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京都后的一年嚴不染的小作坊開業了,終于在不記得的第幾個年頭里她有了一個自己的家不在飽經風霜。
“姑娘屋外有人找。”雪奴臨走時朝著屋子里喊了一聲。
淅淅瀝瀝的雨已經下了一整日看著街上寥寥無幾的行人嚴不染就想著早些收工了可是這個時辰會是誰?
江湛一身白色衣袍撐著竹油傘立于屋檐下,雨滴順著傘沿打落到了地面上。為何而來呢?他也不清楚也許只是想看看而已。
瞧見是江湛嚴不染既吃驚又高興,故人重逢總是讓人欣喜的。“先生怎么來了?先進來。”
屋外的雨滴答滴答的還在下著,看著熟悉的笑容江湛心底的煩悶一掃而空。“有了好酒就想起故人,路過安卌城順道來看看你。”
嚴不染打趣道:“怎么哪里又有瘟疫需要先生出馬了?您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又不是江湖游醫怎么也需要四處奔波的?”
江湛輕笑:“食君俸祿理當,解君之憂。”說話間江湛不由得細細打量起這小作坊了。“這人偶可是你親手做的?”濃眉大眼的若不是太小了乍眼一看還以為是真的,如此逼真倒不失為一門好手藝這丫頭倒是總有意想不到的驚喜給他。
“當然,先生等會。”嚴不染從角落里的一個盒子里取出一個Q萌卡通版的江湛。“送給先生的,可喜歡?”
這樣別致的禮物江湛當真是第一次見,原本玩偶還能這樣做?小作坊空間不大但是擺放整齊每一排都有不同的娃娃。
江湛看著娃娃不由得問道:“那有沒有縮小版的阿染?”
嚴不染咪了口茶不滿的道:“哪有自己雕自己的怪丑了,今日時辰不早了又是霧大雨大要不然我收留先生一晚?咱們不醉不休。”
旁的女子哪會像她這般不拘禮法她可知男女授受不親?江湛在嚴不染額間敲了一記:“你收留我過夜你有沒有想過后果?安卌城民風雖還算開放可終歸男女有別的。”
嚴不染撅了噘嘴也不反駁了江湛說的也沒錯這不是21世紀了:“那行,但是了也要吃飽了再說要不這樣你到廚房幫我打個下手,我請你吃飯。”今日雪奴有事不留在店里一個人干活沒意思嚴不染想著怎么也要拉個墊背的才是。
“我?”江湛指了指自己他可從來沒下個廚,從小錦衣玉食哪里干過粗活啊。
嚴不染拿起茶壺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道:“難道先生有神眼還能看見第三人?”
江湛抽了抽嘴角也跟著嚴不染進了廚房他學著嚴不染的樣子卷起袖子。“洗個菜會嗎?”
江湛實誠了點了點頭洗個菜還是會的。
待大功告成之時江湛的一身白色衣袍已經不能看了,嚴不染感慨道:“哎呀先生這飯真是吃虧了,一頓飯一身衣袍哈哈。”
江湛有些羞愧不已,自己竟然不如一個女子做事干脆說來也是慚愧了。
“一直不曾問,阿染可是有家兄消息了?”兩年前她托付他尋人他動用了所有關系也是至今無果。
嚴不染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未曾,我想著四處流浪倒不如安定下來興許指不定哪天他就自己找到我了,若實在找不到也只能說明我們二人兄妹情分盡了。”
那日他同哥哥一道去參加一個文物展卻不想在博物館的電梯里被困了,電梯里忽然恍的厲害就像地震了一般震得他們骨頭都快散架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暈了過去再醒來只時就在一片廢墟之中了。
“你也別失望,指不定哪天就遇見了。”
“對了指不定哪天就遇見了。”
嚴不染吸了吸鼻子一大口酒下堵就不在言了,如今找哥哥是她唯一堅持下去的理由,她還想還想同哥哥一起回去啊!
江湛回去的那天安卌城依舊是下著瓢盆大雨臨走時嚴不染說:“我現在有本金了等再過些時日我定會回京都再開個分店。”
“那我等你歸來。”
“那先生可要記得請我上秋月樓好好吃一餐才是了。”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