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司淵回答剛才楓林的問話:“不認識怎么走在一塊兒,你呢,又出來拍照?”
楓林向旁邊挪了一步,示意賀司淵看著楓林身后的廣告牌,他是出來宣傳的,怪不得附近有這么多的迷妹。
“看來你很忙。”
楓林表現出很愿意為事業奮斗的精神狀態,對賀司淵笑了笑,反過來問我:“白兮,一段時間沒見,你越來越漂亮了。”
我半信半疑:“你是不是見到個女孩就這么夸?”
他否認:“當然不是,我只夸好看的。”
“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相信吧。”
“對了,上一次我跟你提到的東塘古裝節,你有時間去的吧?”
憑著楓林的賺錢頭腦,上次他連蒙帶哄,徐藝瑾在他店里買了裙子,也答應了要去古裝節,可是,我是一個理性的人好不啦,我當然也會去咯,原因在于,那里有贊助商,哈哈哈,我去是湊個熱鬧,見見世面,或許那些人當中,就有我未來的老板呢。
于是我回答:“我再考慮考慮,到時候聯系你。”說話,不要說太滿。
“好。”楓林也不介意,因為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兮兮,快過來。”徐藝瑾正在涂口紅,她想讓我幫她錄視頻。
“我過去一下。”我對賀司淵與楓林說。
“好。”他們回應。
我沖徐藝瑾喊:“你怎么不讓白白幫你?”
“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賀司淵看著白兮的背影,隨后問楓林:“你邀請她參加古裝節?”
“沒錯。”
“看來是你看上她了。”
“我已經找她拍過照了,成圖效果不錯,她又是博主,粉絲多,也能為公司打免費的廣告,重要的是,我還真看上她了。”
“真的假的?”賀司淵有些不可置信。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楓林是較極端的一個人,他喜歡看香爐生青煙,聞泥土裹落花,家中的一盞茶杯,一副掛畫,一樣擺件,一只碗……都極為講究。他每天五點半起床做朝食,先將長面包切開,泡在蛋液中放入鍋中煎,再烤兩根香腸,將青菜放入燒開鹽水里煮一遍撈出,切成小份加鹽與麻油攪拌好裝盤,他清晨都會喝些小酒……有空的時候,再自己染一些棉球或是布料,剪裁一套衣服,看一會兒書。生活很簡單,小簡單就是小快樂,買到自己喜歡的陶鍋,蒸好的米飯翻勻,逗一逗貓,他都很滿足,當然,這種滿足,是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的。他既會享受生活,也懂得如何將工作與生活隔離開,作為商人的他,不可能像神仙般脫俗,沒有人能夠獨立的成為一座孤島,在與人打交道的同時,他保持著自己足夠的本心,也足夠積極,與他相處久的人,自然會知道,他的極端,是如何體現。或靜、或動,讓人很難相信在舞臺上的文雅,遠離舞臺后,又是多么孩子氣。
當一個人有足夠的閱歷之后,就會擁有某種本事,比如察言觀色之后,賀司淵知道楓林不是在開玩笑,楓林的眼神,就像是盯著自己的獵物般,不是為了自己飽腹,而是為了得到她,讓她留在他身邊。
“你怎么喜歡她喜歡的莫名其妙?時間,地點,都不對。”賀司淵與楓林算是故交,賀司淵喜歡楓林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楓林做事不拖沓,與楓林合作,剛好符合賀司淵辦事的設定。楓林在感情上,如同一張白紙,在賀司淵認識楓林之前,楓林提起過他談過一個女朋友,兩人很甜蜜,但意外總是嫉妒甜蜜,他的女朋友身故,楓林花了很長的時間來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就沒再談戀愛。可現在,楓林忽然說看上了白兮,賀司淵,有點兒接受無能。像楓林這么癡情的人,喜歡上一個人,怎么這么倉促?
“你這話可不對,誰規定喜歡一個人就要在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了?前幾次見到白兮,我那是在試探她,因為我在克制,我對白兮,可是一見鐘情好不好,否則,我也不會帶她去看喜服。你這樣的人,根本不能理解什么叫一見鐘情,一見傾心,一見到她,就想娶她的那種沖動,永遠也不會發生在你身上。”
“都多大的人了,還做夢般的相信這些,也就只有你這種人才會這么‘浪漫’。”楓林出生于歌舞伎世家,是實打實的貴公子,除了受過學習上的苦,就是嬌生慣養長大的人,由于他堅持要自己干出一份事業,家里人也依了他,要是沒發展好,那他就得回去繼承家產家業,到時候,也絕對沒有現在這么自由。成年人的世界里,交朋友也戴有色眼鏡,物以類聚肯定是有道理的,有錢人跟有錢人玩,好看的人跟好看的人玩……
楓林看見白兮看向他們,他對她微笑,繼續跟賀司淵說:“我這叫秉持一顆真心,你這樣的老頑固,根本就不懂。要么不愛,要么,就好好去愛,別今天是這個女人,明天是那個女人,爛桃花一大堆,卻沒有一個是自己愿意交托未來,青絲到白頭的人。”
楓林這話說的不動聽,甚至還有些嘲諷的意味,敢當面罵賀司淵是老頑固,這么批評他的,可能也就只有楓林了。
“那你就繼續保持你的這種思想,我也繼續我的行事作風,咱們誰也別管著誰。還有,你剛才說帶白兮看喜服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指你店里的那套嫁衣嗎?”賀司淵記得楓林的店里單獨拿出一間屋存放了一件新娘服,那么好的地段,那么貴的租金,楓林也真是夠奢侈,將那新娘服寶貝的不得了,完全是當做收藏品收藏的。楓林曾經也說過,那件喜服是刻意為他的女人準備的,意思不就是,他把白兮當做是他的女人,所以才帶白兮進那屋的了。
“對啊。”楓林點頭。
賀司淵搖頭,離譜!
楓林補充:“那喜服是有名字的,叫——錦鑾。”
“什么時候取的?”賀司淵先想到的是痙攣。
“剛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