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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天陵

87.

照天陵 寫不出玩意 8990 2020-05-06 19:09:52

  方陵澤眼中唯見那氣勢洶洶想要再來劈她一下的雷云。

  她慘烈地笑了笑,披頭散發(fā),面上鮮血與泥土混合著,眼淚流經(jīng)過得地方又痛又熱,升起一股莫名的力量。

  “噹”手中的長刀被雷劈出了耀眼地電花,刀神燙的驚人,又帶出一抹神秘而瑰麗的紫色。

  第六道,方陵澤嘴唇一張一合,卻無人聽得清她在說什么。

  她閉上眼,趁著第七道天雷還未落下,揮手布下了聚靈陣。

  雷劫降臨,這時候?qū)τ诖蟮赖母形蚓蜁兊脽o比清晰,她處在山頭,抬手間木之法則的力量傾斜而出,霎那間,風停云止,草木皆朝著方陵澤的方向,方陵澤緊緊握住長刀,雙目赤紅,鮮血順著指縫流下,眼中落下滾燙的淚珠。

  她終于感悟到了,原本緊閉的化相桎梏在一瞬間像是被鯉魚躍龍門般的跨越過了,充沛的靈氣蜂蛹而來,法則的力量再度清晰,第七道天雷落下,卻傷不得她了。

  方陵澤從容地將第七,第八甚至第九道天雷一一扛了過去,身軀挺得筆直,長刀發(fā)出清脆動聽地歡呼聲,光芒大放,它成功的融合了。

  “主人。”一個從未聽過地柔軟稚嫩地聲音響起了。

  方陵澤閉上眼向身后倒下,雷劫過后,漫天的雨露精華向著這座山頭落下。

  熬過去了。

  方陵澤忍不住快要哭出聲來,可是什么力氣也沒了,她的長刀好像生出靈智來了,喊她主人。

  她笑了笑,望著天空。

  神秘蛋開心地幾乎要蹦起來,不知何時蛋身就凹了下去成一張大嘴的形狀,只見它深吸一口氣,滿座山頭的雨露精華就這樣被他一人給盡數(shù)吸了過來。

  不過迫于小白的威懾,它只敢喝了幾口就沒再動。

  蹦蹦跳跳地將一半左右倒在了方陵澤的身上,方陵澤渾身都被裹住了,像是一只沉睡的繭般。

  剩下的,神秘蛋猶豫了一下,倒了幾口給一旁奄奄一息的臭尾貓。

  “有人來了,趕緊跑!”小白傳音給神秘蛋道。

  神秘蛋連忙喝下幾口后,富有彈性的蛋殼伸出兩只手拉著方陵澤和臭尾貓一同逃遁。

  打架它沒有本事,不過逃跑它很在行,一只蛋拖著一個人和一只貓在山野中奔行,怎么看怎么怪異。

  神秘蛋的速度還并不慢,轉(zhuǎn)瞬間就越過了一道山頭,不過它顯然覺得這二人拖累了它的行軍速度,它向來信奉的原則就是,天邊再遠遠不過它的腳步。

  幸好盯上方陵澤的人物修為不高,看不見身影后也就作罷,神秘蛋則拖著二人迅速找了個不知名的山洞躲了起來,接著晃了晃手臂,像是很累的樣子癱在地上。

  小白自不會理會神秘蛋,現(xiàn)在臭尾貓的狀態(tài)很差,方陵澤也不太好,不過跨入了化相境,她如今的身體素質(zhì)也完全可以自愈,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把玉清丹拿出來。”小白傳音給神秘蛋。

  神秘蛋晃了晃手臂,翻了個身繼續(xù)躺,裝作沒聽見。

  “……”小白毫無辦法,這只神秘蛋的來歷它也不知道是什么,不過感覺的出來它最大的夢想就是破殼而出。

  神秘蛋繼續(xù)晃悠了一陣子后才不情愿地動著圓滾滾的身子來到方陵澤身畔,在袋中摸了摸,摸出來一瓶玉清丹,將玉清丹給方陵澤喂下后又翻滾到一邊待著了。

  方陵澤口中玉清丹的藥力逐漸化開,體內(nèi)也在不斷的自動恢復,加上天降甘霖,因此傷勢與修為都在同步的回復與增長中。

  第三天清晨,方陵澤睜開了雙眼。

  頭還有些疼,除此之外身體都恢復地很好,方陵澤舒出一口氣,看見了趴在一邊一動不動地臭尾貓。

  她連忙起身查探臭尾貓地狀況,還感覺得到有微弱的生機,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將心提了起來。

