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覺得自己有些像石磯娘娘，換了身黑裙，較濃的眼妝。
“壞女人。”賀司淵忽然說。
“啊？”我這身打扮，還真是。
攝影師讓我們一起坐到船上，讓我們蕩起雙槳，去采蓮花可還行。
“來吧，到我懷里來。”賀司淵張開雙手，他本來想扶我，我一下跳到小船上把他嚇了一跳，“小心些。”
我向他吐舌，他怕我覺得尷尬，來來往往的人又多，時不時有異樣的眼光投來，我是什么人，要是經不起這些折騰，哪來的粉絲量。上午他就一直在鼓勵我，還老是講一些笑話，他可能把他這輩子屯的笑話都在今天講完了。
“靠近些。”攝影師催道。
賀司淵一直把我往船里抱，生怕我栽水里了。
“女的，脫鞋，去兩個人，把她裙子往后挪，露腿。”攝影師又開始叫。
賀司淵托住我的頭，說攝影師：“他脾氣爆，你可能不太適應。”
“全程吼，我還挺心疼他的嗓子的。”我將手搭在賀司淵的胸口上。
“對，露腿，白兮把腳放水里，對，就那樣點水面。”攝影師舉起相機。
“賀小司，你身材跟我哥有的一比。”我按了按他的胸肌。
“你總是將其他男人與你哥形成對比，你哥知道這事兒嗎？”
“他當然知道，我的目標就是找個和我哥一樣的男人托付終身哈哈哈哈。”雖然我現在連談戀愛的想法都沒有。
他貼近我的臉龐：“不錯的想法。”
我感覺到他與我頭碰頭。在夢中，我與賀司淵第一次見面，在林中朝他丟石子，又和他過了幾招，我就是這樣用腦門撞了賀司淵的腦門，夢中的初吻，也是發生在那時。
理不清的情愫擴散開了，從他指縫中溜走的時間滑過我的眉，粉黛遠山盡頭處，滴水蕩開一層漣漪。他的唇，只是這樣輕輕從我的唇上點過。
初吻？初吻有那么多種定義，管他三七二十一，就當賀司淵是我大哥，我沒吃虧，工作需要，肯定是要拉拉小手親親小嘴，畢竟這是結婚的宣傳照，要是看起來不幸福，誰會來照，笑，我得笑。
“你別憋氣。”他覆在我耳邊說完與我拉開距離。
我反手抓住他的衣領，他的眼中透露出詫異。
“意外。”他本來不想解釋，怕她生氣，于是從嘴里蹦出這兩個字。
本來以為她會生氣和他打一架，沒想到她抓住他的衣領后微微一扯，他的衣服朝肩下垂落，露出他的鎖骨與些許胸脯，在陽光下，這麥色的肌膚不禁讓人想到了一個詞——禁欲。
他只聽見她說：“意外。”他也只能無奈的笑。
白楊站在岸邊拿起相機，拍了幾張白兮與賀司淵的照片，但他將照片放大后……
休息時，我正用手扇風，白楊漫不經心的說：“兮兮，韓杉今天也來了東塘嗎？”
據我所知，韓杉可能連東塘古裝節都不知道，他那佛系的活法，今早出門前我碰到剛晨跑完的他，聊了兩句：“你這么問，是看見他了？”
我只是無心一問，白楊反而有些不確定的說：“我剛拍照，有個很像他的人，你看。”他將照片放大，就在我剛才所乘的小船不遠處，橋邊柳樹下站著一個人，雖然只是側身側臉，別說，還真挺像。
我擺手道：“不可能，韓杉說他今天要去清水街找他妹妹，他怎么可能會來這兒，或許是長得像而已。”
“他有妹妹？”白楊自言自語。
是韓杉在福利院的妹妹，總的來說，他把福利院里比他年紀小的女孩子，都稱作妹妹。
“是嗎？可我在中午吃飯前還見過他，當時他正和一個男人聊天，急匆匆的走了，我就沒和他打招呼。”賀司淵看著手機說著。
“我就說，我拍到的就是韓杉吧。”白楊這才高興，誰讓他眼睛這么厲害，盡管照片有點兒糊，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韓杉。
“怎么會。”我還是不太相信。
賀司淵看到今天熱搜的關鍵詞——俞匯被抓。
“俞匯被抓了。”旁邊有人說。
全國每天都有人被警察叔叔抓住，俞匯這個名字會讓人映像深刻，還得從一個多月前的顧勇案件說起。顧勇是某飯店的服務員，北川以前常常去那家店，后來有一天顧勇忽然死了，官方說他是意外身亡，但記者報道透露其實顧勇是被嚇死的，于是就有許多人留言討論一個人被嚇死的各種方法。之后又被爆出顧勇的形跡，他當時是去見俞匯的路上，俞匯出逃又不得不讓人懷疑，顧勇的死亡與他是否有關系。
“俞匯不就是以前火了一段時間的卡車司機嘛。”白楊說到了關鍵點。
幾年前，俞匯還是卡車司機，在地震時作為自愿者往災區運送物資，當時采訪時他說，沒有錢就出力，還被當做正能量人物宣傳，各個軟件的短視頻里都有他，說到底，是因為這個卡車司機有些帥。
白楊讀著那篇文章：“哇，好多錢，上面說俞匯之前幫人送貨，箱子里都是黃金和玉。該不會，把這些黃金寄出去的人，是顧勇吧？”
“顧勇要是有這么多金子，還用得著當服務員嗎？”我說。
“或許顧勇在飯店里只是當一個線人呢？”白楊開啟了他的福爾摩斯大腦，“那箱子沒有寄件人也沒有收貨人，明顯有問題嘛，這事情肯定不簡單。”
“你也不簡單，冰棍好吃嗎？”白楊挑戰了五秒吃冰棍，現在嘴巴周圍紅了一圈。
“好吃。”他嘴硬。
“你要是能五秒喝瓶裝可樂我就佩服你。”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白楊從身后掏出一瓶可樂，說著就轉開了瓶蓋。
這孩子為什么這么執拗。
“你們看好了啊。”勇敢者總是孤獨的。
我拉著賀司淵往外走。
“他這是在和你較勁？”
“對。”我中午吃飯時五秒吃了碗魚丸，五秒喝了杯滋補火鍋湯，他腮幫子小，又沒我能吃辣，所以就想出這種方法跟我比，我還懶得跟他計較，傻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