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十三抿了口酒道：“得了吧，怕是我廟小你看不上。”

　　凌柒笑笑，心想：“老頭，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凌柒沒接話，把第不知道多少只蝦子放進嘴里后道：“不說說你和你晏女神之間的傳奇故事？”

　　‘晏女神’這三個字是帶著絕對諷刺韻味的，只是鬼十三亦如先前那般沒聽出不說，反而在聽到這三個字后渾濁的雙眸是兩眼泛光，若‘晏女神’就在眼前。

　　就在凌柒打心眼里嘲諷鬼十三時，鬼十三突然抿了一口酒，帶著嘲弄玩味又歷經人事滄桑的聲音道：“我父親是個殺人犯……”

　　鬼十三的這句話叫凌柒那本剝著蝦子的雙手頓了一下，但也僅是一下，她沒直接朝鬼十三看去，而是用余光打量，發現剛剛脾氣暴躁的小老頭身上此時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憂傷和對人生的嘲弄。

　　“我父親是一個人格分裂癥患者，于一次失控殺了村里一家后被判死刑，母親丟下年僅5歲的我另行改嫁，我跟隨外婆長大，因為我父親的事我們遭受村里人的排擠，我更是受夠了冷眼旁觀。

　　15歲那年，外婆去世，我失去了活在這世界上的意義，于是在再次遭受到一群同齡人的欺辱，我失去活下去的想法，最終決定自殺，但就在這時晏老大出現了。”

　　鬼十三沒往下說，而是自飲自酌起來，而凌柒也沒問，只是專心吃蝦。

　　不知過了多久，鬼十三這才又道：“她當時受了重傷，奄奄一息，還遭遇追殺，在村里養了兩個多月才康復，臨走時給我留下一個戒指，讓我拿著戒指去西市找一個叫曹沖的人。”

　　凌柒聽至這里，眉頭一挑看向鬼十三道：“曹沖？誰？”

　　“我師父，也是傳授我這一身本事的人。

　　危機關頭是晏老大出面相救，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不能沾染黃、賭、毒，而晏老大又給我附加了一個條件……不能殺人！”

　　那哪一個有權有勢的大人物的雙手是干凈的，還真有意思。

　　“那你剛剛還把阿龍往死的打，你分明在違背晏老大的囑咐。”

　　鬼十三辯解道：“我心里有分寸的。”

　　“切，誰信。”

　　小老頭生氣道：“愛信不信！”

　　凌柒笑了。

　　她是信的，這么說純屬為了調節壓抑的氣憤。

　　“那之后我就么見過晏老大了，她現在在哪兒？”

　　在哪兒？

　　若是她那條歷史線沒有改變她這會應該已經在秦山監獄了。

　　想到這里的凌柒腦子里閃現過晏老大光頭、叼著香煙的形象。

　　“凌柒，能不能告訴我？”

　　凌柒回頭，看著鬼十三那雙滿是期盼的眼神道：“雖然我能理解你對晏老大的情誼，但我不能告訴你她在哪兒。”

　　因為凌柒出監獄時特意叮囑凌柒不要告訴任何人她在哪里。

　　凌柒不知道為什么，既然她那么囑咐，她自然要照做。

　　鬼十三看著凌柒小做沉思后道：“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問了。”

　　“謝謝。哦對了，你剛說你15歲時晏老大救了你，那晏老大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