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女孩淚眼朦朧地望著自己娘親,“爹要把女兒嫁給洪家那個病秧子,女兒不想嫁。”
那姨娘也一臉憂愁:“洪家雖是羅城首富,但也是個商戶,你爹真是糊涂,好歹也是羅城太守,居然就這樣要將你下嫁洪家。”
“是啊,”女孩掩面低泣,“與其讓我去嫁一個低賤的商賈之家的病秧子,還不如讓我做將軍的妾。”
她提到盛珍,秋水瑩瑩的眸子都亮了。
“他的身姿那樣的威風凜凜,修長挺拔,所有人都拜倒在他的腳下,我要嫁就要嫁這樣的男人!”她急切地望著自己的娘,“姨娘,你可要幫我!”
“你是姨娘心尖的一塊肉,姨娘不幫你幫誰呢?”
“謝謝姨娘!”母女二人相擁,空氣中氤氳著陰謀。
盛珍渾然不知自己已被他人看上,正打算算計她。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要到了晚宴。
屆時,府內所有人都恭迎招待將軍。
張太守府內的后宅,迎春開得十分嬌艷。
眼看著馬上就要開春了。
今晚甚是熱鬧,府內的不少下人們穿梭于在那迎春花叢中,手中端著各式菜色。
忽有一位身著錦衣華服的小美人裊裊娜娜地走了過來,有下人見了連忙行禮:“二小姐。”
那女子點著頭,望著那下人手中的托盤,上面擺放著一壺酒。
“這是拿到前廳給爹爹和將軍大人的?”
“是,二小姐。”
女子蹙了蹙眉,眸光輕淡地盯著那壺酒。
那下人被女子盯得有些發麻,小心地開口道:“小姐,小的能走了嗎?再遲些王管家可饒不了小的。”
女子皺眉,輕點頭,“嗯,你去吧。”
待下人走后,她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對鏡梳妝,鏡中的美人生的明媚粉嫩,肌膚猶如山間新雪,剔透猶如上等嫩玉,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
想到今晚要做的事情,她的面上不由泛起紅暈。
輕撫著自己的臉,對一旁侍候的小丫鬟開口道:“再給我上些胭脂。”
*
本來有些羅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聽說將軍駕臨,聽著太守在府內辦宴,便想前來討好將軍。
張太守原本也想著來幾位人物撐場面也是好的,卻沒想到將軍的性子如此涼薄,怕叫來他人會讓將軍心生不快,所以只得回絕了那些人,告知他們將軍不愿見他人。
齊傲涯抬首望著這張太守府內不遠處的房上磚瓦,不由心內唏噓:半月瓦?看來這位張太守家中可是奢華得很吶。不過這羅城向來也是富足之地。
那瓦片在夜幕降臨之際閃著粼粼的微弱光芒,遠瞧確實甚是美觀。
*
盛珍出身將門,多年在外行伍,她性子涼薄,有些不耐煩這宴席上的討好與奉承,但也未拂了張太守的面子,對于他敬來的酒,一飲而盡。
反而一旁的步知微對張太守笑道:“將軍身上有傷,不能多飲。”
張太守見著將軍如此冷冰冰地生人勿近,頂著隱隱的寒氣,硬著頭皮敬了兩杯酒之后,聽了步知微的話如釋重負,便不再靠前敬酒了。
于是盛珍坐在主位上自己一人安靜的喝著酒。
喝著喝著,覺得身體有些發熱,那熱意慢慢席卷了全身。
盛珍蹙了蹙眉,轉瞬間目光如刀,神色攝人。
她不相信張太守如此膽大,會對她下毒,運功也并沒有異常,說明不是毒。
難道只是因為酒烈了些?
齊傲涯一直關注著她,自然看出來了她的異常。
他心內思忖。
盛珍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她站起身,一旁的張太守立刻點頭哈腰地上前,諂媚道:“將軍,您有何吩咐?”
“我出去走走,你不必跟來。”盛珍冷淡道。
張太守聽了,點頭應是。
盛珍前腳走出,齊傲涯后腳跟了上去。
站在那片迎春花叢中,盛珍仰頭望著夜晚的繁星。
衣袂飛揚,她仿佛月夜之下的修竹站在那里。
齊傲涯站在不遠處怔怔地望著她。
她身形有些單薄,讓他瞧著竟然有些憐意。
揮去心頭莫名的想法,他剛想笑著走上去,忽然見有一名女子走了過來。
他一驚,躲到一旁的樹后,隱隱的,他聞到一股胭脂香味。
“將軍。”有女子嬌聲喊道。
盛珍抬頭望去。
只見一名女子邁著碎步款款而來,月下燈下,盛珍冷眼不語。
眼前的女子顯然精心打扮過,珠釵玉環,衣香斐然。
盛珍不是她要做什么,只靜觀其變。
女子眸子輕閃,感受到將軍身上傳來的冷意,她有些膽怯,但想起自己的來意,她又鼓起勇氣,望著對面帶著面具的男子。
只見他身著黑衣,戴著一副銀制面具,負手而立,他未曾戴冠,濃黑的長發用一條紅色絲帶系成高馬尾垂在腦后,風過,墨黑色發絲和紅絲帶齊齊飛揚,身姿挺拔,氣勢攝人。
想起自己的來意,她垂下面,有些膽怯卻有些欣喜。
自己的夫君若是這樣的人物,那她一百個心甘情愿。
盛珍等了許久不見這女子說話,于是冷淡開口道:“你是這府里的小姐。”她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這個名叫張紅菱的女子有些驚喜地望著她:他居然記得自己!
“你要做什么?”盛珍道。
女子手中緊緊的捏著帕子,雙頰慢慢發紅,偷眼瞧了盛珍一眼,然后又垂下頭。
盛珍:……
“若無事,便走吧。”盛珍淡然道。
“可是……將軍身上已中了春藥,需要奴家……”女子見她要趕自己走,連忙開口道。
什么?齊傲涯目瞪口呆。
那邊盛珍身影急閃,似一道青煙,然后掐住女子的咽喉,她的身上瞬間迸發出殺意:“你有什么目的?說!”
那女子已被她嚇傻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盛珍感受到體內的熱氣滾滾而來,一時間憤意乍起,手里運功就要將這女子擊斃掌下。
“珍弟!”忽然有人開口喊道。
二人一驚,回頭望去。
只見一人一襲月白色錦袍,腰纏玉帶,手搖玉扇,清雅風流,他走了過來。
“你們這是?”齊傲涯驚訝地望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