換個姿勢。”有人說道。
好好地吃個飯換什么姿勢,神經病啊,你們不正常關我什么事,沈屹心里吐槽。
只是,這群人似乎完全不打算放過沈屹,都是一臉強迫的神態看著沈屹。
沈屹無奈只得嘗試著換個姿勢,抬起一只腳搭在桌子上。
“不行,再換。”眾人搖搖頭。
于是沈屹把另一只腳也搭在了桌子上,然而,眾人看著還是不滿意。
突然,有個人把沈屹的椅子一下子抽了出去,沈屹心驚,只得迅速反應兩只搭在桌子的后腳跟發力使勁撐住,避免了自己摔在地下。
“嗯,不錯不錯。”眾人看著沈屹這怪異的姿勢都滿意的回去吃飯了。
沈屹發覺自己現在這樣子好像夠不著飯菜了,到了這里難免要融入集體,沈屹苦笑。兩只后腳跟嘗試發力,將自己的身體往上抬,勉強夠得著飯菜了,只是這么撐著吃飯太艱難了,沈屹無奈。
自從沈屹復活達到了武體后期之后,身體強度直線攀升,已是到了刀槍不入的地步,然而卻給此時吃飯的沈屹造成不小的困擾,剛硬的身體在每一次屈身向前都是無比的費勁,都需要忍受肌肉被撕裂的苦痛。每吃一勺,就需要歇一會兒才能繼續彎腰舀飯菜,沈屹心想早知換個姿勢何必如此受罪。
沈屹吃完的時候,食堂里早已一個人都不剩了。
出了食堂,沈屹就看到了那吃完飯的二十幾個特級精神病患者聚在大廣場上,然后齊刷刷看向自己,臉上皆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沈屹不明所以。
不過,沈屹發現了一個站姿很正常的人,看起來不像是這里的病人,只是這人一樣是在盯著自己,不同的是沈屹在他的眼神里感受到了怒火。
“過來!”沈屹眼里的正常人一聲怒喝。
沈屹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是病區的老大需要給新人立威嗎,就像是電影里經常能看到的監獄劇情,不過沈屹倒是不懼,這里是精神病區,隨即緩緩走了過去。
“走快點!吃個飯吃半天,磨磨蹭蹭,本區長的時間很多嗎?”自稱區長的正常人顯得極其不耐煩。
“不知區長有何指教?”沈屹問道。
“你這剛來的新人看樣子腦子不太好使,你不知道最后一個吃完飯的要跟區長挑戰嗎?”區長的眼神仿佛在質疑沈屹的智商。
“沒人跟我說。”沈屹心中苦悶。
“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站在那,接我一拳。”區長說道。
沈屹看不出區長的實力,不過能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沈屹運轉體內力量擺出防守姿態,等待區長的進攻。
區長譏諷笑著,徑直走來,看似風清云淡、不足為懼的一拳揮向了沈屹,沈屹心中驚疑但還是防守著等待這一拳的到來。
下一刻,交叉擋在胸前的雙臂感受到了空氣的擠壓,區長的拳碰到了沈屹的手臂,可以看到手臂竟然開始凹陷,突然嘭的一聲沈屹直接被打飛出去,直至撞到鐵絲網才被反彈倒地。
沈屹的手已無法用力,雙腳撐地才勉強站了起來,沈屹心里駭然,這是沈屹從未感受到的可怕實力,僅是簡簡單單一拳,竟幾乎把自己的雙臂給廢了,沈屹無比忌憚地盯著區長。
區長嘲笑道:“你是豬嗎?還是你居然相信了我的話。”
“看你腦子不太靈光,告誡一句,不要輕易硬抗下任何攻擊。來,再來接我一拳。”區長沒有給沈屹休息恢復的機會,因為他已經看到沈屹凹陷的手臂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這是他不曾見過的如此驚人的恢復能力。
沈屹心中叫苦,他不想再承受區長的一拳了,那種撕裂的感覺真的不好受,沈屹做好隨時閃避區長攻擊的準備。
只是,這一次,沈屹依然失算了。
當區長動起來的時候,沈屹發現區長突然在視線內消失了,他發現自己居然完全無法捕捉到區長的身影。沈屹立覺不妥,現在這種情形只能通過猜測來躲避區長的進攻位置,沈屹在區長消失之時就往一旁閃避并試圖抵擋區長的攻擊。
突然,區長的臉呈現在沈屹的面前,然后又是嘭的一聲,沈屹的身子仿佛歷史再現一般飛了出去又反彈倒地。而這一次,區長打到的是沈屹的腹部,這是比手臂要脆弱的部位,而承受的卻是比剛剛要狠的多的拳勁。可想而知,沈屹已經倒地無法站起,一口剛吃進的飯菜夾帶橙血就吐在地面上。
另一頭靠邊站的病患們不禁倒口一吸,沒人敢出聲,臉上皆是同情狀。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有技巧的反抗也是毫無作用的,不過是減緩死亡罷了。”區長無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