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橋站在圖書館門口,伸了個懶腰,準備回教室,讓李似隱叫住了。
李似隱擰開瓶蓋,將礦泉水遞給梁橋,梁橋一口氣喝完,將瓶子揉成一團,準確的丟進垃圾桶。
聽到上課的鈴聲,梁橋準備回教室,看見荊商和樂不樂走了過來,告訴梁橋,老嵇臨時有事兒,這節課改上體育課。
碰巧,高一(二)班,高二(一)班都是體育課,三個班繞著操場跑完圈兒,各班就地解散。
韓謁的手里拿著試卷和筆,走到了梁橋的面前,問梁橋要不要去圖書館。
梁橋抓了下頭發,結結巴巴的說,我,我不想去圖書館,不然的話,你自己去圖書……
不等梁橋說完,胳膊被韓謁拽住了,倆人走到了偏僻的角落,韓謁將試卷放在臺階上,按住梁橋的肩膀,為什么不想和我在一起?
梁橋說不是,我沒有不想和你在一起,而是,我,我,我,我了好半天,梁橋也沒說出逃課的事兒。
梁橋一咬牙,抱住了韓謁的腰,特別委屈的說,我想玩兒,不想看書,你不要逼我看書好不好?
韓謁低下頭,捧著梁橋的臉,在她的額頭親了下,我不逼你看書,不逼你學習,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梁橋點了點頭,我想吃薯片,喝檸檬水,還想吃芒果蛋糕,我們去餐廳怎么樣?
“……”
韓謁趴在桌子上做試卷,梁橋吃著薯片,時不時喝口檸檬水,眼睛直盯著手機屏幕,李似隱坐了下來,摟住梁橋的脖子,這么喜歡宮斗劇,以后,打算發展演藝圈。
梁橋擺手,我就是閑的無聊,看電視劇,演藝圈對長相有要求,不太適合我。
樂不樂明確表示,梁橋所說的話極為正確,梁橋懶得理樂不樂,什么玩意兒,竟會給她潑冷水。
荊商拿著撲克牌,站在不遠處,招手給李似隱和梁橋,李似隱率先過去,梁橋伸出手,輕輕的拽著韓謁的袖口,他們在玩撲克牌,我也想過去玩會兒。
韓謁輕輕的嗯了聲,繼續做試卷,梁橋得到了允許,高興的不行,兩三步跨了過去,坐在李似隱的旁邊,樂不樂咬著酸奶袋,負責給四個人發牌。
因為是四個人,特別適合玩“叫對家”,誰拿紅桃四誰叫牌,樂不樂率先叫囂,紅桃四,叫牌,叫牌。
梁橋:“沒拿!”
李似隱:“沒有!”
荊商:“沒有!”
樂不樂:“……”
樂不樂又問,紅桃五,誰拿的是紅毯五,梁橋沒有,李似隱也沒有,荊商還是沒有。
樂不樂也不用問,紅桃六在他手里,樂不樂將剩下的四張牌翻開,紅桃四,紅桃五,黑桃六,梅花七,剛好湊成了順子。
樂不樂叫了梅花Q,率先打了“紅桃四”,然后,觀察誰是他的隊友,誰又是他的對手。
韓謁做完試卷,一局牌剛打完,梁橋抓了下頭發,樂不樂,你這個蠢貨,我那么明顯的暗示,你都看不出來嗎?
樂不樂“啊”了一聲,顯然,不知道他和梁橋是隊友,梁橋只能心理安慰自己,和蠢貨計較,一點兒都不值得。
韓謁走了過來,李似隱主動讓位置,梁橋還是沒忍住,踹了樂不樂一腳,你這個蠢貨,下局,咱倆不要當隊友了。
梁橋越怕什么,就越來什么,樂不樂又拿了紅桃四,然后,又叫了她,梁橋真的是欲哭無淚,好在樂不樂這次沒傻透,沒有幫著荊商壓她的牌。
最后,梁橋贏了。
梁橋又玩了兩局,左弈過來之后,梁橋將手里的牌給左弈,梁橋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離下課還有十八分鐘。
韓謁握住了梁橋的手,倆人一塊兒出餐廳,找了把長椅子坐下,阿嚏,阿嚏,梁橋連著打兩個噴嚏,說起了老話兒,一想,二罵,三感冒。,誰罵我呢?
韓謁掏出紙巾,替梁橋擦了下鼻涕,溫柔的說,放心,沒有人罵你。
梁橋一臉的不信,肯定,肯定是有人罵我,阿嚏,阿嚏,梁橋連著又打兩個噴嚏,過后,又問韓謁怎么解釋,韓謁還說是想念的意思。
梁橋接過紙巾,擦完鼻子,將紙巾丟進垃圾桶,正好,對上韓謁熾熱的目光,梁橋一時不適應,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怎么這樣看我?
韓謁:“好看!”
梁橋吐了吐舌頭,突然想起件事,抓住韓謁的胳膊,這個周末,我想去市里轉轉,韓謁不僅答應了,還順帶將梁橋摟到懷里,眉眼中俱是笑意。
這一幕,剛好讓阿影看見了……
姜思站在不遠處,叫梁橋的名字,梁橋看了一眼,又回過頭看韓謁,我先過去了。
梁橋小跑著過去,看著面色沉重的姜思,發生什么事兒,姜思將梁橋拽到一旁,小聲的說,姜芫懷孕了,要做流產手術,讓我們幫著湊錢。
梁橋哦了一聲,口袋里的手機響了,唐九笑的手機號,梁橋下意識的走開,接通了電話,不到兩分鐘,梁橋發瘋了似的跑回宿舍,從行李箱拿出銀行卡,猶豫了一下,梁橋握緊了銀行卡,找嵇中海請假,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醫院。
只見,蘇淮端坐在急救室門外,身姿挺拔,閉目養神,與渾身是血的郭媛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時,一個護士走了出來,取下口罩,誰是唐九笑的家屬?
梁橋深吸一口氣,走到護士的面前,我是,她現在怎么樣,醫生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強行流產……傷及子宮……終身不孕……
梁橋攥緊了拳頭,目光中透著幾分說不清的味道,從郭媛顫抖的手接過病危通知單,彎腰從地上撿起筆,簽下“梁橋”兩個字,九十度彎腰鞠躬,將病危通知單捧給醫生,醫生,請你盡力醫治。
說罷,醫生愣了幾秒鐘,從梁橋的手里接過單子,轉身,走進了急救室,梁橋挺直了脊背,拍了下郭媛的肩膀,你在這里等著,我去交住院費。
郭媛的眼淚控制不住往下掉,想說什么,發現自己根本張不開嘴,只能看著梁橋漸漸遠去的背影。