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的規(guī)矩,我也有我的規(guī)矩。”
聶江是這樣對自己說的,同時,他也是這樣做的。
當副導演和那個演員被押到爛尾樓驚魂未定時,聶江出現了。
他的出現,讓副導演很震驚!
他猜到了今天的事多半跟聶江有關,但他沒想到聶江會堂而皇之的親自現身!
他就不怕引火燒身嗎?
爛尾樓的燈光本就昏暗,聶江又是一臉陰沉,加上周圍十來個混混都手提砍刀一幅兇神惡煞的樣子,副導演極度恐慌。
在他看來,聶江不僅有錢,又有官方背景,關鍵還年輕,有錢有關系的人一般不怕事,他能擺得平,而且年輕人做事情又比較沖動,所以當副導演面對這種陣仗的時候,他就在想,今天自己恐怕是不死都要脫層皮了!
怎么辦?
他除了求饒,好像也沒別的選擇,所以當看到聶江的一瞬間,他就急著往聶江跟前躥:“聶總……”
副導演剛剛起身,結果背后的一個混混直接一刀背就砍在他腦袋上,雖然用的勁不大,但還是把他腦袋砍出一條口子:“誰他媽讓你起來的,給老子跪好。”
旁邊的另一個混混也是一腳踹他身上:“讓你跪好,凸你媽的聽到沒有?”
副導演吃痛,他伸手一摸,手上全是血,看對方真的要動手,他哪里還敢動彈,‘哎喲’的叫喚了兩聲,就像條狗一樣跪在那里。
女演員什么時候見過這種陣仗!
當混混的刀背砍在副導演頭上時,她還以為對方殺人了!當即嚇得尖叫連連,當然,她剛嚎了沒兩聲旁邊就有小弟過去亂巴掌扇她臉上:“喊你媽、喊你媽,再喊!再喊殺了你狗曰的。”
他是想讓女人閉嘴,不過有的女人被嚇壞了跟男人反應還不一樣,她不僅不會聽話,反而可能會因為恐懼喊得更厲害!
旁邊的混混趕緊捂住她的嘴,聶江看得一皺眉,直接把茶幾上的抹布丟給他:“塞她嘴里,拿封口膠給她捆上。”
這種地方又沒有外墻,抹布有多臟可想而知,聶江扔完都覺得臟了自己的手,他正準備拍掉手上的灰,結果正好看到眼前的副導演!
他也沒多想,直接兩巴掌就甩在那副導演臉上:“艸你媽的,都是因為你,把老子搞得心頭火起。”
有了前車之鑒,副導演哪怕現在滿頭滿臉的血汗他也不敢叫喚,只能捂著臉求饒:“聶總,今天我不是有意要頂撞你啊……”
“你以為是頂撞我!”聶江說著話又是一耳光:“你他媽的不是跟我說你沒睡過她嗎?”
“當著張編劇的面,我不敢認啊……”
“你等一下。”
聶江一邊說話一邊掏出手機直接錄像:“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我真的知道錯了……”
那副導演話沒說完,聶江又是一腳:“我讓你狗曰的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說,你睡沒睡她?”
副導演吃痛:“睡了睡了。”
聶江上前一把揪住副導演:“你們就靠著這個做交易,亂搞,搞完就欺負老實人?艸你媽的你說你該不該打?”
聶江是邊說邊打,下手還黑,那副導演更加恐慌:“該該該,我錯了,我真的錯了聶總,你饒了我……”
“饒了你!”
聶江‘啪’的一下又是一記耳光,這才住了手:“艸你媽的,你個狗曰的畜生,說,這事你想怎么解決?”
關掉手機,聶江氣喘吁吁的坐回沙發(fā)上,他給自己點了支煙,一臉陰狠的看著副導演。
副導演驚魂未定:“聶總我再也不敢了,我家還有老婆孩子,還有老人,他們還要生活……”
“你還知道你有家人?”
聶江對著旁邊一個混混招了招手,隨即從他手里接過一份材料重重的摔在茶幾上:“知道這是什么嗎?”
