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鋪。
“阿南,前兩天找你,怎么沒見你在家?”
令儀拿起一個紅色的胭脂放在鼻尖嗅了嗅。
“那天阿荀約我去放風箏了。”
“是嗎?你跟阿荀處的還不錯啊~”
令儀笑著看著我,我也笑了笑
“阿荀著實不錯,我之前也跟你說過,怎么樣?你現在感覺。”
“我...我只是把他當朋友。”
“沒關系的,感情可以培養的,你得多跟他接觸接觸。”
“可是,我又不知道,阿荀是怎么想的。”
“我看的出來他對你很好~”
令儀放下手中的胭脂,挽住我,一起踏出鋪子。
“你不買了嗎?”
“沒有新的,不喜歡。”
“令儀~”
“怎么了?”
“阿...沒什么。”
“我們去看看布匹,我想做幾件衣裳。”
“好的。”
這段日子以來,令儀雖然與我看起來是和好了,時常約著一起出來,可是感覺和從前不一樣了,他似乎并沒有真正的原諒我,到底還是沒有放下阿樹,阿樹說會找令儀談談,也不知道有沒有。
走著想著抬頭瞬間,竟然又看見陳進風牽著軒兒,有說有笑的迎面走來,我趕緊轉過臉。
“阿南?”
令儀有些不懂我的舉動,等他們走過后,我才正著身子,看著他們逐漸在人群中消失的背影,本來說要把這事告訴阿爹的,期間發生太多事,竟然都忘記了。
“阿南?”
令儀叫了我一聲,順著我的目光看向人群。
“沒事,走吧。”
下午,回到家中,阿爹正在大廳喝茶。
“阿爹~”
“阿南,回來了啊!”
“阿爹,你之前不是問我阿荀老師的事情嗎?”
阿爹聞言,眼睛盯著我。
“是呀~”
“阿爹,我早就想跟你說了,我在街上看到陳進風了,而且嫂子也認識他!”
“你看見他了?”
阿爹臉上閃過一絲緊張,眉頭有些輕皺。
“他果然是來了。”
“阿爹,什么意思啊?”
“阿南,這事你不用管了,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言罷,阿爹放下茶杯,叫人備了馬車,匆忙離開,看阿爹的神情,感覺這陳老師并不是善茬。
“阿南,阿爹急匆匆出去干嘛?”
阿北從外面回來,阿樹也在旁邊。
“我也不知道。”
“阿南,你在家啊~”
阿樹看著我笑著說道。
“你有去找令儀嗎?”
“找過了,都跟她說了。”
“她什么反應?!”
“沒什么反應啊~”
阿樹攤開兩手,聳聳肩。
“沒反應?你是認真道歉的嗎?”
“當然了。”
阿樹十分肯定的看著我。
“行吧。”
我也不再想多說什么,想著回房了。
“阿南!”
阿北叫住我。
“怎么了?”
“你看~”
阿北拿著一個羊皮卷遞到我眼前,示意我打開看看,我接過,慢慢打開,發現旁邊缺了一塊,上面寫著的都是匈奴文字,我認得這是阿娘的筆跡。
“哥,你怎么找到的?”
“這就要多謝阿樹了!”
阿北一臉感激的看著阿樹。
“我答應過你,自然要做到!”
“阿樹~謝謝你,當初要不是你,我娘可能就要一直蒙受冤屈了。”
“哪里的話,誰讓我們是兄弟。”
“當初?”
我看著阿北問道。
“阿娘剛過世那會,我知道阿娘蒙冤而死,對陛下產生了恨意,覺得他不分是非,便決心不在當值,阿樹就一直勸我,我還不知好歹的跟他打了一架。”
阿北這樣一提,我倒是想起來,當時是聽說他們是要打起來,原來為了這事。
“陳年舊事,不提了,這次還是多虧了宋鸞,要不是安排他入府我們也不會這么輕松的拿出來。”
“只是這劉大人是宋鸞的舅舅,宋鸞以后怎么面對。”
“宋鸞?”
想起自那以后,我有想去感謝他,但一直未找到他人。
“是呀!宋鸞告訴我,他發現的府庫中有不少外邦的稀世玩意。”
阿樹眉頭輕皺。
“這個老家伙,妄陛下待他這般好,他既然做了外邦的走狗。”
“外邦走狗?”
“是的,阿樹,明天我們就上報陛下!”
“嗯,端了他的老巢。”
“哥,你們怎么就知道這羊皮卷在劉大人府中呢?”
“問的好,我和阿樹把阿娘的事件全都理了一遍,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設的一個局,顯然他早已匈奴人勾結,蓄意陷害阿娘。”
“為什么要陷害阿娘?”
“你也看到了羊皮卷上的內容,顯然他們想讓阿娘做細作,阿娘拒絕,自然就不會放過阿娘,他們估計讓阿娘寫了封回信,讓傳信人送回,然而,卻又故意抓住那人,扯下一部分有爭議的話,放走那人。這樣給阿娘安利的罪名證據確鑿,劉大人很聰明,他故意饒了一個彎,找了所有會寫匈奴字的人,給陛下寫書,而后在大殿之中找出相同字跡的阿娘,扣實她細作的帽子。”
“這個劉大人太卑鄙了!”
“沒錯,這些年來,我安排很多眼線他在府中,好不容易才知道他這個暗室,果然這羊皮卷就在那里!”
“對了,阿樹那個漢人查出來了嗎?”
“還沒,暫時沒有發現有任何證據說他是細作,單憑他去過劉大人府中,不足以證明,除非劉大人指出。”
“劉大人看起來并不像貪生怕死之徒,我擔心不一定能說出來,而且,我們目前也沒抓到這人,阿樹你不是說他行蹤不定嗎?”
“是的~”
兩人忽然間就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我們明天還是先上報陛下吧,至于那個漢人,現在把好城門,不能讓人出去。”
“先等我爹回來在商量商量。”
“行~”
“哥,你查阿娘的案子,怎么不讓我幫忙?”
“誰說沒讓你幫忙?”
“可是我什么也沒做啊!”
“你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大的幫忙!”
“哈哈哈~”
阿樹聽了笑了起來。
“笑什么笑!我很認真的。”
“阿南,這個事情或許會有危險,所以你哥才不讓你參與的,再說連上次刺殺你的人都還沒查清。”
“是呀,這令德也太不小心了。”
“他也是一時疏忽。”
“不過,那天要不是你們,我恐怕真的就死了,阿樹我都沒有好好謝你。”
“不用謝,是令德提議去接你的,還是要好好感謝他。”
“好,回頭我好好感謝一下他。”
“好了,阿北,阿南,天色有些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阿樹,慢走!”
“明天朝堂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