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水杯,小乖的爪子悄悄將水杯往桌邊推,它以為自己做的悄無聲息,其實它的行為,早就被我與韓杉看在眼里。
“小乖!”韓杉輕喚了它一聲。
它兩眼一瞪,胡子顫了顫,就像小孩被發(fā)現(xiàn)做壞事,一陣沉默又羞澀。
我沖小乖招手,示意它到我這兒來,它卻忽的竄進(jìn)了韓杉的懷里。
韓杉笑著摸小乖的背。
“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我指責(zé)它。
韓杉看了眼賀司淵,問我:“你和他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誰?”
“賀司淵。”
“啊~我們很久之前就認(rèn)識,只是一直沒認(rèn)出對方。”
“這么巧。”韓杉似乎嘆了口氣,只有自己聽得見而已。
我看著韓杉的側(cè)顏,他的睫毛在白熾燈下,影子打在他的臉頰上,沒有血色的白是他的代名詞,就連喉結(jié)也像是要沖破屏障,他的手指很修長,是一雙很適合彈鋼琴的手。
“你學(xué)過樂器嗎?”
“樂器?”韓杉不知道她為什么忽然這么問。
我搖頭:“沒什么。”
“我學(xué)過畫畫。”韓杉不自覺的將視線朝自己的房間方向看去,在他的房中,有許多畫。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喚他疑惑。
“我看到過你寫的字,既然你的字寫的那么好看,畫畫肯定也不賴,況且你那么聰明,肯定有許多優(yōu)點(diǎn)。”我抓起小乖的jiojio,小乖很不情愿的模樣。
韓杉將小乖朝我的方向挪了挪。
“你是用的什么方法蠱惑到小乖的真心的?它這么刁的貓,竟然被你搞到手了。”
“可能我有貓性。”
“你這是在夸你自己嗎?如果我沒記錯,貓性是用來形容女人的吧?不過……”我點(diǎn)頭,“你的確喜歡獨(dú)來獨(dú)往,讓人捉摸不透,除了這個,我倒沒看出你的其他性格。”
“是嗎。”他并不是反問,而是肯定了我的說法,這么回應(yīng)。
“后來跟你相處久了,知道你為人不壞,就是很多時候不懂你為什么對待女孩子,就,怎么說呢,有時候很溫柔,有時候又極其……就比如,有一次你下樓,李淼上樓,你撞了她一下,然后,你就走了,你連扶都不扶她,你是不是,沒感受到你撞了人?可當(dāng)時,我們一致認(rèn)為你是故意的。”
“有嗎?”
看他的表情,我基本就知道他是真的沒感覺到自己撞了人。我拍拍他的肩膀:“真有你的,韓杉,你肯定不知道李淼因為這件事在背地里說了你多少壞話,我曾一度被誤導(dǎo)了對你的看法。”
韓杉搓了搓小乖的臉。
“我想想你也不在意大家對你的看法。”
他眨了下眼,微微勾起嘴角:“我在意你的。”
“啊?”
“我們是朋友嗎?”韓杉一臉認(rèn)真。
“是啊。”我毫不猶豫的回答,即使有誤會,也早就解除了。
“既然是朋友,那么,我會在意你對我的看法。”他的指尖無意識的碰到我的掌心,有絲絲涼意。
“能不能別這么煽情?”莫啥蔡打斷我們,“韓杉,別弄的好像你這輩子沒交過朋友一樣,我告訴你,我的存在感很強(qiáng)的,你即使不承認(rèn)我這個朋友,我也會像厲鬼一樣纏著你,不管是上輩子,這輩子,還是下輩子。”
我叫:“你這么狠啊?難不成韓杉給了你什么好處?還是你能從他身上獲得什么情感上的滿足,物質(zhì)上的需求,你才這么賴定他?”
莫啥蔡把花襯衣一甩坐到旁邊的沙發(fā)座上:“就因為韓杉能給我續(xù)命。”
“續(xù)命?”
韓杉給了莫啥蔡一個眼神。
莫啥蔡將手撫上韓杉的大腿,眼中盡是愛意:“是啊,韓杉就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寶貝甜蜜餞。”
“……”他們兩個該不會?
“你這樣會讓人誤以為我是個gay。”韓杉扯開莫啥蔡的手。
“我們是純友誼。”莫啥蔡對我解釋。
他不解釋我也不會多想,他們又不是北川和白楊,北川看白楊時眼里會冒星星,而莫啥蔡看韓杉時,只有動作上的愛撫,沒有實打?qū)嵉膭尤荨?p> 莫啥蔡嘟起愛神之弓的嘴唇:“開個玩笑,其實我有女朋友。”
他這話我還真不信,就連韓杉也沒認(rèn)真。
“我拿照片給你們看。”莫啥蔡說著就翻手機(jī)相冊,還別說,真有個相貌出眾的女的,五官偏歐美混血,尤其是一雙眼睛,深邃而靈動,瞳中淡綠翻著藍(lán)。
“你隨便找張圖片就以為我們會真信?”我說。
“繼續(xù)看。”他劃照片,其中還有他與那個女的合影。
“她中文名叫李詩詩,英文名叫Lee,我們談了好多年了,我數(shù)數(shù)……”莫啥蔡勾手指,“不說百八十年,也有個四五年了。”
我調(diào)侃他喜滋滋:“要真有個八十年,那你們就盡量朝世紀(jì)愛情沖刺。”
“我們認(rèn)識這么多年,你現(xiàn)在才說你有女朋友?”韓杉有種被朋友被判的感覺。
“誒,你別這么看我,請你先檢討一下你自己,明明是你不關(guān)心我,我可不只一次跟你提過Lee,是你自己每次都不在意,怨不得我,每次我?guī)耘笥呀o你認(rèn)識,你也從來不融入集體,像你這樣的人,活該單身,活該單身一輩子幾輩子。”莫啥蔡這么一說,火就上來了,虧得他把韓杉當(dāng)真兄弟。
賀司淵聽到莫啥蔡激動的語氣,但很快將思緒拉回到與北川的談話中。
“我爸媽馬上就要舉辦一場婚禮了,如果你有空的話,到時候可以過來。”北川將一份請柬推到賀司淵面前,“也沒有請多少人,都是一些熟悉的朋友。”
賀司淵打開請柬看了一眼:“一定到。”他注意到北軍瘦了很多,于是問:“北老師最近很注重飲食健康!”叫北軍老師是出于尊重,賀司淵在喊孫艾麗時則是阿姨。
“對,我爸他為了能穿上我媽為他定制的西服,很認(rèn)真的在減肥。他總想著欠我媽一場婚禮,終于要心想事成了。”
“沒想到,我人生中參加的第一場婚禮,是北老師和阿姨的婚禮,希望能沾點(diǎn)兒喜氣和好運(yùn)氣。”
北川驚訝:“真的嗎?你以前一直沒有參加過嗎?”
“是啊,要么就是被什么事情耽誤了。”要么,就是新郎和其他女人跑了,這種話,賀司淵不會對北川說。
“那希望這一次,你能順利到達(dá)現(xiàn)場,實在不行,我就特地去接你。”
“你這話我可會當(dāng)真的。”
“我沒開玩笑,你幫了我們家這么多次,我去接你也是應(yīng)該的。”
賀司淵笑:“放心,就沖著你這句話,我不僅會參加,還會提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