  “你的規(guī)則靈力對它有一定的作用。”小白道,上一次方陵澤被七絕詛咒命中時,它看見臭尾貓靠近方陵澤。

  方陵澤立即輸入木靈氣到臭尾貓身上,暫時護住了它的心脈。

  “那顆蛋呢?”方陵澤問道,自己一醒來就不見了它,它替自己抗了雷劫,自己不可能就這樣不管不顧的丟下它了。

  “救命啊,殺蛋啊!”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囆鷩W。

  “嗚嗚嗚,娘親救我啊!”

  方陵澤探出山洞外察看。

  “師兄,此蛋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定是奇寶!”一男子高聲說道。

  “別莽撞,看這樣子可能是認了主的。”另一道男聲回復。

  “認了主殺了便是。”那男子立即回應。

  神秘蛋向著自己的方向奔來,方陵澤出手將神秘蛋拿住,同時抽出了長刀。

  此時她臉色雖然蒼白,但已經(jīng)完全恢復了戰(zhàn)斗力,神識探去感覺二人并不是什么老怪物,她便不打算離開了。

  “師兄,這里有人!”師弟看見了衣衫襤褸的方陵澤先行喊叫

  方陵澤聽著蠻有意思,“那陰間是個什么地方?”

  “負責收魂,轉(zhuǎn)生。”小白道,“不過還可以供修為通天的人去換命。”

  “換命?死而復生?”方陵澤驚異。

  “對,但需要很高的修為和一堆天材地寶,總之一般人不會這樣做。”小白道,“第四代神女歷練時曾經(jīng)遇到過一個人,畢生都在想辦法復活一個人,遇到的時候他還差五件就能集齊了。”

  “不過最后一樣是神物,以他的實力,想要爭奪很難,很難。”小白不無惋惜,“人能不能復活還不確定,倒是將自己一生都快要葬送了。”

  “修行之途太過遙遠,如果有這樣一個信念在,也無妨。”方陵澤道。

  小白沉默了一會兒,才又出聲,“這樣的想法太過消極,會影響你的修行。”

  “我的修行,”方陵澤笑了笑,“消不消極在個人,于天下來看都不過是再正常的事情,看開了怎么會有影響?”

  小木贊道,“好覺悟。”

