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殿的會議在哄亂中結束,眾神各抒己見,卻無法達成統一意見,有些主張即刻在六界之中清查,畢竟這件事扯地太大,單是神界的手段已經遮蓋不住了。有些主張啟用特殊事故調查小組,暗中處理,不要引起六界騷動。
會后,眾神退去,神主留鶴書堂清峭,慎刑司山徑和天演閣顏真再做商榷。
“鶴書堂有何計劃安排?”神主將目光投向清峭,清峭做事謹慎,一向讓他放心。
清峭斂眸聽了許久,此時已醞釀許久,“根據鶴書堂的監察,各界執政官都很安靜,沒有異狀,但也不排除手底下有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近日我與冥主搖殺,妖王位野池有過接觸。搖殺近年游歷人間,冥界事務由四王主持,雖說事關煉魂之術,冥界的嫌疑最大,但反倒是這最大的嫌疑讓人覺得蹊蹺。當日于酆都城暗箱操作的神秘人曾在妖界黎山入口消失的蹤跡,位野池主動提供了出入名錄,也承認對酆都之事有所耳聞。”
“位野池……他近來到處搜羅寶物的事,本君也有所耳聞。本君記得,那位野池的側妃與清峭上神相熟,她可知道些什么?”
清峭抿了抿嘴角,他就知道繞不開華泠兒這個話題,畢竟當年在清虛境也是鬧得沸沸揚揚。
清峭抬眸看了神主一眼,接著說,“那卷名錄中,同一時間,符合一男一女二人同行的共有七十三對,我已安排神官核查,很快就會有結果。位野池要求出入妖界的每一個人都要留下信息,只要那人確實入了黎山,進了妖界,就一定能尋到他的蹤跡。”
沒有聽到清峭的回答,神主有些失望,“如此說來,找到他們只是時間問題了。”
接下來將他目光投向山徑,“此時為何會牽扯到樹色一族?”
“應該是為了樹色一族的秘寶鑄魂鼎。”山徑隱瞞了樹色或許未死的情況,也不再提及樹色死亡的蹊蹺,這事兒提不得,雖然或許與這前后兩樁大屠殺有莫大的關聯,但也不能在此刻同神主和盤托出。
“鑄魂鼎?”神主擰起眉頭,此事絕不能外傳!他看了一眼顏真,這小子剛剛代掌天演閣……但又想起他的祖父和父親,又送了一口氣,那兩人的后輩,口風應該還不至于松成口袋。
“小神有稟。”顏真上前一步,躬身行禮。
“說。”神主挑了挑眉,打算聽聽這個小輩要說些什么。
“鑄魂鼎丟失一事絕不可外泄。鑄魂鼎可鑄造魂魄,若被有心人掌握,只怕后果不堪設想。”顏真說,“另外,對于樹色一族的滅門慘案小神有不同看法,樹色神官早年曾與異界結怨,或許只是異界前來尋仇。”
神主看了顏真一眼,對清峭說,“召集各界政要之事就交給你們鶴書堂了。”
接著又對山徑說,“山徑,盡快查出他們偷盜鑄魂鼎的目的。此時由你二人全權代理,若遇非常之事,可行非常手段。”
之后清峭、山徑和顏真一同離開了破云殿。
山徑看了一眼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的顏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我理解你急于脫家族的帽子的心情。你方才的提議也沒有錯,但是你忽略了一個重點!”
“什么重點?”顏真抬頭看著他,眼中是滿滿的求知欲。
山徑一看他這樣的架勢,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慢慢松了,有些尷尬,扭頭看清峭已經走遠,便朝顏真擺擺手,“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年輕真好啊!”山徑追上清峭的步子,笑著同他說。
清峭腳步一頓,轉身看著山徑,“你同這次的魔界使者善邦有一飯之誼?不去看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