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奴如果陸子易來找我就告訴他我在臨平客棧,讓他去那里找我。”嚴不染一早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門,早飯也顧不上吃。
“知道了,姑娘你慢些。”雪奴無奈的搖了搖頭。
嚴不染剛到客棧就見到了嚴輕舟一家四口,看起來多么幸福她心底也跟著高興。嚴輕舟柔聲道:“阿染來見過你嫂嫂。”
“嫂嫂好。”嚴不染見過莫煕兒的,當時她就在想她應該是個很溫柔的女子。
當嚴不染告訴莫熙兒她是嚴輕舟妹妹時,莫熙兒很驚訝驚訝之余也有點欣喜,因為她的夫君一直找不到記憶也一直想找自己的親人,可嚴不染卻讓她不要告訴嚴輕舟她說他從前過得并不快樂能忘記也是福分,若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讓他想起來那倒不如就讓他忘了。莫熙兒并不打算瞞著嚴輕舟可在嚴不染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下她答應了,可就在一月前他出了意外跌下谷里醒來時就記得了所以莫熙兒才將嚴不染一事告訴了嚴輕舟這就急忙找來了。
莫煕兒淺淺一笑:“阿染我說過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言煦,言歡來叫姑姑。”
“姑姑好。”兩個孩子生得好看,叫起人來聲音也甜嚴不染別提有多高興了。
食不言寢不語兩個孩子很懂事,安靜的連嚴不染都不敢發聲直到早飯過后才敢說話。嚴輕舟道:“我和你嫂嫂商議想接你回瑯城,你可愿意?”
言煦言歡附和道:“姑姑,姑姑瑯城可好玩了跟我們一起回去吧!父親很想你的。”
嚴不染刮了刮兩個的小鼻子她也很想哥哥可如今她若走了京都的產業怎么辦?就算離開她也不能走的太久終歸還是要回到這里,她也不能丟下楚清音一個人哥哥已經丟下她了。“哥哥,我可能暫時不能離開,等我處理完了我去瑯城找你們。”就在她準備和嚴輕舟上樓前她就看見了王府的馬車在門口了,沈風眠也不會放自己走畢竟花王谷還需要她。
嚴輕舟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色但很快就不見了,他的妹妹從小就是他一手帶大的從來不舍得她受一點委屈,可這些年她卻一個人無依無靠的過了這么多年他真的不敢去想她受了多少委屈才走到今天。
“哥哥不用擔心我,我現在過得很好吃穿不愁生意也做的很大。”看著嚴輕舟欲言又止的樣子嚴不染知道他是擔心自己,可如今她已經能獨當一面了長大了換她來保護他了。
嚴不染還想說什么門外敲門聲就響了:“嚴姑娘,我們沈公子已經在樓下等你了。”
這人真是……
“聽我的哥哥,你們先回瑯城,等我忙完我回瑯城找你們。”京都的天總要變的,太子的賬她還沒算。
莫熙兒拍了拍嚴輕舟:“阿染總有她的道理,我們且先回瑯城等她。”
嚴不染出了客棧才想起陸子易怎么還沒來?她本想著今天陪他逛一天京都然后請他吃餐飯算是告別了,怎么就不見了?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嚴不染面前,嚴不染記得是別院的丫鬟好像叫朱盈。“姑娘,王爺在馬車里等你。”
昨晚他們的話題還沒結束這會又來做什么?嚴不染撅了撅嘴還是之前那個躺著一言不發的沈風眠討人喜歡。
嚴不染還沒開口沈風眠先道:“你不用等了,我已經將那個人丟回了陵洲你等不到他了。”
“所以王爺,您這一早找我做什么?”回去就回去吧!等她有機會再回陵洲看看他們就好了。
“父皇下旨了,清音今日入宮。”
嚴不染知道這一天會來但是比她預想的快的很多,她原本清亮的眸子沉了沉方才的喜悅似乎一掃而空。“怎么這么突然?”
因為太子已經動手了,“近日還不方便帶你入宮見她,等過些時日找個機會帶你進宮,花王谷那里你有什么打算?”
