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亞性子直,每次都一杯干,還喜歡拉著于理喝,沒一會,就往廁所去了好幾趟。問他怎么樣?他說,沒事,今天高興著呢。
于理看著也喝得有點過量,滿臉通紅。他本來就有一些酒精過敏,想去廁所幾次,都因為朱亞占著沒去成。荊楚都有些擔心起來,但又怕沈嘉辰不高興,也沒好意思開口。
后來,于理出去找廁所,過了好久都沒回來。荊楚笑嘻嘻地喊沈嘉辰學長,問他這頓誰做東,沈嘉辰笑著把手機遞給她。“我們來。”他說。
借著買單的機會出去找了一圈,沒看到于理,最后聽到清潔工大叫,才發現于理倒在了外面的公共廁所里。
救護車進不來巷子,沈嘉辰幫忙把人抬了兩百米送上車。醫護人員問:“他有沒有過敏休克史?”
荊楚想答“有”,但就是緊張到說不出來話,只能使勁瞪著朱亞。朱亞喝得多,有點不清醒,過了一會反應過來,才說“有”。
孟抒和唐栗跟著救護車走。荊楚開車帶沈嘉辰過去。
“你小心一點開,他問題應該不大。”上車后,沈嘉辰幫荊楚系好安全帶,又安慰她道。
荊楚“嗯嗯”了兩聲。
“你對他的情況理應了解,不用避諱,我在這種事情上不會不講道理的。”
荊楚看了一眼他,說不上是什么情緒,匆匆應了聲“好”,跟著救護車往醫院去。
荊楚趕到的時候,醫生已經處理好了。于理安靜地躺在床上打著吊瓶。
沈嘉辰叫上孟抒去辦住院手續,唐栗也跟著走了,剩下朱亞和荊楚在里面陪護。
朱亞已經清醒很多了,荊楚一看她,他就躲。
“荊楚,這事怨我,本來中午有個局,于理就喝了不少。晚上不該再灌他酒。”
“你明知道他酒精過敏,你還灌他。”荊楚立馬頂回去。
“他這幾年酒量見長,我以為……”
荊楚輕哼了一聲,“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嗎?”
“所以我知道錯了……”
荊楚背過身看了看吊瓶,不想再搭理他。
忽然感覺手上有輕微的觸感,轉頭才發現于理已經醒來了。
“楚霸王……”
明明聲音很輕,但荊楚偏偏聽得真切,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
“是我的問題,你別怨他。”
荊楚看了看他手上的紅疹子,幫他把被子整理好,才回他:“你以后不要跟朱亞處一塊了。”
“好。”于理應她。朱亞也跟著應聲“好好好”。
“有時候真覺得你們好像從來都沒分開過。”朱亞忍不住感嘆。
兩個人都不再接話。
“等他們上來,你們就走吧,我這邊有朱亞就行了。”過了一會,于理慢慢說道
荊楚“嗯”了一聲。她之前就透過窗戶看到沈嘉辰和孟抒在外面抽煙了。他們應該都不會上來了。
跟于理告過別,朱亞送她下樓。
“荊楚,有件事我早就想告訴你了。你爸生病那會找于理,于理也很著急。可是他堂哥做擔保惹上官司,他爸也連帶被免去了銀行的職務。他想幫你,可他自顧不暇。后來好不容易想到了辦法,你的電話總是沒人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