  方陵澤望向前方的鬼谷城,在白日里顯得生機勃勃,絲毫沒有任何的陰暗跡象。

  省下四人一路向北而行后再沒有受到大的阻撓,也沒有什么人員傷亡,南域疆土遼闊,南陽城位于南域正中心,是最大的南域人修城市。

  而鬼面公子要去的便是南域交流會。

  南邊天下的風云際會,為之后的四界比武篩選出人手,方陵澤沒想到自己竟直接跨越了大半個版圖的距離來到南邊的交流會。

  并且鬼面公子表面了要他們也參與進去的意思。

  邢三邢四沒有任何異議,公子吩咐的他們都會去做,方陵澤也不能有什么異議,她同樣想同別人交交手。

  今夜是進入南陽城的最后一夜,總計十五天的日程,終于即將趕到南陽城。

  南陽城占地面積之廣乃是前所未有的,像是在此地的中原一霸,南陽城內(nèi)分四區(qū),東西南北,劃分很精確。

  副城主的修為臻至通天,城主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沒有人能夠知曉他的修為境界。

  今夜落腳之地是南陽城周邊兩百里的一個小鎮(zhèn),說是小鎮(zhèn)也只是相比較南陽城那樣的龐然大物而已,小鎮(zhèn)并不小。

  坐落朝開就由近百里,在這里歇腳的人并不少,卻也仍舊是有位置的。

  人與修行者魚龍混雜在這個小鎮(zhèn),熙熙攘攘,風塵仆仆的幾人就來到了一家酒店。

  選了個中等的包廂,鬼面公子就落座了,邢三邢四站在一旁,方陵澤也站在一旁警戒。

  “一起吃吧。”鬼面公子此時伸手拿下了面具,笑瞇瞇地說道。

  他生的一副好相貌,唇紅齒白,眼燦若星,眉骨俊秀,端的是一個公子樣。

  邢三邢四稱是隨即落到下座,方陵澤也仿其樣落座,看著琳瑯滿目的一大桌。

  紅燒金剛熊掌,迷迷魚湯,高吊青龍尾,素色花菇,富貴小肉圓。

  這一頓還是靈餐,唇齒間溢出的除了美味還有令人身心舒適的靈氣,不是很豐富,但這滋味要比尋常的好上個千百倍了。

  “南域境內(nèi)風華居皆為我景親王家的產(chǎn)業(yè)。”鬼面公子狀似無意地說道,“若走散了出來后尋一家便可聯(lián)系到我。”

  方陵澤和二人領(lǐng)命。

  酒足飯飽后也就在酒店內(nèi)尋了地方住下,開了兩間上等房,邢三邢四一間,鬼面公子點名方陵澤來自己房間。

  不可能是為了風花雪月的事情,方陵澤跟著鬼面公子進了房間。

  鬼面公子揮手布下幾個隔音防窺陣,而后坐在了椅上。

  此刻他也沒有戴面具,望著方陵澤。

  “你知道你的身份嗎?”他笑著問道,笑意卻不及眼底。

  方陵澤搖頭,她本來就沒什么身份。

  “你應該不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弟,因為你不心高氣傲,又或者你隱藏的太深我看不出來。”鬼面公子挑眉。

  “屬下不知。”方陵澤答道,她站著就感覺對面的情緒對她不是很友好。

  “你不知,”鬼面公子突然變了神情,嘆了口氣,“你不知,其實我也不知。”

  方陵澤不為所動,小白和小木也安安靜靜的。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鬼面公子取出了一直在手中轉(zhuǎn)悠的金色圓球。

  “我祖上發(fā)家之路,離不開一個人的幫助,那是一個姓方的女人。”

  “她很強大,也很仁慈,我的祖先也就曾受過她的恩惠。”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水晶球嗎?”鬼面公子問方陵澤。

  “記得。”方陵澤點頭,感覺那個姓方的人很可能就是九位神女中的一位。

  “它與這個有聯(lián)系,”鬼面公子舉起了手中的金色圓球。

  “它能夠辯識出方氏的血脈,當水晶球亮起來的時候,我很開心。”鬼面公子笑道,“只有我們這一支或者說只有我,還能記得這個東西。”

  “我的修煉心法傳承自祖上,他的要求是幫助她的后人,有所求就要有所應。”鬼面公子把玩著金色圓球,眼中出現(xiàn)了一絲疑惑。

  “我不是那么守規(guī)矩的人,我只能保你一命,僅此而已。”鬼面公子攤了攤手,看著方陵澤神情莫測。

  方陵澤也看著鬼面公子,兩個人互相沉默。

  “還給你,比武過后就走的遠遠的,要不然我不能保證我下一次不會做些什么事情。”鬼面公子取出多寶囊和長刀,將多寶囊扔了過去。

  “這長刀不錯,但不適合我。”鬼面公子不無遺憾地說著,伸手摸了摸長刀鋒利的刀身。

  刀身映出他的面容。

  方陵澤將多寶囊收好,原先的那個儲物袋被她拿了出來還回去,他們之間并不存在什么利益牽扯,也不存在情分,所以說兩不相欠自然是最好的。

  “他手上的那個圓球你最好要過來。”小白道,“那是第五代神女的東西,對你有大用,而且神女就曾經(jīng)預知過方氏的衰落,我覺得這個圓球會有些聯(lián)系。”

  ——————

  而后在東馬平原,方陵澤偶爾也會單獨獵殺一些大型動物,對于殺了齊平來說,她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觸。

  修行者之間往往會組一個固定的隊伍,這樣效率會高一些,方陵澤不怎么會說話,因此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兩個月后,終于出了東馬平原。

  方陵澤趕緊找了個地方收拾了一下自己,自己的修為算是穩(wěn)固住了,種靈境也算圓滿,而靈液境她還只是有個懵懂的概念,這一階段修行者好像并不會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靈液境后,需要打通脈絡了。”木本源看著方陵澤糊涂的樣子,“你上次能殺了齊平也是因為他在這一境界沒有足夠的積累開拓經(jīng)脈,要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方陵澤默然,齊平死后她一直覺得丹鼎境就這么弱了呢。