嚴不染眨了眨眼,“既然太子已經對我下手了那我也不必要再躲著藏著這樣反而他更加好加害我,那不如放明面上來,花王谷我打算推崇會員制。”
沈風眠挑了挑眉,“會員制?有趣,說來聽聽。”嚴不染整了整衣袖,緩緩說道:“只有成為會員者才能進入花王谷欣賞奇花異草,并且購買珍稀花卉種子等物。而且會員等級越高,享有的特權越多。一來可以增加收入,二來可以籠絡官員,防范歹人混入。”
沈風眠微微點頭,“此計甚好。不過太子那邊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你需小心行事。”
嚴不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爺放心,我自會應對。只是清音樂藝雖佳,但皇宮之中人心險惡,我有些擔心她。”
“我已安排人手暗中保護她。”沈風眠眼中閃過一絲篤定。嚴不染心中稍安,“那就多謝王爺了,那王爺還有事?”
“搬去別院。”
嚴不染托著臉頰一臉認真的道:“難道王爺因為一夜情喜歡上民女了?想養著民女當外室?”反正都這樣了也不怕破罐子破摔!
馬車外的朱盈臉色黑了黑,就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女子!
沈風眠嘴角微微抽搐,“本王沒有養外室的癖好,只是依著太子的秉性不能為所用的必然會毀掉你若不想搬,那也隨你。”
“那王爺這么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現下就回去搬。”王府別院守衛森嚴對于她一女子來說確實是不錯的地方。
幾日后,花王谷推行會員制的消息傳遍京都,前來問詢的達官貴人絡繹不絕但嚴不染實行了預約制限制了進谷人數,嚴不染書信瑯城讓嚴輕舟派可靠人手打理安卌城店鋪將琉璃叫來了京都。
“琉璃你有沒有覺得這孟丞相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你可認識?”只是憑嚴不染的直覺覺得有問題。
琉璃搖了搖頭,“母親自我幼時就病逝她是祖母一手帶大的更未曾來過京都不可能認識什么丞相!”
晚上回到別院朱盈告訴她王爺回來了,正好她有事找他。余意瞧見嚴不染來了自覺退了出去:“王爺渴嗎?我給您倒杯茶。”嚴不染笑得嫵媚。
沈風眠不吃她那一套:“有事就說,不然就出去。”
“別,我說。”嚴不染一面替沈風眠研磨一面道:“王爺能不能幫我查個人,琉璃的母親。”今日她仔細看了會越看越覺得琉璃同孟丞相有些相似不由得心中起了疑心。
沈風眠看著她嫻熟的動作微微皺眉,從前也是這樣伺候江湛的吧!一想到這他面色就陰冷了幾分連同說話的語氣也生硬了。“我為何要幫你,我的人很忙!”說完他放下筆目光灼灼的看著嚴不染。
自那晚后他們之間關系好像變得不一樣了又好像一切都還停留在原地。
突然被這么盯著嚴不染臉頰有些發紅她轉過頭道:“那算了我去找侯爺。”說起來她是有好些日子不曾見到商懷庭了。
“他不在京都,幫不到你。”
難怪耳根子清凈了不少,“既然王爺不愿幫那我就等侯爺回來,左右也不是什么急事。”
嚴不染轉身欲走,沈風眠卻又開了口:“可以幫忙查查,但你得答應本王一個條件。”
嚴不染眼睛一亮,立馬轉回身來:“什么條件?只要不染能做到。”
沈風眠沉默片刻,緩緩道:“替我研一個月的墨。”
嚴不染是想答應啊,“最近花王谷太忙根本沒空,不然王爺換一個條件?”
“晚上即可。”
嚴不染生怕他反悔立馬道:“那成交。”嚴不染又想起什么頓了頓說道:“皇上要給你賜婚。”今日她接待的正是那日太后跟前的女子她才曉得她是殿閣大學士之女安以柔,太后是皇后的姑母,而殿閣大學士乃皇后表兄如此說來朝中大勢皆靠太子這邊。
皇上若將安以柔嫁給沈風眠怕也是想削弱太子黨勢力。
沈風眠沒有看嚴不染而是反問道:“你如何看?”
“若安學士能倒戈倒也不失為一樁好的姻緣,若他依舊站在太子那方她就是一把利劍自然要看王爺了。”
“哼。”沈風眠冷笑一聲:“行了時辰不早了這里不需要你了。”
“好了,馬上走。”說完嚴不染一溜煙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