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芳的病在鄭陽的施針下已經得到了很大的緩解。
俗話說,過猶不及,做什么事情都要講究一個度,這施針療法也不是施的越多越好。
見母親沒什么大礙,他陪了一會兒,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趕緊的從醫院回到了家里,他可是還要伺候家里的人吃午飯。
他那小破手機,平日里除了顧香雪會聯系他,其他人也很少會打進電話來。
這天,顧香雪剛上班,那小破手機便響了起來。
是吳謙念!
得知吳謙念現在已經回到了醫院,鄭陽便迫不及待的趕去了,有些話電話里說不清楚,還是要當面的說才是。
此刻,在醫院的吳謙念結束了與鄭陽的通話之后,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說實話,他這一趟回母校得到的線索少之又少。
他在圖書館整整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孤本。
打聽之后才得知,10年前,圖書館曾經發生過一起火災,火勢不大,沒有多少人知道,只燒毀了角落里的兩排書。
好巧不巧,其中正有他讀過的那本孤本。
不管有沒有線索,這樣重要的事情還是應當當面的跟他說一聲,只是一想到等會兒要看到鄭陽臉上失望的表情,他的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今天早上,他是直接的趕了火車來到醫院,現在的他急著去病房看看自己老師的病情。
“老師。”
劉長空原先也是這所醫院的醫生,退休之前還做到了副院長的位置,此次住院,醫院特地給他安排了一個VIP病房,病房中只他一個病人。
他進病房的時候,劉長空正坐在床上喝著稀飯。
見他竟能夠坐起來吃飯,吳謙念的眼神中流露出了驚奇之意。
要知道,經過這樣一場手術,少說都要在床上躺上一個星期才能夠做起來吃飯,那還是身體素質極好的人!
沒想到,做完手術的第3天,老師就能夠坐著吃飯了!
真實的例子擺在眼前,他更加的相信神農天懸針的厲害。
對自己老師,吳謙念沒什么可隱瞞的,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事情的經過。
“老師,您知道神農天懸針嗎?”
聽到這5個字,劉長空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你是說,我這病是有人施了神農天懸針的針法才救回來的?”
“沒錯。”
這件事情只有吳謙念和鄭陽兩個人知道,劉老醒過來之后也問過周圍的醫生跟護士,但即使是經過了那一場手術的醫護人員,也不知道那兩個小時,他們在手術室里做了些什么。
“沒想到啊——”
劉長空的眼神中透露出了喜悅的光芒:“老夫有生之年,竟然能親自體會這神奇的針法!”
“老師,您知道?”
吳謙念的神色也有些激動,若老師知道的話,或許能夠對鄭陽提供一些幫助,也不算自己對他食了言。
劉長空點點頭,他年事已高,又剛經歷了一場兇險的手術,此刻的他看著精神矍鑠,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病人。
正當他想要跟自己的學生細細的說一下這神農天懸針的時候,這病房的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吳醫生,我可算找到你了!”
來人也不管這里是醫院,嗓門大的很。
聽到這個聲音,病房里的兩個德高望重的醫生都皺起了眉頭。
吳謙念一回頭,看到來人是李陽鳴,更是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
“這里是病房,不要大聲喧嘩。”
來人連忙點頭,說著:“是是是。”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李陽鳴這個人向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此時的他有求于眼前人,態度自是萬般好。
“吳醫生,我上次就來找過您了,您醫術高明,這次可一定得幫我!”
“我有個朋友出了點意外,腦子受了點傷,您可是腦科方面的專家,您出手一定能治得好,你看我這不是來請您了嗎?”
他口中所說的這個朋友是趙局長的兒子趙小天。
這趙小天仗著自己老爸是個官,在本市向來無法無天,前陣子和朋友在半夜飆車出了車禍,人是救過來了,但腦子似乎受了點損害,傻了!
這趙局長,此刻正面臨升職的關鍵時期,這兒子飆車還傻了的事情自然不能讓外人知道。
李陽鳴也是因為最近有一個合作要攀趙局長的關系,多方打聽才知道這件事情。
為了促成合作,他已經在人家面前夸下海口,打包票一定將他兒子的這病治好。
放眼整個華夏,吳謙念都是腦科方面數一數二的專家,上次求衣無果,這次又舔著臉來了。
不是吳謙念不救,只是他有規矩,不會對來歷不明的人施救,上次他便已經明確的告訴過他了,如果真想讓他救人,掛號來醫院排隊就行了。
這涉及到趙局長的隱私,又怎能明目張膽的來到醫院?如果是讓他的對手看到,拿此事做文章,他這升職的事肯定就泡湯了。
“這位同志,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若想救人來醫院掛號排隊,我吳某必定使勁全身解數來救人。”
這番說辭,他上次就已經聽過了。
“吳醫生,我這朋友要是方便來醫院看病的話,我還用得著來這兒私自請您嗎?這樣吧,您開個價,錢不是問題,這病人背后可有大的靠山,你就去看看吧,省得到時候出了事情,你我誰都擔當不起。”
聽到這話,吳謙念還沒開口,身后的劉長空將已經見底的鐵碗“垮”地一下往這個小桌板上一放。
“靠山?我看他有多大的靠山?回去轉告你那個朋友,想治病就來醫院,別整這些有的沒的。”
吳謙念師承劉長空,兩人的脾氣秉性都很像,見不得那些腌臜事。
見老人家生氣了,李陽鳴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話語中的不妥,剛要開口解釋幾句,鄭陽趕到了。
“吳醫生。”
聽著身后的聲音,李陽鳴就覺得耳熟,回頭一看,見來人是他,當即皺起了眉頭,露出了厭惡的神情。
“你個窩囊廢來這干什么?沒看見我談事情呢?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