  “旁人的都有自己的開拓順序,但是還有一種風險大,短時間收益卻很高的方法。”木本源誘惑道,“主要有十二正經(jīng),八脈奇經(jīng)。你上次看的那個什么指南,主角先打通的是任督二脈吧,這只是最常用的奇經(jīng)而已。”

  方陵澤肯定,“那那個方法是什么?”她想要快速的提升實力。

  “先聽我說,修行者通常選擇十二正經(jīng)緯首選,但由于這些經(jīng)脈都臨近人五臟六腑,因此除了需要積累以外風險仍舊很高。”木本源緩緩道,“在遠古的時候,一種十二經(jīng)八脈的開啟方式流傳,但成功的人,很少,為人知的大概有三個。”

  木本源隨即打擊道,“不過你不大可能,對你來說同時開個八脈就是奇跡了。”

  方陵澤,“為什么?”

  “光是前面說的積累,你就不夠,”木本源毫不留情的鄙夷,“你又是個沒背景的丫頭,你覺得你能頂了天去么?”

  方陵澤反駁,“我不是沒背景,”,“我還有個爺爺。”

  木本源拋開不提這個話題,“如果沒有把握就還是老老實實來,成大事的還是有很多的。”

  方陵澤無言,準備回到青宗整頓一下。

  提起青宗,那繞不開的便是這個巨力鐲了,它具體叫什么名字也不清楚,能對修行者造成巨大的壓力。

  方陵澤并不想煉化這個法器,隨手放進了多寶囊里,想到多寶囊,方陵澤才真正認真的打開,里面的空間很大,但地上只放了三個錦囊。

  “這是搞什么?”方陵澤黑線,取出了第一個錦囊,上面貼著張黃布紙條,“予吾孫修行迷茫時開啟”

  方陵澤想了想,自己不正是迷茫的時候么?于是打開了錦囊。

  錦囊并不是尋常的錦囊,廢了力氣打開后,里面放著個黑漆漆的鐵球一般,“這是什么?”木本源也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方陵澤搖頭,鐵球顛了顛,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鐵球一樣。

  收回鐵球,方陵澤啟程回青宗。

  還是那樣的大門,齊平的死并沒有掀起任何波瀾,方陵澤交完了任務后,就趕往了藏書閣。

  青宗的藏書閣修的十分大氣,和青宗核心議事堂一般氣派。沒有看守的人,劃掉貢獻積分自取自用。

  玉簡也已經(jīng)備好,方陵澤便扎了進去,足有五層的藏書閣并不對弟子設防,純粹就是積分兌換,珍貴的還設有其他條件。

  在基礎層逗留了一段時間,內(nèi)門弟子在藏書閣內(nèi)閱讀是不需要積分的,外門弟子一個時辰便需五十,抵得上一個三級任務了。

  因此在內(nèi)大多是內(nèi)門弟子閱讀,但并沒有桌椅可坐。

  甚至連空地方都是有限的,方陵澤在一層翻看了些基礎的知識書,又尋到了幾個不限制屬性的小法術(shù),準備回去自己練練手,接著上了二層,人還是一樣的多。

  方陵澤沒有非凡的記憶力,因此只是有選擇性的挑選,在木屬性一欄,翻到了一個攻擊手段,《千花千葉》,是一種靈氣消耗性很小,姿態(tài)又很優(yōu)美的攻擊手段,很適合女修。

  方陵澤放下《千花千葉》,她自己身上有一本大刀訣,她也喜歡揮舞刀的那種感覺,木屬性的也學幾個吧。

  逛下來的時候,復刻完玉簡,身上的積分又所剩無幾了。

  但是看著手里的《清潔術(shù)》,《木行訣》《凝火術(shù)》《千花千葉》她還是滿足的。

  回到自己從前的洞府內(nèi),墻壁上滿滿的前人經(jīng)驗還留待觀摩,先將幾個小法術(shù)練成后,再來看石壁上的內(nèi)容,因為是外門弟子的住處,因此高深法術(shù)沒有什么見解大都也是些小法術(shù)。