那副導演也不敢看,只能搖頭繼續(xù)求饒,聶江抓起材料然后‘噼里啪啦’的念出上面的內容。
內容無非是姓名、年齡、家庭住址和聯(lián)系電話,還有一些家庭關系,副導演聽得臉色慘白,因為聶江念出來的那些,正是自己和家人的信息!
這些材料全是孫華成搞來的,孫華成有自己的催收公司,這幫人手眼通天,不管是你的手機號碼、車牌號碼、身份證號碼或是社交賬號,甚至你的外賣、快遞都能利用起來,他們只要想查,你在他們面前就是一絲不掛的。
副導演很絕望,他以前不是沒睡過演員,他甚至睡了很多,多得自己都快記不清了,但是,從來沒有人在這個事情上找過他麻煩。
因為這是一種交易,當最終的結果大家都滿意時,沒人會說什么,不過這一次,他翻車了,而且還翻得還比較嚴重!從業(yè)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遭到報復,遭到這么蠻不講理的報復。
現在的他,不光自己出事,看樣子連家人也要跟著倒霉,悔不悔恨的先不說,他是真的害怕!
聶江這個人太恐怖了,平時看他斯斯文文,但誰都想不到,他不弄就不弄,一弄就要把人往死里弄!
關鍵自己根本沒有談判的余地,因為不管是錢還是什么,他都不可能開出聶江滿意的條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磕頭求饒:“聶總,我求你饒過我放過我家里的人,我再也不做這個行業(yè)了好不好?我從今天起在你眼前消失,行不行……”
“不行。”
聶江回答得很堅決,副導演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難道,他直接想弄死自己!
前所未有的恐懼席卷而來,在這一刻,他仿佛遭遇了世界末日,但……聶江說了一句話,讓他總算覺得自己撿回一條命!
“你不做了誰替我干活?”
聶江在笑,笑得很詭異,讓人不寒而栗:“明天你該干什么還干什么,干得好,我有獎勵,要干得不好……”
聶江拿手指頭點了點茶幾上的材料,突然換了個話題:“你覺得我有錢嗎?”
廢話,開賓利、操盤幾千萬的項目,瞎子都知道你有沒有錢。
“有,有……”
“你覺得我人脈怎么樣?”
“您手眼通天。”
“你覺得我要弄死你費勁嗎?”
“我在您面前就是個屁。”
“那好,我現在告訴你啊,你在我這干得好,我給你好處,你他媽要干不好,這上面的人可就要遭殃了,你的家人有可能會丟掉工作,也有可能在街上不小心跟誰擦掛一下發(fā)生口角,到時候被人打一頓甚至挨上幾刀那你們可得自己悠著點,聽懂了嗎?”
聽聶江的意思,好像是要放過自己!副導演哪敢說半個不字,當即感恩戴德:“聶總,我再也不敢做任何有損你的事情,您放心,所有的工作,我絕對讓你滿意。”
“哼。”
聶江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退了神光的副導演,那眼神就像在看一條狗,他甚至不想跟這個人再說一句廢話。
離開之前,他還不忘叮囑了一下旁邊的混混頭目:“一會把他們收拾干凈,再錄個視頻,讓他們把來龍去脈說清楚,完事給我傳一份就放了吧,對,再這個保證書。”
眾多混混都點頭應是,處理完眼前的事情,聶江徑直朝樓下走去。
孫華成在樓下的車里等他,看聶江下來,他給聶江遞了支雪茄:“為了一個演員,至于嗎?”
聶江冷笑了一聲:“這是一個演員的事嗎?”
“那你這是為了什么?”
“我就想講個理。”
“有用嗎?你跟一個人講理,但爛掉的卻是整個行業(yè),你講得過來嗎?”孫華成沖樓上看了一眼:“瞧著吧,都說影視圈黑澀會橫行,你這么一弄,這個壞人我看你是當實嘍。”
看著車窗外的滿目荒涼,聶江微微有些失神:“如果只有壞人才能讓人聽得進我的道理,那這個壞人,就讓我來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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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聶江做得對還是不對,但他做的,是我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