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推了推桌子，辦公椅自動向后移了幾分。

　　戚承景自認自己足夠理智，可此刻卻不知在煩惱些什么，這是史無前例的。

　　不明白，但工作還要繼續。

　　他又回到沙發邊，拿起茶壺，把里面的茶水盡數倒了，最后給自己泡了一杯濃濃的咖啡。

　　今晚挪給許長歡的時間太多了，一心二用的效率實在不高。

　　挪掉的時間，只能繼續加班補回。

　　一杯熱乎乎的咖啡下肚，總算清醒了點。

　　工作！

　　-

　　許長歡離開辦公室以后，獨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街道上明亮的路燈與月光的交融讓人沉醉其中，那種和諧無與倫比。夜，就是這般難以捉摸的顯露出萬籟俱寂之聲，連喧鬧無比的首都也如此。

　　她剛剛還以為戚承景會和她一起走呢，卻沒想到……小小期待落空，無數寂寥像螞蟻一般爬滿了全身。

　　哎，她在搞什么？許長歡敲了敲自己腦袋。

　　一天不被欺負，心不爽？自虐狂啊？

　　煩！

　　許長歡跑回了宿舍，洗漱完了以后，又一頭扎進被窩里，今晚會見到那個劍齒虎嗎？

　　結果一夜好眠。

　　-

　　第二天，許長歡頂著兩個黑眼圈去到事務所。

　　坐隔壁的秦芯問：“怎么，昨晚做賊去了？”

　　“不，剛好相反。一夜無夢，好難受。”

　　“啊？”秦芯笑了，“這是什么邏輯呀。”

　　許長歡虛弱地趴著，是真的，她好想夢到戚承景那個劍齒虎，可就是見不到。

　　秦芯問：“那要喝咖啡嗎？”

　　許長歡看了看時間：“哎，去泡一杯吧。一點精神都沒有。”

　　“那一起，現在時間還早。”

　　秦芯牽著許長歡往茶水間走去，“你到底怎么了，睡得好還這么累。”

　　許長歡說：“昨天加班到差不多凌晨，戚律師帶著我寫法律意見書呢。”

　　秦芯突然像吃了秤砣一樣，心沉重得很。

　　許長歡還想著昨晚的事，“其實我也不是不會寫，只是戚律師要求更高，字字斟酌，不僅一句廢話不能有，就連稍微含糊的地方都要求改過來。”

　　她是在炫耀嗎？秦芯咬牙想到。

　　戚承景對許長歡果然不一樣，稍微提點一下就行的地方，他竟然愿意手把手地教。就算是指導老師，也用不著跟帶寶寶一樣吧。

　　秦芯松開許長歡的手臂，突然不想靠近她了。

　　許長歡腳步一頓，看向秦芯，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消沉。

　　這是……

　　秦芯看到許長歡在打量自己，立刻勉強地扯了扯嘴角，露出淺淺微笑：“到茶水間了。”

　　說完，率先推門進去。

　　許長歡察覺到事情并不簡單，尤其是她那個表情，不太對勁啊。

　　兩人一塊兒從茶水間回來，路上很有默契地沉默著。

　　和平地相處，卻莫名整出了點詭異的氣氛。

　　-

　　午休時，許長歡跟著大部隊去吃飯。

　　很難得，尚司和詹士姬也加入其中。

　　許長歡問：“戚律師呢？”

　　尚司說：“他今天很忙，回來給他打包好了。”

　　許長歡點點頭，戚承景真是個工作狂。

　　這要是她男朋友，她一定沖過去把人拽出來，要求他好好吃飯，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