  這些小法術(shù)的用途很廣泛,熟練運用起來也可以在戰(zhàn)斗中發(fā)揮用處,方陵澤邊看邊思考著,順勢動手試試。

  一番下來,得到的感悟不小,千花千葉和木行訣是一個長足都很有用處的法術(shù),另外方陵澤還看到了一個頗為有趣的見解,說的是將千花千葉煉至小成時,因著靈氣消耗威力也不會有多大,但一個人熟練無比的時候,這種手段就可以變?yōu)橐环N防御手段,且據(jù)此人所述,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方陵澤聽過以攻為守,但是這個人又并沒有給出準確步驟,因此實行起來恐怕是極為困難,也只是個設想。

  抽出大刀訣,方陵澤翻開第一頁,需要一把刀,方陵澤信手拈來花草組了個木刀。

  “刀乃器之王者,霸絕天下。”吹噓了一番刀。

  “使刀者當取一往無前之勢,可戰(zhàn)不可退,刀意不滅,道心長存。”

  “……”

  方陵澤揮舞著木刀在洞府內(nèi)操練起來,將靈氣附在木刀上,使木刀有了鋒芒,劈砍間虎虎生風,刀柄很長,似有關(guān)公大刀的意味,她身形有力,因此揮舞起來力道十足,不是很瀟灑,但是看起來有那么點豪情。

  大刀訣并不是傳統(tǒng)的刀訣,教的是傳統(tǒng)的招式,普普通通的劈砍挑掀,方陵澤翻了四五張,后面的頁數(shù)就像黏在一起一樣打不開了。

  練了一番,方陵澤很是挺滿足的,她已經(jīng)將洞府中心的露天草叢霍霍完了,此時一地殘花敗葉,放輕力道揮出風刃,風刃便帶著漫天的碎葉席卷而走。

  不同的招式就有不同的用法,固定的招式總會讓人找到缺點,拆分成基本的東西,好吸收,自己也好發(fā)揮,方陵澤收了木刀,決定下次出去得尋個稱手的武器。

  在洞府中靜心修煉一個星期后,方陵澤的修為總算穩(wěn)固了下來,只待開經(jīng)拓脈,她打算去雪域一趟,如果有機會她想嘗試一下那個方法。

  “小陵,雪域風雪很大,你不要冒進。”小木不無擔憂,雪域不僅風雪大,其間存在的生物更是難以辨認,對于方陵澤這種半吊子只有威懾力。

  方陵澤已經(jīng)下山買好了幾身衣物,錢財是內(nèi)門弟子分例里發(fā)的,辟谷丹也帶足夠了。

  到雪域,隔著萬象森林以外,還要走很漫長的路程,好在對她來說負擔并不大,走個三四年也就到了,修行中三四年是很尋常的。

  ……

  兩年后,行至潯陽城。

  潯陽城比尉城要棋牌的多,然而一路行來,見過了不少世面的人也不會感到如何驚訝。

  這一日,晴朗明媚的陽光普照,“潯陽城”地牌匾熠熠生輝,剛剛打開的城門立刻蜂涌進人流。

  他們都是趕著進去擺攤的,城內(nèi)居住價格高,城外便有人連夜趕來歇息。

  待到人群過后,一個人才慢悠悠地趕來,背后綁著一柄長刀,發(fā)冠高束,俊眉朗目,身形挺拔,風塵仆仆,卻讓人感覺英氣逼人。

  此刻方陵澤進了城,背后長布條捆著的長刀是隨便買來的法器,行走在外避免不了的戰(zhàn)斗,然而長刀也沒怎么損毀過,別看她慢悠悠地,純粹就是體力好,她屁股后面實際上還有仇家追殺。

  這一切都要從一個封魔村說起。

  “東澤商會。”

