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電話中的叮囑言猶在耳,李修年不敢耽擱,得到了吳香秀所在醫院的病房號之后,他便立馬的驅車回到家里。
“怎么又回來了?事情怎么樣了啊?”
看到去而復返的丈夫,陳麗敏關心的看著他。
李修年敷衍的回復了她一句:“就那樣。”
就三個字,他便不想再搭理她直奔了2樓去了書房,從自己上鎖的抽屜中拿出了一張卡揣在他的兜里,立馬的離開了家里。
陳麗敏見他快速離去的背影,皺著眉頭,憂心忡忡,這個時候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真的有種深深的的無力感。
李修年現在可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撫慰自己老婆的心情,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來到醫院門口,他在底下的商店買了個果籃,準確的來到了吳香秀的病房外。
道貌岸然慣了,此刻讓他作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只見他禮貌性的敲了敲病房的門,等到里面的人有所回應之后便推門進去。
根據到手的資料,這躺在病床上的應該就是吳香秀了。
“你是?”
既然已經決定幫助鄭陽將那件事捅出來,在此之前,吳香秀肯定已經查過他的資料,這人一進來,她便一眼認出了他,此刻卻還是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樣子。
“你好。”李修年倒也沒戳破她。一臉笑容的將果籃放到了旁邊的柜子上,順勢站到了床邊。
“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李修年,是顧氏企業的董事長,聽說吳教授病了,特地來醫院看看你。”
之前兩人素不相識,怎么會有“恰好聽說”、“特地來看看”這樣的說法呢?
他今天來這兒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場的人都相當清楚。
聽他這么說,吳香秀不著痕跡的給旁邊的大兒子使了個眼色。
吳磊示意點點頭,走到了窗邊,背過身去,看著窗外的風情。
見狀,李修年明白,這已經是他做出最大的讓步了,想來這個男人不會讓自己這個陌生人跟他的老母親單獨的在這里。
他在床邊的凳子上緩緩地坐下,倒也沒有拐彎抹角。
“不知道吳教授有沒有看今天的財經早報?”
“財經早報?”吳香秀笑嘻嘻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搖了搖頭,“我對財經方面的新聞向來沒興趣。”
“是嗎?那我怎么聽說今天財經早報上的頭條新聞是從您這兒施壓給發出去的呢?”
“還有這種事兒啊?”吳香秀瞪著自己的大眼睛,此刻不得不讓人佩服她的演戲之精湛。
“我施壓?我什么時候干這種事情了?李先生怕不是找錯人了吧?”
“怎么會呢?”
兩個人笑著,你來我往的打著太極,誰都沒有率先的捅破最后的那層窗戶紙。
眼看著半個小時過去了,李修年有些沉不住氣了,公司外面還有那么多的記者堵在那兒,他必須得速戰速決。
“吳教授。”只見他略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神色凝重了幾分,“咱們倆也不要在這里打太極了。”
說罷,就見他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那張卡,放在了旁邊的柜子上。
“這張卡里有100萬,我只請求吳教授讓你那些學生不要再抓著這件事不放了,就讓它過去吧。”
只要媒體那邊不再深挖,后面的爛攤子,他自己有辦法收拾。
老太太連看都沒看那張卡,聽了他的話之后只是挑了挑眉。
“我抓著不放?”吳香秀見他說到這兒,口風也松了一些,“吳教授做出這種事情來,我老太太看不過啊!”
“我知道,我知道!”李修年見有希望,神情都比剛才還多了些放松,連忙接過話頭,“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我已經將所有的錢都還回去了,保證以后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吳教授,您可以隨時監督我,如果我以后再犯您再辦我,您看這樣行不行?”
看著他的臉,不相信盯了幾分鐘,直到李修年被盯得有些發毛的時候,她這才緩緩開口。
“行了,你走吧,把你的錢也拿走,我也不是歪曲事實,只不過想讓別人知道些真相,給你些警示罷了。”
一聽這個結果,李修年面上一喜:“謝謝吳教授寬宏大量!既然這樣,您先歇著,改天我再來看您,至于這錢您還是收下吧。”
“拿走!”
對于這件事,吳香秀是一點都沒有妥協,直接耷拉下了臉。
李修年也是有點眼力勁兒,見她這樣也不敢再惹她生氣,趕緊將卡拿了起來,只是這心里有些不踏實。
收錢辦事兒,這錢沒收就怕這事兒辦的不好。
離開病房之后,他便在心里盤算著,得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堵住她的嘴。
此時的他心情大好,自以為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了,立刻給舅舅打電話。
殊不知,不相信在他離開之后。立馬拿起手機給鄭陽打了個電話,說是讓他來一趟。
不到半個小時,鄭陽便趕來了醫院。
“怎么了?吳奶奶。”
他并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剛才他正在聯系朋友,打算在新聞報道的基礎上,再發出一些猛料給李修年些壓力。
“剛才李修年來找我了。”
不相信一句話,就讓鄭陽的眼睛微微瞪大:“他來找您了,他來找您干什么?”
吳香秀沒再回答他,反而是看了一眼身邊的大兒子。
只見吳磊直接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錄音筆,話也沒說,按下了播放鍵按按。
緊接著,病房里邊響起了剛才李修年跟吳香秀對話的內容。
聽完,鄭陽都驚呆了,沒想到老太太還留了這么一手呢!竟然提前準備好了錄音筆,她早就料到了李修年會來找她!
看到鄭陽眼神中的贊賞,吳香秀輕笑了一聲:“我這老太婆在新聞媒體這行業中混了這么些年了,怎會不知道一些基礎的手段?行了,這錄音筆給你拿去吧,對你有用。”
老太太的語氣十分的淡定,做的這件事好像就是就是吃了個飯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