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昀和一群豺狼虎豹周旋多日，渾身籠著一股陰沉滲人的冷戾氣息。

　　他看了眼對自己避如蛇蝎的時歡歡：“嗯。”

　　寬敞明亮的大廳變得逼仄壓抑。

　　林凡連忙站起來：“老大，我在讓夫人挑經紀人。”

　　莫昀瞥過去一眼，強大的威壓緩緩釋放出來：“帝娛練習生現在也有經紀人了？”

　　“不……不是。”林凡心頭咯噔一下，老大這氣場不對勁……

　　莫昀修長的手指按在桌上敲了敲，再次看向時歡歡：“還是你的意思？想直接出道？”

　　那眼神不冷不淡的，可時歡歡只覺得背脊一股寒氣冒上來。

　　是她的錯覺嗎？

　　莫昀身上怎么會有殺氣？

　　時歡歡咬著糖，搖頭如撥浪鼓：“我很低調的！”

　　“老大，是我的主意，我以為這也是你的意思……我錯了老大！”林凡的頭越來越低，到最后，被那股壓迫感幾乎壓得喘不過氣。

　　時歡歡有些看不過去。

　　莫昀這制冷機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正想為林凡說話，莫昀目光冰冷再次掃向她：“進帝娛可以，和其他人一樣從練習生做起。”

　　時歡歡仗義值頓時清零：“好的莫總，我一定腳踏實地，一步一腳印地出道！”

　　她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女孩精致的小臉神情誠懇，沒有半點猶豫。

　　她穿著最普通的休閑家居服，素面朝天的，但氣色明顯好了很多，已經不見病態，如凝脂般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

　　莫昀倒是沒料到她態度這么端正，森冷駭人的氣息收斂一些：“去安排。”

　　“好的老大！”

　　空氣中的低氣壓隨著莫昀的離開消散。

　　大難不死的林凡長長舒了口氣。

　　“噯，你有沒有覺得莫總今晚和平時不太一樣？”

　　時歡歡望著二樓的方向，雙手抱胸，若有所思地看向林凡。

　　林凡搖頭。

　　的確不一樣，但他不敢說。

　　時歡歡眉梢微微上揚，因為含著糖，聲音含糊得有些懶散：“你不覺得他看上去有點累嗎？”

　　林凡還是搖頭。

　　時歡歡興致缺缺地擺了擺手：“算了，你剛被他嚇著，現在也沒能力思考。”

　　林凡面如土色地離開別墅，時歡歡目光憐憫地送他到門口。

　　洗漱的時候，她收到林凡的一條信息。

　　林凡很平凡：【夫人，趙媽不在，還麻煩你幫老大煮一杯咖啡，無糖無奶。】

　　時歡歡含在嘴里的自來水一下子涌到眼睛里。

　　這也太懂事，太卑微了！

　　被莫昀嚇成那樣，還惦記他的睡前咖啡。

　　“噗——”

　　時歡歡熱淚盈眶地吐掉漱口水，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