  潯陽城中最大的供貨商,設計到藥材,衣物,武器,甚至靈寵方面,事無巨細,無一遺漏,不知道背后又是什么勢力。

  進了商會,方陵澤就直接說明了自己所需的藥材,同時也將這些日子以來煉的丹藥在這里出售了。

  果然還是煉丹師來錢塊,想到后面七級煉丹宗師級別后一出手就是幾十來萬一顆的丹藥,心中直癢癢。

  只不過不可急于求成,看見伙計對自己熱切關(guān)注的眼神像是看著未來的大丹師,方陵澤怕自己晚走一步就被饞上了。

  出門后轉(zhuǎn)了個方向福福隨即為方陵澤變換了面容,追出來的幾人面面相覷,無功而返。

  自從臭尾貓好起來之后,性子就愈發(fā)像只大懶貓一樣,一般的日常都是呆在方陵澤的肩頭什么也不做。

  很快的又交付了靈石進入天香樓去到了北苑。明月的門窗依舊緊閉著,感覺像是還在緊鑼密鼓的煉丹中,方陵澤也不著急煉丹,剛剛屁股著墊,房門就被敲響了。

  嘆了口氣把門打開。

  “陵澤,你可算回來了,我有些問題還是要討教你。”明月站在門口俏生生的。

  方陵澤點點頭側(cè)過身。

  “客房住的可還習慣,要不搬來同我一起住吧,近些日子有你在我也不需要別人給我什么丹藥。”明月半開玩笑半撒嬌道。

  方陵澤面部都僵了,身上汗毛直立,臭尾貓?zhí)讼聛矶姿谝贿叄髟乱姞钜膊簧踉谝夥搅隄捎袥]有回答了。

  “你這小貓咪可是怕生的緊。”明月探手想要摸摸,臭尾貓唰—的睜開眼就竄上了柜子,讓明月無可奈何。

  “嗯。”方陵澤應聲。

  明月見方陵澤沒有繼續(xù)要聊下去的意思也就不再拽著這個話題,轉(zhuǎn)而聊起了煉丹適意,她今日已經(jīng)嘗試過自己煉制四級丹藥,但最終出丹只有一爐廢丹。

  方陵澤實在是有點理解不了自己教了這么久還沒有成功晉升四階大丹師的明月,仔細分析過后,明月當即興致勃勃回去煉丹。

  方陵澤也關(guān)在客房里煉丹,隔個幾天出去出售丹藥,不過都不是在同一家商會售賣,防止被盯梢。

  就在這樣反復的生活中,東山秘境可算是開放了。

  開放時間共三天,持有令牌者可進入,一個月后,入口再次打開,屆時進去的人都會出現(xiàn)在東山秘境外。

  明月雇了一架馬車來送方陵澤,方陵澤只得道謝。

  馬車平穩(wěn)的行駛著,很快就抵達了東山秘境外,秘境入口前站著三批人,好像是要分批次進入的。

  方陵澤下了馬車,馬夫立即掉頭走了,片刻也不多留。

  “您好,請出示您的令牌。”

  方陵澤走上前出示自己的木紋令牌,“好的。”隨即就有人來把方陵澤安排在了第三梯隊。

  原來令牌還有這么個說法,方陵澤摩挲著手中令牌,第一梯隊的令牌是玉制的,中間有個蒙面女子混在前列,可能就是天香樓的紅玉。

  第二梯隊是鐵質(zhì),第三梯隊就是這樣的木制。

  進入的順序也是按照梯隊來排,提早到了這里卻要等到第三天才能進入秘境,方陵澤快要哽住了。

  “我們什么時候進去?”此時,陳銘等人也到達了東山秘境外,平月升正在詢問陳銘。

  “不急。”陳銘道,此時才是秘境剛開啟的時候,要等到一定人數(shù)才給放行,近些年對于秘境的管控是越來越嚴了,控制數(shù)量讓秘境的以喘息,聽聞這次開放過后,東山秘境便改為每二十年一次了。

  陳銘隨意的掃視著,心念一動向著第三梯隊看去。

  一個相貌普通的女修,肩上趴著一只黑色的肥貓,在他眼神掃過去的時候,黑貓肥肥的屁股動了動,轉(zhuǎn)過頭向他看來。

  一人一貓對視了,陳銘微皺眉頭,黑貓懶洋洋地又轉(zhuǎn)回去,屁股動了動,露出一條細長的尾巴蕩阿蕩。

  陳銘失笑。

  “動身吧。”陳銘道。

  幾人拿著各自的令牌向前走去,混入梯隊中。

  ————————————分割線

  福滿村坐落在雪域中,村子與世隔絕有些年頭了,因此當一行人自遙遠的地平線上冒尖的時候,村子里的人立刻就緊鑼密鼓地熱鬧起來。

  村民們大都身著單衣,在這一帶冰天雪地里顯得很是奇怪。但更為奇怪的是遠來地飄在半空的一群人,身遭似乎涌動著尋常人看不見的暗勁亦或是氣流,浮在半空中同時也避開了漫天的鵝毛大雪。

