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鄭陽被通緝的時候,公司的情況也不太好,顧香雪曾拜托顧穎來公司做過一段時間的藥物指導,公司的人對她很尊敬。
應該就是在那期間,她什么時候偷配了公司大門的鑰匙,還用了辦法配了他辦公室的鑰匙。
現在,鄭陽根本就不注重這些過程,不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如今擺在他眼前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自己敬愛的顧師傅想在他辦公室偷文件!
這一夜,他一直都沒有睡,斷斷續續的想著各種事情。
天亮,他頂著碩大的黑眼圈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讓旁邊的李道陽嚇了一跳。
“你這是怎么了?昨晚一直沒睡嗎?”
兩人現在一起住在家里。
聽著他的問題,鄭陽沒有表情的走到旁邊的桌前坐下。
他這個樣子可把李老頭給嚇壞了,連忙的走到他旁邊去,伸出手來就要幫他把一下脈。
“你這怎么了,我給你看看。”
“不用。”鄭陽有些無力的說著,隨后將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
“師傅,我昨天發現了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我現在的心情……”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并不打算瞞著他。
“什么事情?”李道陽緊緊的皺著眉頭,他還從來沒見過自己這個徒弟出現如此絕望的表情,就算當時他被通緝的時候也沒有這么沮喪。
“唉……”
鄭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李道陽等了幾分鐘他也沒能開口,他也沒有開口催促,他明白自己這個徒弟肯定是遇到了什么艱難的事情才會做出這樣的表現,此刻的他比平時多了很多的耐心。
終于,在他心中做好心里建設之后緩緩開口了。
“我昨天晚上在書房辦公的時候,看監控,發現有人進了我的辦公室,應該是想偷什么文件……”
“還有這種事兒?”
他表情沮喪地點了點頭,李道陽隨即追問到:“有沒有看清臉?”
“看清了……”
鄭陽將手放在桌面上,兩只手緊緊的攪在一起,展現著他此時內心不安的情緒。
“那個人你認識?“
也只有是熟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才會讓鄭陽呈現現在的表現了。
李道陽試探地問出口,他點了點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緩緩的說出了那人是誰。
“是顧師傅,我看到他的臉了,是她……”
在知道那個人是誰之后,李道陽瞪大了眼睛,此刻,他心里的驚訝不比鄭陽剛剛在看到她臉的時候少。
“不可能。”只見他皺著眉頭緊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你一定是看錯了,顧穎她不是這樣的人。”
鄭陽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并沒有多說一個字。
就是這樣無聲的回答,更加讓李道陽確定了他沒有看錯,如果不是十分肯定的話,他是不可能告訴自己的。
“怎么可能……”
李道陽緊緊的握緊了拳頭,以他跟顧穎這么多年的交情來說,他私心的還是不愿意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之前我跟商業伙伴談事情的時候,有一次無意的看見了顧師傅跟趙偉利一起去了一個別墅區。”
“后來,我讓人查了一下,那里確實有一套顧師傅名下的別墅。”
“而且,這兩天我也偷摸的調查了一下,她跟趙偉利似乎是和好了,一直同進同出的,我想,她做出這樣的事情,可能是為了趙偉利……”
為情所困!
聽鄭陽敘述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李道陽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這四個字。
到底是什么促使顧穎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鄭陽給不了明確的答案,李道陽也給不了明確的答案啊,只有她本人心里清楚。
到底是李道陽,經歷過家族滅門的凄慘事情,眼下這事情雖心中震驚,但也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開始理性的考慮起了這個問題。
“你現在打算怎么辦?”
“我不知道……”
鄭陽痛苦的攥住了自己的頭發,一時之間根本就拿捏不準現在該怎么辦。
李道陽定定地看著自己徒兒臉上痛苦的神色。
最終,在多年老友和自己徒弟之中,他選擇了自己的徒弟,在這個時候給出了他最為理性的建議。
“將計就計。”
聽著他的話,鄭陽漸漸松開了自己的手,緩緩抬起頭看著他:“師傅,你的意思是?”
根本不用將話挑明,兩人都明白將計就計這個是什么意思。
“你覺得她去你辦公室是在找什么?”
在李道陽的注視之下,鄭陽抽了下鼻子,慢慢地將自己的情緒鎮定下來,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眼神中彌散的眼神越來越堅定,最終,緩緩開口:“是下季度的具體計劃書,公司的賬本?除了這個,別的我想不出來了。”
“好,那你覺得她這一次沒有得手,會不會再來第2次?”
“有很大的概率。”
或許一些顧穎的性子,這一次的行動已經是她下了很大的決心了,但是有趙偉利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保不齊會鋌而走險,進行第2次的偷竊。
“忘了昨天晚上你看到的,這兩天準備一份能夠以假亂真的計劃書放在保險柜里,你只管布好局,魚兒上不上鉤,我們只需要等待。”
“師傅,你……”
討論過現在應該怎么做,鄭陽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疑惑,似乎有些不明白他為什么能夠這么快就在這件事情上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他在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心中無比的痛苦,也是在師傅的安撫之下,心情才漸漸的平息了下來。
師傅跟顧穎從小一起長大,怎么會這么快的做出決定?
“沒什么好猶豫的。”看出了他想問什么,李道陽輕笑了一聲,“做人總要分清是非才是。”
扔下了這句話,他便起身直接進了廚房:“我熬了粥,我去盛給你。”
他起身去廚房的動作,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其實,他心里并沒有那么正直的想法,人要分是非是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眼下他把自己家族所有的這種希望都寄托在了鄭陽的身上。
家族的使命以及自己自己多年的好友,他做這個決定并不是多么的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