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跟顧香雪產生過如此激烈的爭吵,在這樣的情況下,鄭陽選擇了逃避這樣的方式,想讓兩個人暫時的冷靜一下。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從小區離開之后,一個一直在暗處蹲點的人,看到這一幕,立馬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好,我知道了。”
收到眼線打給自己的電話,李修年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果然如自己所料,看樣子他們夫妻倆應該是大吵了一架。
掛了電話啊,他從書房離開直奔臥室,此時的陳麗敏正在敷著面膜。
“老婆,趕緊的,給香雪打個電話,語氣好一點,說讓她明天來家里吃個飯,順便讓她多帶幾件衣服,住一段時間。”
“啊?”聽到丈夫的這番話,陳麗敏也顧不得敷面膜了,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好端端地讓她回來做什么?”
要說這世間還真有不稀罕自己孩子的母親,她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她并不想讓顧香雪回來住
“自然是有用處。”
李修年一副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按照我說的辦就好。”
對于自己的丈夫,她自是十分信任,不疑有他,連忙將自己臉上的面膜揭下來,拿出手機來給哪位并不是很招自己待見的女兒撥打了電話。
顧香雪正哭得傷心,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也沒有去接,直到第2個電話又響起來,她這才抽泣了一聲,拿起包里的手機。
一看是媽媽打來的,神情不由的一愣。
愣神的瞬間,手機鈴聲停止,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實在是討論并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自己的母親。
可對方一直鍥而不舍,很快,第3個電話又打過來了。
她沒辦法,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淚,深呼吸了一口,盡量的讓自己平復了下心情,這才把電話接了起來。
“喂,媽。”
“香雪,睡了嗎?”
“還沒呢,怎么了?”
“聽你聲音有些不對呀,是感冒了嗎?”
這個時候的顧香雪最需要家人的關懷,心理脆弱的她并沒有細想陳麗敏對自己的態度為什么轉變了這么多,或許是之前有李修年的鋪墊,她沒起疑心。
“嗯,是有點感冒,”
她不想讓她知道自己跟鄭陽吵架的事情,便順著她的話應了下來。
“唉,你一個人在外怎么能照顧好自己呢,鄭陽個大男人那么粗心肯定照顧不好你,要我說呀,你還是搬回來住!正好這兩天媽在網上學了一個治感冒的熬湯法子,你回來,媽給你熬湯喝。”
一瞬間,安靜的環境更加襯的襯托出了顧香雪內心的孤獨和寂寥,頭腦一熱應了下來。
“好,我明天回去。”
“嗯,不用拿衣服。”陳麗敏并沒有完完全全的按照李修年教給自己的話說,“你的房間每天都有人打掃,衣服都還在。”
“好。”
掛了電話,顧香雪雙眼放空,盯著前面的某一點發呆,她現在沒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想陳麗敏這樣的態度是不是有不對勁,她只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溫情。
第2天起來,顧香雪只感覺到頭昏腦脹的,昨天晚上哭的太久了,又失眠到了后半夜才睡著。
在生物鐘的促使之下,還是早早的醒過來了。
揉了揉自己巨疼無比的頭,她只感覺到全身酸痛,實在是起不來,就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請了一天的假。
這個消息很快的就通過李修年的嘴傳到了陳麗敏那里。
她知道自己丈夫的意思,掐著時間,趕緊的去廚房吩咐做飯的阿姨熬了一些治感冒的熱湯,這才給顧香雪撥去了電話。
“喂,香雪啊,今天上班了嗎?媽給你熬了湯,等會兒讓阿姨給你送去。”
她也算是明白自己女兒的一些想法,如果自己親自獻殷勤的給她送去,恐怕會引起她的懷疑,這樣的尺度最好。
“不用了,媽,今天我沒上班,我直接過去吧。”
“行。”陳麗敏也沒多問,聽她說這話直接應了下來,“媽在家里等你。”
顧香雪拖著疲憊的身子起床,洗了把臉,連妝都沒化,隨便戴了頂帽子便出門了。
“喲,這是怎么了?”
她一進門,陳麗敏就迎了過來,看到她臉上的神色,面露驚訝:“怎么臉色這么憔悴?病的這么嚴重,有沒有吃藥、看醫生?”
在一個人心里極度虛弱的時候,這樣的噓寒問暖是最有效果的了,即使眼前這個人平時跟自己極其的不對付,也能夠給她的心里帶來一點點的溫暖。
“沒事,就是夜里著涼了而已,有點小感冒,已經吃過藥了。”
在陳麗敏的有意無意的挽留之下,她答應在這里住一段時間。
早在當初她搬出去的時候后,她就想要將她房間里的東西全部都扔了,給自己改成一個美容間。
現在的她心中無比慶幸,多虧了李修年有先見之明,制止了自己的這個做法,讓她保留了房間,說是說不定什么時候能用上。
你看,這時機不就來了嗎?
顧香雪回到房間,看著擺設跟以前一樣,而且十分的整潔,心中又是一陣的感動。
或許天下真的沒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的父母,或許陳麗敏只是對自己過分了一些,但心底里到底還是有自己的。
這天晚上,在自己從小住到大的房間,顧香雪睡了一個安安穩穩的覺。
相比之下,鄭陽就不是那么的痛快了,回到家里的他,只在客廳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張顧香雪臨走前留下的字條,說是要回顧家住幾天,連個回來的時間消息都沒有。
“這怎么還回娘家了?”
看著妻子留下的字條,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一個入贅的女婿,如今竟也能夠體會到老婆回娘家的心情,當真是十分的無奈。
昨天晚上兩人都過于沖動,經過一天的冷靜時間,他已經想清楚了昨天的一些細節,仔細想來,事情真的是疑點重重。
顧香雪是怎么知道自己公司賬面不平的這件事情?
他可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在她面前,更是絲毫沒有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