  “師兄,到地方了嗎?”鵝黃色衫裙的嬌俏女子抬頭眼巴巴望著站在首位的黑袍男子。

  “不知道。”被稱作師兄的男子冷漠作答。

  尋靈寶盤的方向大概是這里,男子心想。

  福滿村中每家每戶都將婦孺孩童藏進了村子相同的地道里,聚集在村口的俱是一眾青年壯力。為首的村長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一雙眼睛卻很有神。其實村里的人也不知道老村長已經(jīng)多少歲了,他們也記不太清自己有幾多年歲,很多知道事情的老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

  “敢問仙長來此可需要什么幫助?”老村長雪釗營主動向前半步迎上,一邊彎腰作揖。

  為首的黑衣男子也向前虛扶了一下,并言:“我二人只是過路客,不知村中可有屋舍借宿幾日,云某會有報酬。”云浮從袖中領(lǐng)出兩只小白卷毛羊,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瞅著村長。

  離最近的城鎮(zhèn)他二人都要飛上個好幾天,錢財在這里可是真正身外之物了。

  雪釗營側(cè)頭望了望身后一干村民,略微頷首,“仙長請隨我來。”,轉(zhuǎn)身向福滿村中走去。

  云浮不經(jīng)意地撇過村口一塊刻著福滿村的大石頭,圓敦敦的。

  尋到了一處住所后,村長拎著兩只小羊羔便走了,看上去也十分輕松。

  “師兄,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余曉婧打轉(zhuǎn)了一圈周圍,四五間木屋并在一起,皚皚白雪還在撲簌簌地下落,不用看也知道屋內(nèi)的擺設和物件必然都是極其粗糙的。

  摸了摸手上的鐲子,余曉婧吩咐道:“都各自找地方收拾下吧,留兩間屋子便可。”

  正奇怪云浮怎么沒有回應她,一轉(zhuǎn)身他就已經(jīng)進了一間屋子設下了靈氣罩。余曉婧盯著光澤流轉(zhuǎn)的靈氣罩,不滿地哼了一聲,跺跺腳也進了木屋。

  ……

  “村長,那些人看上去很厲害,會不會……?”村中不乏有擔心的人在。

  雪釗營擺了擺手道,“大家各自干各自該干的事情就行,他們不會隨便動手的。”

  眾村民才安下心來。

  待眾人散去,雪釗營才皺緊了雪白的眉頭,老眼投向遠方,心中念叨,“難道就是今天嗎?算算年頭也已經(jīng)很久了,若真是現(xiàn)在,倒也不算太遲了…”

  咩咩~云姓青年送來的兩頭小羊羔在角落凍地直叫喚,雪釗營揮了揮手,一道看不見的力量隱晦地落在了小羊的身上,小羊頓時便停止了叫喚,乖巧地趴在地上。

  雪釗營望向遠處的山峰,今天村子里派出去打獵的一行人還沒有回來,已經(jīng)將近正午時分了,有時候收獲多他們也會就地解決午餐。

  但沒有讓老村長等太久,一行人就出現(xiàn)在了地平線的視界里,好像還頗為熱烈的樣子。

  與此同時,木屋內(nèi)云浮的尋靈寶盤也開始煥發(fā)出奇異光彩,云浮拿著顫抖不已的寶盤,雙目露出沉思。

  揮手撤去了防護,踏出木門,向著指針似要飛離的方向而去。

  行至處,云浮收起逐漸穩(wěn)定的表盤,村民們都聚集在一起熙熙攘攘的叫呼著,冒著白呼呼的熱氣。

  原來是出門打獵的人撿到了一個灰不溜秋的寶貝。一面是普通黃石般的質(zhì)地,一面是透明的可以清晰地看見石頭內(nèi)部。

  云浮按下躁動狂跳的心,跟隨而來的余曉婧奇怪地望著云浮。

  云浮擠進了人群,圍在一起的村民霎時間都讓出了一條路來,透明的那一面在陽光下折射出美輪美奐的光彩,清晰可見的內(nèi)部里生有一棵剛剛抽條的藍紫色植株。盡情舒展的枝條上跳動著點點靈光,渾然一株天地靈藥的氣派。

  羅盤這下子安靜無比了,云浮心下定了下來,向后略微側(cè)頭。余曉婧震驚地望著,突然感覺到云浮的目光,心下發(fā)冷,略微后撤了半步,衣袖下的手緊緊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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