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廁所陸陸續續有人出來,見到門口的壯觀景象,都露出了禮貌的微笑。
“荊楚?”有人喚她,聲音略顯低沉,疲憊中透出些許欣喜。
荊楚抬頭,有一刻的屏氣凝神,歪著腦袋上下打量了一遍,這才問道:“胖了?”說完,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楚楚?”跟在后面出來的帥哥,見著兩人也是異常激動,拍了拍旁邊人的肩膀,繼續情緒飽滿地說道:“我剛就說那背影像嫂子吧,你還偏不信。”
異常尷尬,又不能失禮貌,只能微笑。
三個人大學同班,荊楚和于理分開都多久了,他朱亞能不知道?這樣看來,在飛機上聽到的對話,也是他倆的了。
“嘖嘖,你們這隊伍。敢情我們這邊都沒人呢。資源浪費啊。”朱亞說著大笑起來。
“沒人嗎?”荊楚又確認了一遍。朱亞搖搖頭。
“那我進去了,你幫我看著外面。”
還沒等兩位帥哥反應過來,荊楚已經大踏步進了男廁所。兩位帥哥只好自覺地守起門來,默默地將男廁所改造成了女廁所。
荊楚出來,守門人也就跟著散了。三個人往休息室去。畢業后三個人基本沒聯系,于理的聯系方式荊楚早就刪除了,朱亞的聯系方式有沒有都不記得了,反正都沒怎么聯系。簡單聊了兩句,荊楚才知道,他們和別人一起投資了一個外貿項目,在深圳,這兩天過去看看。
“我還以為,你們會去看阿蘊的演唱會呢。”
“我嘛,對音樂沒什么興趣。于理嘛,對著‘阿蘊’的臉那么多年,估計早就習慣了,不用湊那個熱鬧。”
荊楚聽出來朱亞說的是自己,有意把頭埋低了一些。過了一會,才說道:“也沒那么像吧。”不然也沒看到粉絲認錯人,爭著讓她簽名呀。
“是挺像的。”開口的是于理。
荊楚話到嘴邊,又放棄了。畢竟他還挺有發言權的。
廣播里通知休息的乘客重新登機。朱亞動作快,驗了票就直接進去了。荊楚翻了半天也沒找到登機牌,想著手機里有電子登機牌,但是手機也沒找到了。
于理本來已經走到前面了,回頭看了眼還在原地的荊楚,又折轉回來。
“登機牌找不著了?”
荊楚點點頭,“而且手機也沒看到了。”有點委屈。
于理讓她到旁邊再好好找找,他自己去廁所看看。
荊楚認認真真地把里里外外翻了個遍,依舊沒有找到。于理去廁所好一陣了,也沒有回來的意思。異常沮喪。
更戲劇性的是,廣播里已經開始找人了。這是在畢業后,她和于理的名字第一次在公眾場合一同出現,而且不會引來滿堂的笑聲。以前上課時候,但凡他倆的名字被老師前后點到,絕對有好一陣唏噓聲。
除了等于理回來,她真不知道還能做什么。要是她去不了深圳了,于理會不會在這里一直陪她?應該不會吧。畢竟他也沒什么立場要這么做了。
說實話,他也是個挺好的人。以前總會排隊給她買綠豆糕。明明他更容易過敏,偏偏那次她全身過敏了,他陪她在醫院打吊瓶。荊楚臉上紅一片白一片,還奇癢無比。醫生不讓抓,于理也不讓抓,但是不抓她難受。后來于理把腦袋伸過去對她說:要不你拔我頭發吧。荊楚就真的撥了一晚上的頭發。事后,荊楚還特別認真的跟他說,她撥的都是他的白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